二 許大馬棒和蝴蝶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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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翻身!&rdquo 小匪徒們一聲鬼叫,舉起馬鞭棍棒,向着被綁在十字架上的村幹部,沒頭沒腦地一陣亂打,邊打邊吼:&ldquo再叫你翻身!再叫你們窮棒子翻身!嗐!嗐!翻哪!翻哪!怎不翻啦?嗐!嗐&hellip&hellip&rdquo 村幹部沒有一個孬種,沒有半點叫苦的聲音,他們用激昂的痛罵來回答匪徒們的鞭棒。

     村民們忍不住一片嚎哭,有的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想用自己的身體掩護親人,替親人受苦。

    程小武的新媳婦,幾次撲了上去,都被蝴蝶迷抓着頭發甩回來。

    她再也忍不住胸中的仇恨,便拼命地撲向蝴蝶迷,雙手一抓,把蝴蝶迷的大長臉,抓了十個血指印。

    她正要再掐那女妖的脖子,不幸卻被許福抓住了她的亂發,抽出了戰刀剖開了她的肚子。

    她那堅貞的肝膽墜地了,她的屍體倒在李崇義老媽媽的腳旁,把七十多歲的老人吓呆了,她緊緊摟着小孫子撲倒在地上。

    小孫子哇的一聲慘叫,叫聲未落,慣匪鄭三炮手起一棒,把小腦袋砸得稀爛,死在奶奶的懷中。

     老媽媽不知哪來的力氣,忽地站起來,左手緊抱着死去的小孫子,右手狠狠地抓撕着滿頭的白發。

    瘋了!老人瘋了!她盯了一眼被打昏過去的兒子,便從火堆裡抓起一根火棒,朝着許大馬棒沖去。

    不幸被鄭三炮從旁一腳,把老人踹進火堆。

    老人被活活燒死,在火堆中她還緊摟着小孫子。

     工作隊的同志,又一次地向匪徒們沖來,可是無情的鋼絲把他們又扯回去。

     &ldquo别嚎叫!&rdquo許福跳了一個高,向着悲憤交集的人群,&ldquo誰再哭,和她一樣,給他個大開膛。

    &rdquo他指着程小武新媳婦的屍體,把手中的戰刀向群衆頭頂一揮,嗖的一聲掠過。

     群衆被吓呆了,隻有不懂事的孩子哇哇亂叫,媽媽用奶頭緊堵着孩子的嘴。

    村長吳鐵生的老婆呆望着自己的男人,沒有留神懷中的孩子的号哭,被許祿從懷中奪下孩子,提着孩子的小腿,從人群頭上摔了出去,隻聽噗的一聲,孩子的哭聲斷絕了。

     許大馬棒把牙一咬,腳一跺,像野獸一樣地吼叫:&ldquo開鍘!&rdquo九個村幹部先後犧牲了,群衆一聲怒叫,咬緊牙,轉過身,用雙手和衣袖,緊捂着自己的臉,不忍看這殘酷的惡刑。

     在喀嚓喀嚓的鍘刀聲中,聽到了死難者英勇的呼聲:&ldquo共産黨萬歲!鄉親們&hellip&hellip報仇&hellip&hellip&rdquo 工作隊同志一齊高呼: &ldquo同志們英勇!黨不會忘了你們!全國人民會給咱們報仇!&rdquo 在工作隊同志們的呼聲中,群衆擡起了頭,收住了淚,幾千隻眼睛,射出了萬丈怒火,怒視着這些殺人的強盜。

     許大馬棒得意地仰天一看,随後把手一揮:&ldquo開拔!&rdquo便大搖大擺地向街西走去。

    小匪徒們解開拴在樹上的鋼絲,押着工作隊的同志跟随在後頭。

     剛離開火堆,鞠縣長一聲高呼:&ldquo同志們!誓死不當俘虜!&rdquo随着喊聲,九個同志猛一沖,匪徒手中的鋼絲脫手,同志們帶着鋼絲向前面的許大馬棒撲去。

    匪首們被吓得一陣驚亂,可是這無情的鋼絲,又被一群小匪徒拉住了。

     許大馬棒轉回身,提着槍,惡狠狠地瞅着甯死不屈的工作隊的同志們,問了一聲許福和蝴蝶迷:&ldquo一塊結果了吧?&rdquo 蝴蝶迷一歪腦袋:&ldquo别!别!這些共産黨比窮棒子值錢,捉了活的回去好在專員面前獻功讨封,那時間再扒點心肺做點下酒菜,也算咱們的口福哇!&rdquo接着她尖聲狂叫:&ldquo弟兄們,押緊點,回去有賞。

    &rdquo 說着,順着大街向西山丘走去。

     匪徒們離開了屠場,被害者的親友家屬,一齊擁向死者,抱屍痛哭,許福、鄭三炮回來一頓沖鋒槍,把他們射殺在屍體旁,然後割下了九個村幹部的頭,用鐵絲吊在井旁的大樹上。

    接着,許福指揮着匪徒,每人從火堆裡抽出一根火棒,向四外的房屋、草堆奔去。

    随着匪徒們魔影的掠過,全村燃起了一簇簇的大火,越燒越大,杉岚站全屯成了一片火海。

    哔哔剝剝的火聲,夾着人們悲慘的号哭聲。

     鞠縣長等被押到山丘下,他們回顧了一下全村的大火,聽着群衆悲慘的号哭,這憤怒和仇恨,使他們湧出無窮的力氣,她在黑夜中高呼:&ldquo同志們!拼!&rdquo 他們從匪徒手裡掙脫了鋼絲,黑暗裡一陣拼命的厮打,厮打聲長久不息,直到同志們用盡最後的一點力氣,流盡最後的一滴血。

     鞠縣長等九位同志犧牲在大盤龍松下。

    他們的屍體被吊在松樹上。

     這筆血債刻在戰士們的心裡! 血海深仇燃燒着戰士們的心! &ldquo奮勇!前進!報仇!雪恨!&rdquo戰士們每一個細胞裡都充滿了這樣的意志。

     這支強大的人民子弟兵,像鋼梳一樣,更确切一點講,像剃頭刀一樣,日以繼夜地刮剃着老爺嶺的每一個山頭,每一個山溝,搜捕着那些殺人的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