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栾超家闖山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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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squo這個窩囊兵！看他那個軍容。
&rsquo可是我笑他也笑，我嘟噜一句他也張嘴，好像和我說話，可是我怎麼也認不出他是誰。
我就朝他走去，他也朝我走來，他還用疑問的眼光來打量我。
走到近前，我向他一伸右手，想指責他的軍容不整，可是手剛擡起一半，媽的，觸上了一面安在牆上的大鏡子，我這才發現那個人原來就是我自己，怪不得所有的人都看我笑我。
原來我已經六天沒洗臉，為了雪地掩護翻穿着衣服，一直我就沒發覺。
&rdquo 大家捧着肚子，一陣大笑。
&ldquo我這才整頓了一番，勉強像個兵樣，在票房裡急急地溜了一圈，找我釘的那個梢。
嘿！那個女人完全變了樣，全身是城市的闊太太打扮，抱着個小孩子，一動不動地坐在牆角。
要不是抱孩子的那床小被，和她臉上那個大大的滴淚痣，我幾乎就認不出她來了。
&ldquo傍晚上了火車，我就坐在她坐的那節車上，火車走了一宿，她一直把孩子抱在懷裡。
那孩子也不哭，也不吃奶，像個死的一樣。
&ldquo到了海林，正好政治處李幹事到牡丹江開保衛會議。
我向他說明我現在在幹什麼，要求他去牡丹江立即要求保衛科協助。
&ldquo到了牡丹江，那女人便乘着馬車到了共和大戲院對過的一個大飯館兼旅館。
一進門，一個大胖子賬房先生笑嘻嘻地向她打招呼，&lsquo三小姐回來啦？好胖孩子，發财！&rsquo他的喊聲未落，裡面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妖精，頭發都白了卻還抹着口紅。
一見那位三小姐，親親熱熱地迎上去，&lsquo哎呀！我的三閨女，可回來了！&rsquo接過去孩子，轉到裡屋。
&ldquo李幹事幫助，由市公安局和保衛科一查戶口，一點不錯，戶口在冊。
&ldquo這就來了毛病，她在廟裡許願，那個老道明明說她隻住在六十裡的屯下，如今卻在牡丹江有戶口。
&ldquo我就扮了個哈爾濱老客，住在旅館裡。
這個三小姐從此不抱她的孩子，而白天在飯館當女招待，晚上在旅館燒大煙。
&ldquo第四天來了兩個穿洋服的老客，口稱是佳木斯來的。
他們真是一見如故，說笑打鬧，擠眉弄眼的。
那兩人又常常喊着&lsquo一撮毛！一撮毛&rsquo的開玩笑。
我想莫非就是咱捉的一撮毛？也許是巧合了？腮上長一撮毛的人有的是，可是他們又提到小爐匠沒找着，我卻更對這兩個新來的老客&lsquo照顧&rsquo得多了。
&ldquo這兩個人住了三天，每天是大吃大喝，打麻将，可是我沒敢近前。
&ldquo第四天晚上，這兩個人突然都改了裝，換上了大羊皮襖、靰鞡靴子，活像個車老闆，我便立刻報告了黃科長。
&ldquo保衛科黃科長和公安局的同志，便命我對付這兩個，其餘的交給他們，事實上這個旅館早就有了我們的偵察工作了。
&ldquo果然這兩個家夥當天上車，又從四合站下車。
走了二十裡路，在一所孤伶伶的小房前，打了幾聲口哨，可是沒有人出來。
因為這房的主人已被民兵捉走了，後來他倆就步行往山裡走，五天的路程，一直就到了神河廟。
&ldquo沒歇息，二十九日晚上，這兩個家夥出了廟門，一個向西北，一個向西南，正是座山雕和九彪的方向。
我想一定是匪徒們有什麼軍事行動和指示。
因此我就跟上向西南來的這個。
真急壞了人，本當兩個都跟，可是眼前别無旁人，我又不能劈成兩半，隻好丢掉一個。
&ldquo跟到第二天早晨，那家夥在一棵大樹下坐着吃餅幹。
我想再不下手收拾他，進山就不好辦了，他又不從夾皮溝走。
我手下一個幫手也沒有。
&ldquo我就開始下手，本來我想捉他個活的，我大喊一聲：&lsquo别動！&rsquo我的槍剛指向他，這家夥好辣手，回頭就給了我一槍，正打在我臂膀上。
&rdquo 栾超家露出臂膀，這才知道他負了輕傷，白茹趕快取藥包，她一面上藥，他一面繼續講： &ldquo我看點子不對，開了我的二十響，當當幾槍，那家夥直挺挺地躺在雪地裡。
我的心馬上涼了，心想本來可以捉個舌頭，沒成想把活舌頭打成塊死肉頭，便走上前去搜他的腰。
我剛走到他近前一彎腰，那家夥朝着我的腦瓜又是一槍。
狗娘養的，原來他裝死。
我想這一下可完了，嘿！天照應，他的槍沒
&rsquo可是我笑他也笑，我嘟噜一句他也張嘴，好像和我說話，可是我怎麼也認不出他是誰。
我就朝他走去，他也朝我走來，他還用疑問的眼光來打量我。
走到近前，我向他一伸右手，想指責他的軍容不整，可是手剛擡起一半，媽的，觸上了一面安在牆上的大鏡子，我這才發現那個人原來就是我自己，怪不得所有的人都看我笑我。
原來我已經六天沒洗臉，為了雪地掩護翻穿着衣服，一直我就沒發覺。
&rdquo 大家捧着肚子，一陣大笑。
&ldquo我這才整頓了一番，勉強像個兵樣，在票房裡急急地溜了一圈，找我釘的那個梢。
嘿！那個女人完全變了樣，全身是城市的闊太太打扮，抱着個小孩子，一動不動地坐在牆角。
要不是抱孩子的那床小被，和她臉上那個大大的滴淚痣，我幾乎就認不出她來了。
&ldquo傍晚上了火車，我就坐在她坐的那節車上，火車走了一宿，她一直把孩子抱在懷裡。
那孩子也不哭，也不吃奶，像個死的一樣。
&ldquo到了海林，正好政治處李幹事到牡丹江開保衛會議。
我向他說明我現在在幹什麼，要求他去牡丹江立即要求保衛科協助。
&ldquo到了牡丹江，那女人便乘着馬車到了共和大戲院對過的一個大飯館兼旅館。
一進門，一個大胖子賬房先生笑嘻嘻地向她打招呼，&lsquo三小姐回來啦？好胖孩子，發财！&rsquo他的喊聲未落，裡面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妖精，頭發都白了卻還抹着口紅。
一見那位三小姐，親親熱熱地迎上去，&lsquo哎呀！我的三閨女，可回來了！&rsquo接過去孩子，轉到裡屋。
&ldquo李幹事幫助，由市公安局和保衛科一查戶口，一點不錯，戶口在冊。
&ldquo這就來了毛病，她在廟裡許願，那個老道明明說她隻住在六十裡的屯下，如今卻在牡丹江有戶口。
&ldquo我就扮了個哈爾濱老客，住在旅館裡。
這個三小姐從此不抱她的孩子，而白天在飯館當女招待，晚上在旅館燒大煙。
&ldquo第四天來了兩個穿洋服的老客，口稱是佳木斯來的。
他們真是一見如故，說笑打鬧，擠眉弄眼的。
那兩人又常常喊着&lsquo一撮毛！一撮毛&rsquo的開玩笑。
我想莫非就是咱捉的一撮毛？也許是巧合了？腮上長一撮毛的人有的是，可是他們又提到小爐匠沒找着，我卻更對這兩個新來的老客&lsquo照顧&rsquo得多了。
&ldquo這兩個人住了三天，每天是大吃大喝，打麻将，可是我沒敢近前。
&ldquo第四天晚上，這兩個人突然都改了裝，換上了大羊皮襖、靰鞡靴子，活像個車老闆，我便立刻報告了黃科長。
&ldquo保衛科黃科長和公安局的同志，便命我對付這兩個，其餘的交給他們，事實上這個旅館早就有了我們的偵察工作了。
&ldquo果然這兩個家夥當天上車，又從四合站下車。
走了二十裡路，在一所孤伶伶的小房前，打了幾聲口哨，可是沒有人出來。
因為這房的主人已被民兵捉走了，後來他倆就步行往山裡走，五天的路程，一直就到了神河廟。
&ldquo沒歇息，二十九日晚上，這兩個家夥出了廟門，一個向西北，一個向西南，正是座山雕和九彪的方向。
我想一定是匪徒們有什麼軍事行動和指示。
因此我就跟上向西南來的這個。
真急壞了人，本當兩個都跟，可是眼前别無旁人，我又不能劈成兩半，隻好丢掉一個。
&ldquo跟到第二天早晨，那家夥在一棵大樹下坐着吃餅幹。
我想再不下手收拾他，進山就不好辦了，他又不從夾皮溝走。
我手下一個幫手也沒有。
&ldquo我就開始下手，本來我想捉他個活的，我大喊一聲：&lsquo别動！&rsquo我的槍剛指向他，這家夥好辣手，回頭就給了我一槍，正打在我臂膀上。
&rdquo 栾超家露出臂膀，這才知道他負了輕傷，白茹趕快取藥包，她一面上藥，他一面繼續講： &ldquo我看點子不對，開了我的二十響，當當幾槍，那家夥直挺挺地躺在雪地裡。
我的心馬上涼了，心想本來可以捉個舌頭，沒成想把活舌頭打成塊死肉頭，便走上前去搜他的腰。
我剛走到他近前一彎腰，那家夥朝着我的腦瓜又是一槍。
狗娘養的，原來他裝死。
我想這一下可完了，嘿！天照應，他的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