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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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是娘家的催逼，進退兩難。
我哥哥和母親都希望她堅持自己的權利，但她拼命反抗，為了換取自由，最後不得不以一個承諾為代價獲得我母親的同意退出官司。
&rdquo &ldquo什麼承諾？&rdquo &ldquo接下來的十年，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找一個男人嫁出去。
&rdquo &ldquo她痛恨她的丈夫嗎？&rdquo &ldquo沒有人知道她有多痛恨！&rdquo &ldquo可怕的法式婚姻，&rdquo紐曼繼續道，&ldquo兩家媒妁之言促成，難道沒有聽取她本人的意見嗎？&rdquo &ldquo說來話長，她在結婚前一個月才第一次見到德·辛特雷先生，後面的一切細節都是由兩家安排的。
見到德·辛特雷先生時，她臉色變得蒼白，直到婚禮當天還是那樣。
婚禮頭天晚上，她徹夜哭泣，整個人變得虛弱不堪。
我母親抓着她的兩手坐在那裡，哥哥在房間裡來回走動。
我表示這太讓人難以忍受了，公開對她說，如果她明确拒絕這門婚約，我願意支持她。
大家讓我不要管這件事，于是她就成了德·辛特雷伯爵夫人了。
&rdquo &ldquo您的哥哥，&rdquo紐曼若有所思地說，&ldquo一定是個很講究的年輕人。
&rdquo &ldquo是很講究，不過，他不年輕了。
他已四十開外，比我大十五歲，我和姐姐都把他當父親看。
他非常優秀，舉止得體，聰慧異常，學識淵博，著有《法國獨身公主史》。
&rdquo瓦倫汀是極其認真地說這番話的，他盯着紐曼，眼睛裡沒有流露出一絲隐諱的神情，或者至少幾乎沒有那樣的表示。
紐曼也許發現了蛛絲馬迹，因為他立即說道：&ldquo您不喜歡您的哥哥。
&rdquo &ldquo您說什麼，&rdquo瓦倫汀委婉地說，&ldquo有教養的人總是愛他們兄弟的。
&rdquo &ldquo好吧，那我就不喜歡他了！&rdquo紐曼回道。
&ldquo等到您了解他以後再說吧！&rdquo瓦倫汀回應道，這次他露出了微笑。
&ldquo您的母親也很優秀嗎？&rdquo紐曼停了會兒問道。
&ldquo我母親，&rdquo瓦倫汀說着，神情凝重起來，&ldquo她是我最崇敬的人，絕非普通女性可比，這一點您不接近她是不會了解的。
&rdquo &ldquo我相信她是一位英國貴族的女兒。
&rdquo &ldquo是聖·鄧斯坦伯爵的女兒。
&rdquo &ldquo聖·鄧斯坦伯爵家族是一個很古老的家族吧？&rdquo &ldquo一般吧，出自十六世紀。
我父親這一族的曆史更久遠，研究我家家譜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後才确定我們家族的曆史起自查理曼大帝[116]治下的九世紀。
&rdquo &ldquo其中有沒有纰漏？&rdquo紐曼說。
&ldquo我認為應該沒有，如果有錯，我們也至少錯了好幾百年了。
&rdquo &ldquo你們家總是和貴族家族通婚嗎？&rdquo &ldquo一般是這樣，但在這麼長的時間裡總有例外。
在十七世紀和十八世紀，大概有三四個貝樂嘉家族的人娶了律師的女兒做妻子，算是中産階級[117]吧。
&rdquo &ldquo律師的女兒，那不太好吧？&rdquo紐曼問道。
&ldquo很不好！我們家族中還有一個人，是中世紀的，做得更絕，他像科菲多亞王[118]一樣娶了一位乞丐女。
那的确是絕了，就像是娶了一隻小鳥或一隻猴子，根本不需要考慮她的家庭。
我們家族中的女性就好辦多了，她們的名字甚至從來都不進入貴族名冊[119]，我相信她們是沒有任何婚嫁不當的記錄的。
&rdquo 紐曼仔細琢磨了一番他的話，然後說道：&ldquo您還記得嗎？第一次您來看我，主動提出願意竭盡所能幫我，我對您講過我會看機會向您提出的。
&rdquo &ldquo當然記得，我一直在等您開口呢。
&rdquo &ldquo好極了，現在機會來了。
盡您所能讓您姐姐對我有個好印象吧。
&rdquo 瓦倫汀愣住了，嘴角卻依然挂着微笑。
&ldquo哎呀，我肯定她早已對您有了很好的印象了。
&rdquo &ldquo您是說基于見過我三四次基礎上的看法？那不頂事兒，我想要得更多。
我一直在反複斟酌，最後還是告訴您吧，我想娶德·辛特雷夫人。
&rdquo 瓦倫汀一直充滿期待地望着紐曼，臉上帶着笑容，等着對方提出那個他早已承諾的請求。
聽到紐曼最後說出的那句話，他還在凝視着說話的人，但臉上的微笑卻發生了兩三次奇妙的變化。
顯然，他
我哥哥和母親都希望她堅持自己的權利，但她拼命反抗，為了換取自由，最後不得不以一個承諾為代價獲得我母親的同意退出官司。
&rdquo &ldquo什麼承諾？&rdquo &ldquo接下來的十年，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找一個男人嫁出去。
&rdquo &ldquo她痛恨她的丈夫嗎？&rdquo &ldquo沒有人知道她有多痛恨！&rdquo &ldquo可怕的法式婚姻，&rdquo紐曼繼續道，&ldquo兩家媒妁之言促成，難道沒有聽取她本人的意見嗎？&rdquo &ldquo說來話長，她在結婚前一個月才第一次見到德·辛特雷先生，後面的一切細節都是由兩家安排的。
見到德·辛特雷先生時，她臉色變得蒼白，直到婚禮當天還是那樣。
婚禮頭天晚上，她徹夜哭泣，整個人變得虛弱不堪。
我母親抓着她的兩手坐在那裡，哥哥在房間裡來回走動。
我表示這太讓人難以忍受了，公開對她說，如果她明确拒絕這門婚約，我願意支持她。
大家讓我不要管這件事，于是她就成了德·辛特雷伯爵夫人了。
&rdquo &ldquo您的哥哥，&rdquo紐曼若有所思地說，&ldquo一定是個很講究的年輕人。
&rdquo &ldquo是很講究，不過，他不年輕了。
他已四十開外，比我大十五歲，我和姐姐都把他當父親看。
他非常優秀，舉止得體，聰慧異常，學識淵博，著有《法國獨身公主史》。
&rdquo瓦倫汀是極其認真地說這番話的，他盯着紐曼，眼睛裡沒有流露出一絲隐諱的神情，或者至少幾乎沒有那樣的表示。
紐曼也許發現了蛛絲馬迹，因為他立即說道：&ldquo您不喜歡您的哥哥。
&rdquo &ldquo您說什麼，&rdquo瓦倫汀委婉地說，&ldquo有教養的人總是愛他們兄弟的。
&rdquo &ldquo好吧，那我就不喜歡他了！&rdquo紐曼回道。
&ldquo等到您了解他以後再說吧！&rdquo瓦倫汀回應道，這次他露出了微笑。
&ldquo您的母親也很優秀嗎？&rdquo紐曼停了會兒問道。
&ldquo我母親，&rdquo瓦倫汀說着，神情凝重起來，&ldquo她是我最崇敬的人，絕非普通女性可比，這一點您不接近她是不會了解的。
&rdquo &ldquo我相信她是一位英國貴族的女兒。
&rdquo &ldquo是聖·鄧斯坦伯爵的女兒。
&rdquo &ldquo聖·鄧斯坦伯爵家族是一個很古老的家族吧？&rdquo &ldquo一般吧，出自十六世紀。
我父親這一族的曆史更久遠，研究我家家譜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後才确定我們家族的曆史起自查理曼大帝[116]治下的九世紀。
&rdquo &ldquo其中有沒有纰漏？&rdquo紐曼說。
&ldquo我認為應該沒有，如果有錯，我們也至少錯了好幾百年了。
&rdquo &ldquo你們家總是和貴族家族通婚嗎？&rdquo &ldquo一般是這樣，但在這麼長的時間裡總有例外。
在十七世紀和十八世紀，大概有三四個貝樂嘉家族的人娶了律師的女兒做妻子，算是中産階級[117]吧。
&rdquo &ldquo律師的女兒，那不太好吧？&rdquo紐曼問道。
&ldquo很不好！我們家族中還有一個人，是中世紀的，做得更絕，他像科菲多亞王[118]一樣娶了一位乞丐女。
那的确是絕了，就像是娶了一隻小鳥或一隻猴子，根本不需要考慮她的家庭。
我們家族中的女性就好辦多了，她們的名字甚至從來都不進入貴族名冊[119]，我相信她們是沒有任何婚嫁不當的記錄的。
&rdquo 紐曼仔細琢磨了一番他的話，然後說道：&ldquo您還記得嗎？第一次您來看我，主動提出願意竭盡所能幫我，我對您講過我會看機會向您提出的。
&rdquo &ldquo當然記得，我一直在等您開口呢。
&rdquo &ldquo好極了，現在機會來了。
盡您所能讓您姐姐對我有個好印象吧。
&rdquo 瓦倫汀愣住了，嘴角卻依然挂着微笑。
&ldquo哎呀，我肯定她早已對您有了很好的印象了。
&rdquo &ldquo您是說基于見過我三四次基礎上的看法？那不頂事兒，我想要得更多。
我一直在反複斟酌，最後還是告訴您吧，我想娶德·辛特雷夫人。
&rdquo 瓦倫汀一直充滿期待地望着紐曼，臉上帶着笑容，等着對方提出那個他早已承諾的請求。
聽到紐曼最後說出的那句話，他還在凝視着說話的人，但臉上的微笑卻發生了兩三次奇妙的變化。
顯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