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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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簾。

     那是在“筆架山”的山頂。

     “筆架山”是“天壽山”的中峰,既稱“筆架山”的山頂,當然就是“筆架山”的峰頂。

     “筆架山”的峰頂,被一片郁郁蒼蒼的林木所籠罩,本沒有一點風吹草動。

     可是這時候,也就是李玉麟掠上寶城的當兒,那一片郁郁蒼蒼的林木之中,突然沖天飛起一群鳥雀,帶着一陣鳥鳴,轉過山峰,疾投不見。

     這,任何人都明白,峰頂上有人,不然不會驚起鳥雀。

     會是什麼人? 這時候會是什麼人在峰頂那片郁郁蒼蒼的林木之内? 李玉麟雙眉一揚,騰身掠起,天馬行空般,疾撲蜂頂。

     他的動作不能說不夠快,從寶城之上騰身掠起,疾撲峰頂,到穿入林木,來到峰頂,不過一轉眼間。

     可是當他來到峰頂的時候,卻沒看見半個人影。

     峰頂沒多大地方,名符其實的一座峰頭,到處林木野草,沒有平地,不見路徑。

     這種地方不可能有人,既有人就必是不等閑的有心人。

     可是,那不等閑的有心人呢? 李玉麟遊目所及,一眼看見峰頂有一個一人多高的山洞,洞很淺,隻能容下一個人,就在這深淺隻能容下一個人的山洞裡,地上卻鋪着雜草,還有一些沒吃完的野味。

     顯然,确有不等閑的有心人在。

     可是,就在這一轉眼工夫間,人走了。

     也許就是剛才驚起那群鳥雀的當兒。

     李玉麟急忙拔身而起,沖出林木,直上峰頂最高處。

     他站在最高處,急急遊目四顧,“筆架山”都被林木遮蓋籠罩,但在不遠處濃密林木之間,他瞥見一點自影飛閃而沒。

     那應該就是不等閑的有心人了。

     李玉麟行動如電,頭下腳上,飛瀉撲去。

     而,等他穿林而入時,卻又已無所見。

     他沒馬上追撲,站在雜草叢裡凝神細聽,一聽之下,他唇邊泛起了冰冷的笑意,随手折了一段樹枝,向着左前方三丈外振腕打出。

     樹枝疾若奔電,沒入三文外草叢,發出了聲響。

     就在這時候,正前方三丈外一株合抱大樹後閃出一條白影,輕捷似山中幽靈,一閃沒入不遠處另一株樹後。

     李玉麟冷笑一聲,飛撲過去。

     人在半途,震聲發話:“已經現形了,你可以出來了!” 話落,人到,揚掌便要劈向大樹。

     白影再閃,那株樹後轉出個人來,一個長發披肩,一身雪白衣裙的美婦人。

     李玉麟一見白影現身,立即沉腕收勢,停了下來,兩個人隔丈餘對立,互相凝視了片刻。

     白衣美婦人冷然發話:“我看你有幾分眼熟,你是不是姓李?” 李玉麟生得晚,從沒見過德瑾格格,可是從此時此地,從白衣美婦人的年紀、氣度,他原就推測她可能就是德瑾格格。

     如今聽白衣美婦人這麼叫問,他更能确定她就是德瑾格格了。

     因為德瑾格格所說的幾分眼熟,是指他像乃父李紀珠。

     德瑾不但見過了紀珠,而且對紀珠的印象至為深刻,她當年被老郡主逼令服毒,就是為了李紀珠。

     總算找到了。

     李玉麟暗暗籲了一口氣,心裡也不免為之一陣激動,道:“芳駕想必就是德瑾格格了?” 這一句,等于告訴了德瑾,他确是李家人。

     德瑾格格臉色一變,冰冷道:“這麼說,你是李家人了,德瑾格格她早在當年已經死了。

    ” 李玉麟道:“格格,晚輩已經見過老郡主了。

    ” 德瑾道:“老郡主是誰,誰是老郡主,我不認識,我可以告訴你,你見過誰也是一樣,福王府的德瑾早已死了,如今站在你眼前的,隻是個活在幽冥中的人。

    ” 李玉麟懂德瑾的意思,她連老郡主都不認了,自是不願承認她是德瑾。

     他道:“芳駕或許不是德瑾格格,但是德俊琪的母親,總沒有錯?” 德瑾格格臉色再變,冰冷道:“我沒有兒子,也不是任何人的母親。

    ” 李玉麟不懂了,為之一怔,旋即淡然而笑:“芳駕,我已經找來了,而且現在已經朝了面……” “住口!”德瑾冷叱道:“你不要弄擰了,我不是不敢承認。

    ” 李玉麟道:“芳駕明明是‘福王府’玉倫老郡主的女兒,德俊琪的母親德瑾格格,卻硬不承認,也硬說不是不敢承認 德瑾冰冷道:“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德瑾,德瑾早已在當年就已經死了,我既不是德瑾,當然也就跟什麼老郡主、德俊琪扯不上一點關系。

    ” 李玉麟道:“芳駕不承認是德瑾格格,不承認是玉倫老郡主的女兒,這晚輩我都懂,但是芳駕也不承認是德俊琪的母親,這卻使晚輩” 德瑾截口道:“你沒有必要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