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五六 莎嬉寄郁斯貝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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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巴黎)

    啊,天老爺!一個野蠻家夥侮辱了我,甚至在懲罰的方式上!他使我忍受的刑罰,一開始就使我的羞恥心發生恐慌,置我于極度的羞辱之中,并且可以說是使我回返到童年。

    我的心靈,一起頭在羞恥中茫然如遭毀滅,後來漸漸恢複知覺,并且開始惱怒,同時我的喊叫響徹我住所的圓頂之下。人們聽見我向人類中最卑鄙的一個人求饒,他愈冷酷無情,我愈想引起他的恻隐之心。

    從此以後,他的卑賤與粗俚的靈魂,高高地在我的靈魂之上。在他面前,他的目光、言語,種種的不幸,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當我獨自一人的時候,我至少可以流淚自慰,可是他一出現在我眼前,我登時狂怒起來。我發現這是無能為力的憤怒,于是我就陷于絕望之中。

    那老虎居然大膽告訴我,說這些野蠻行動都出于你的指使。他想褫奪我的愛情,連我心中的情感都想加以亵渎。他當着我的面說出我心愛的人的名字時,我不知道如何訴怨,我惟有一死而已。

    我忍受了你的遠别,我以我愛情的力量,保持這愛情。日日夜夜,每時每刻,全都貢獻給你了。由于我對你的愛情,我是很高傲的;而你對我的愛寵,使我在此受人尊敬。但是,現在&hellip&hellip不,我不能再忍受使我降低身份的這種屈辱。如果我是清白無辜的,快回來愛我吧。回來吧,如果我有罪,讓我死在你腳邊。

    一七二○年,穆哈蘭月二日,于伊斯巴汗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