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遭偷襲高僧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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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之事。

    ” 回頭大步走去,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過頭來說道:“老禅師,搜查過這三座茅屋了嗎?” 大愚禅師冷然道:“不勞方施主費心,我等早已仔細搜尋過了,但連一點敵人的痕迹,也未找到。

    ” 方兆南仰臉望天,思索了一陣,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真的看花了眼睛……” 大愚禅師接道:“不是方施主看花了眼,那就是老衲多疑了。

    ” 方兆南突然一整面色堅決的說道:“現在想來,經過之情,曆曆如繪,在下決然不緻會看錯。

    ” 大愚禅師道:“天色已經不早,方施主還是早些請回去休息一下吧!有話明天再說也不會遲。

    ” 這幾句話,無疑是逐客之令,方兆南再也無法站得下去,轉身急急向外奔去。

     經過那白猿坐化的矮松之時,忽然聽到一陣極微的笑聲,傳入了耳際。

     這聲音十分奇怪,似是一個人忍俊不住,笑出了聲,但卻又不敢笑出,用手掩住了嘴巴,不禁心中一動,停下了腳步。

     擡頭望去,隻見白猿依然原姿坐在松杆交接之處,上面枝葉濃茂,夜色中無法看清。

     大愚禅師眼看方兆南奔行到那矮松之下,突然又停了下來,心中大是忿怒,高聲說道: “那株松樹之上,乃敝寺所養的仙猿坐化之處,方施主……” 一面說話,一面急奔過來。

     方兆南連受大愚禅師諷譏,隻覺一股悲忿之氣,直沖上來。

     他心中原本還無法确定那聞得之聲,是否是人笑聲,但心中一急之下,反唇譏道:“那隻怪幾位目難見物,現有強敵,隐在這矮松之上,哼!這區區彈丸之地,盡出了少林寺中高手,竟也查不出敵人的隐身所在……” 這時,大愚禅師已追到矮松之下,聽得怔了一怔,道:“什麼?這矮松隐有強敵?” 方兆南話已出口,心中雖無把握,也隻好硬着頭皮說道: “不錯,那濃密的松葉之中,隐有強敵!” 大愚禅師道:“老衲就不信确有其事?” 突然一提真氣,身子淩空直上,飛向那矮松之上。

     方兆甫目光一直盯着大愚禅師淩空直上的身體,心中甚感不安。

     方兆南暗道:“如若剛才那聲音不是笑聲,如果這矮松上沒有隐藏着敵人,這次擅闖少林寺院禁的誤會,隻怕甚難解釋清楚了……” 就在心念轉動之際,突然聽得一聲悶哼之聲,淩空而上的大愚禅師,突然間似是遇到了什麼重大的壓力一般,身體忽的直墜下來。

     落勢甚快,顯然他已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

     方兆南腳跟微一加力,迅快無比的移動過去,間不容發的刹那之間,接住了大愚禅師的身子,低聲問道:“老禅師中了暗算嗎?” 隻見大愚禅師長長籲了一口氣,挺身而起,滿臉愧咎之色。

     說道:“老衲等幾乎誤會了方施主,這矮松确然隐藏着強敵,老袖驟不及防,被人推出的暗勁,擊中前胸,一時之間,提不住丹田真氣,身子直墜下來……” 說話之間,不停的輕皺眉頭,顯然已受了内傷。

     方兆南低聲說道:“老禅師請休息一下,在下上去瞧瞧……” 大愚撣師道:“方施主最好别和敵人在松樹上面動手,免得毀了那白猿遺體。

    ” 方兆南低應一聲,暗中提真氣,一掌護身,一掌待敵,縱身一躍,直向那矮松上面躍去。

     身體剛剛觸到松葉,忽覺一股強猛絕淪的潛力,由那茂密的松葉叢中,直撞出來。

     方兆南早有準備,揮掌拍出,硬接一擊。

     但他身子懸空,無法用出全力,對方擊來力道,又極強猛,一接之下,登時覺着心頭一震,被那撞擊而來的淩厲劈空勁氣,撞的直飛出去八九尺遠,落在實地上。

     大愚禅師一面運氣調息,一面仍然注視着那矮松之上,眼看方兆南剛接近松葉,就被逼的落了下來,顧不得再調息傷勢,急急走了過去,問道:“方施主受了傷嗎?” 方兆南道:“還好,在下早有準備,但那人的武功高過在下,我雖然雙足未着實物,難以用出全力,但心胸内腑,都在他遙空一擊之下,震蕩甚烈。

    ” 他一面和大愚禅師說,兩道眼神,卻是盯住在那矮松之上,生恐那隐身材上之人,借兩人談話的機會溜去。

     大愚禅師聽他但然說出自己的功力,不及對方,毫無遁詞隐飾之心,心中對他增了甚大的好感。

     于是低聲說道:“他隐身在這矮松之上,咱們心有顧忌,動手之時,先已吃了大虧,但他既能逃避開重重監視,進入這禁地之中,除了武功之外,必有過人的機智,無論如何,不能讓他逃走……” 方兆南道:“大師之意是……” 大愚禅師突然舉起雙手,互擊三掌。

     掌聲在靜夜中響蕩,四周在竹籬中,草叢之中,突然站起十七八個和尚。

     這些人都身着黑色僧衣,有的手橫禅杖,有的背插戒刀,這等衣着,在陰暗的夜色之下,甚不易瞧得出來。

     方兆南暗暗忖道:“原來此地早已埋伏了這樣多的高手,無怪這老和尚在發現了強敵之後,毫無慌急之情,原來早已成竹在胸了。

    ” 隻聽大愚禅師低聲對那一群少林僧侶說道:“這矮松之上,現在強敵隐身,你們可分布在矮松四周,隻要他不離開矮松,你們就别管他,你們隻要防着他,别讓他逃走就是了。

    ” 群僧心中雖感奇怪,卻無人造問,紛紛取出兵刃,兩人一組的散布四面八方以團團把那矮松圍住。

     原來大愚禅師老謀深算,看天色即将大亮,對方又是生平僅見的強敵,如果讓他借着這夜色遁走,那可是一大憾事。

     他一面指示群僧,把那矮松團團圍困,一面暗中運氣調息,等待寺中高手。

     方兆南初時甚感不解,但略一忖想之後,立時了然了大愚禅師的用心,暗道:“老姜比嫩姜辣,這老和尚不肯把自己受傷之事,告訴門下弟子,兔為強敵武功所惑,失了戰志,不肯命群僧出手,隻把這矮松團團圍住,以免激起強敵逃走之心。

     眼下強敵已在團團圍困之下,時間拖延下去,局勢對己方愈是有利,這個人武功再高,但也無法獨擋少林寺中高手,一旦天色大亮,再想逃開群僧圍捕,就不容易了……。

    ” 思忖之間,又有三條人影奔來。

     方兆南凝目望去,隻見都是少林寺十二個大字輩的高僧,除了大道和尚之外,還有監院中五老之二的大元,大證兩位高僧。

     這晚那矮松上隐身之人,仍然裝作不知,除了夜風拂動着松葉外,夜色寂靜如常。

     大道撣師突然向前一步,低聲對大愚禅師說道:“眼下咱們人手已多,此人縱然武功絕高,也難闖過圍戰,不如先把他逼下樹來再說。

    ” 大愚禅師突然一揚右腕,兩粒檀木念珠,電疾飛出,直射入那矮松之上,但聞一陣枝葉抖動,兩粒檀木念珠,有如沉海沙石。

     大愚禅師目睹強敵,竟然無聲無急避開了兩粒檀目念珠,冷笑一聲,說道:“來人如非僞裝混入此地,定然早已熟悉通此密徑,逃避開咱們重重的監視!” 他微一沉思,又道:“如果小兄推想不錯,他可能早已選擇了這矮松作為藏身之地,身上穿了和矮松子顔色一般的衣服隐在樹上,再借夜色掩護,咱們也難瞧得出來……” 這番話說的聲音甚高,似是有意使隐身在那矮松上的敵人聽到。

     他微微一頓之後,突然放低聲音,道:“三位師弟暗中準備,敵人一現身,立時緊迫不舍,千萬别讓他逃走了去。

    ” 大道禅師心知大愚要施展連珠手法,打出檀木念珠,逼出強敵,趕忙說道:“師兄……” 大愚點頭一笑,道“我知道……”右腕一揚,一粒檀木念珠脫手飛去。

     一陣破空輕嘯之聲,穿越矮松而過,幾根斷枝針葉,緩緩飄下。

     大愚禅師打出一粒念珠之後,停了下來,等了甚久,才打出一粒。

     這時,夜色逐漸退去,曙光微露,再過片刻,天色就要大亮,那隐身矮松上的人,竟然似毫不擔心。

     這異常的情景,反而使方兆南有些動了懷疑…… 正自疑忖間,突聞正中茅屋中傳出一聲大喝,一條人影,疾如離弦流矢一般,急射而出。

     那正中茅屋,正是少林寺兩位前輩高僧坐撣之地,大愚、大無。

    大證、一睹此情,都不禁為之心弦震蕩……。

     就在三僧張惶失措之間,那矮松上,茂密的枝葉中,也飛起一條人影,起落之間,橫越三僧而過,落在一丈開外。

     方兆南大喝一聲,忽的淩空躍起,施展出輕功中極上乘的“八步登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