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招魂宴上招魂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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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把勁力卸去一半,不然這一掌滑開,勢難再站穩腳步。

     追風雕伍宗義看着九星迫魂侯振方掌勢被滑向一側,而那身披玄紗的婦人,竟然站在原地,腳步動也未動一下,心中大感不眼,大喝一聲,橫裡擊出一拳。

     他和那婦人鄰近而坐,伸臂出手之間,就可遍及全身各大要穴,一拳直向那婦人後肩“風俯穴”上打去。

     身披玄紗婦人仍似毫無所覺,目注大方禅師,笑道:“你們眼下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生,一條是死……” 忽聽伍宗義悶哼一聲,疾向一側倒去。

     袖手樵隐右手一揚,一股潛力應手而出,擋住了伍宗義倒向一側的身子。

     這時蕭遙子也探手一把抓住伍宗義,輕輕的在他背心上拍了一掌,低聲說道:“伍兄快請坐下,運氣調息。

    ” 大方禅師左掌一揮,先把劍拔彎張的情勢穩莊,繼而冷冷的問道:“生路如何?死路又如何?” 那身披玄紗黑臉婦人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皓齒,說道:“如若想活,那就立下重誓,我就各賜你們幾粒解藥,但從今後,要聽從我的令渝,不能稍有違犯。

     如果想死的話,那就更容易了,我隻要奏起送葬之樂,引發你們身内劇毒,你們無人能夠活過明日午時。

    ” 大方禅師聽她說的十分認真,心中暗暗付道:“聽她說的這般認真,好像我們确都中毒一般,但自入這絕命谷中之後,連一滴水大家也沒有喝過,不知如何會中了劇毒,倒不如激她一下試試。

    ” 心念一轉,微笑說道:“冥主之言,使老袖頗感不解,在下等入得此谷之後,滴水未進,不知怎樣會中劇毒?” 袖手樵隐微微一皺眉頭,道:“咱們既來絕命谷中赴約,生死之事,早已置之度外,中毒與否,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忽見坐在旁側一桌的神鐘道人站了起來,接着說道:“貧道之意不如早些動手,分出勝敗存亡。

    ” 四周群豪紛紛站起身來,随聲附和,局勢驟然緊張起來。

     那身披玄紗的黑臉婦人突然又舉手在臉上一抹,一張黑如煤炭的臉,倏忽之間變成了淡藍之色。

     隻見她陰森森的冷笑一聲,道:“你們既然都願早些動手,那就早些動手吧,但不知你們是一擁而上呢,還是單打獨鬥的一個個分别動手?” 她那冷笑之聲,雖然不大,但卻有如實物一般,鑽到人耳中。

     除了大方禅師等幾個功力深厚,定力特強之人外,大都在聞得那笑聲之後,心頭微生震蕩,再加上她那經常變更的臉色,頓使人有一種人鬼難辨之感。

     如非場中人多,縱是膽子甚大之人,也不免要生出恐怖的幻覺。

     沉默約一盞熱茶工夫,袖手樵隐才冷冷接道:“你既然以梭作柬,邀戰天下群英,自是不把我等放在心上,老夫……” 話還未完,忽聽一人大聲喝道:“老夫願先試試号稱中原武林道上第一高手的武功。

    ” 群豪轉頭望去,隻見一個矮胖老人,緩步走了出來,正是無影神拳白作義。

     那身披玄紗婦人嬌聲笑道:“聽你口氣,似非我傳柬相邀的人了……” 神拳白作義道:“不錯,老夫由西域而來,并未接得請束,隻是慕名而來。

    ” 那身披玄紗婦人突然放聲一陣格格嬌笑道:“好啊!你們自己找上門來,免得我萬裡奔波,再去找你們了……” 白作義冷笑一聲,右手虛空一揚,擊了過去,口中同時大聲喝道:“先試試老夫無影神拳如何!” 一股無聲無息的暗勁襲了上去,那身披玄紗婦人,似是想不到對方打出的拳風,竟是不帶嘯風之聲。

     隻覺前胸被一股暗勁撞上,她的身軀站立不穩,雙肩連晃數晃才把身子穩住。

     白作義一擊得手,不容對方反擊,雙拳連環虛空擊出。

     那披玄紗婦人突然雙手一揮,排列在她身後的鬼形怪人,突然舉起手中的樂器,又奏出難聽無比的樂章。

     但見那身披玄紗婦人羅袖輕拂,飄飄而舞,白作義打出的無形神拳暗勁,盡被她那揮舞的羅袖,拂架開去。

     那輕舞羅袖中,似是含蘊着強勁無比的、力,不但把白作義擊出的拳風震開去,而且有一股強猛的反震之力,彈了過來。

     白作義初發幾拳,尚不覺有何感覺,逐漸的感覺到對方的反震之力,愈來愈是強猛,拳風一和對方揮舞羅袖相接,立時覺得被一股暗勁反彈回來。

     袖手樵隐暗中留神觀察,已覺得白作義漸感不支,立時緩步離了席位,站在七星遁形陣法的主位。

     他一離開席位,三劍一筆張鳳閣,一掌震三湘伍宗漢。

    葛天鵬。

    九星追魂侯振方,天風道長,以及調息了一陣的追風雕伍宗義,全都站起了身子,紛紛搶到七墾陣。

     他們這幾個人行動迅快無比,眨眼之間已經布成了七星遁形的陣法,把那身披玄紗的婦人圍在陣中。

     那身披玄紗婦人忽然欺身而上,雙袖交叉拂出,迫退神拳白作義,身軀倒躍而退,奔入一處花叢中。

     那八個赤足披發的白衣少女和一群鬼形裝束的怪人,緊随那身披玄紗婦人身後,也向花叢中奔去。

     袖手樵隐回頭望了大方撣師一眼,說道:“老禅師,咱們追吧!” 說完,他當先縱身一躍,向前追去。

     大方禅師究竟是一派掌門之尊,處處要自恃身份,猶豫了一陣,才道:“追!” 待他決定要追時,那身披玄紗婦人和袖手樵隐等人,早已隐失在花叢之中不見。

     回頭望去,那站在花叢旁的藍衣少女和梅绛雪,都已不知何時走掉。

     蕭遙子突然拔劍一揮,道:“史兄隻怕要中了那妖婦的鬼計了,咱們得快些去接應他才是。

    ” 說着仗劍當先而行。

     群豪紛紛起身,向前奔去。

     這般人中,甚多脾氣暴躁之人,一面奔行,一面揮動手中兵刃,揮打兩側花樹。

     但見花葉紛紛,四處橫飛,一片喳喳之聲,不絕于耳。

     這片花樹,占地甚廣,沿着一道山谷向裡延伸,但覺地勢漸低,似向一個斜度甚大的山坡下伸展。

     蕭遙子一面奔行,一面打量周圍形勢,看一面峭壁聳立,高達數百丈,雖然有着極佳輕功,也不易攀登,何況上面景物一目了然。

     另一面就是刀。

    煙霧鐐繞的高峰,如若那身披玄紗的妖婦奔回那孤峰之中,袖手樵隐決計不會深入。

     目前唯一可行之路,就是沿叢花向裡奔行…… 忖思之間,已至!了花樹盡處,眼前景物突然一變: 隻見一座十餘丈高低橫出的山壁,攔莊了去路,繞過山壁,是一道狹長的石谷。

     這條石谷,縱長不下五丈,橫寬卻又可容兩人并肩而過,兩面山壁,光滑如削,縱是身負絕世輕功,也難攀登,蕭遙子停下腳步,回頭說道:“那妖婦不但手段毒辣,而且甚富心機,咱們入谷之後,連經了甚多險要之處,天然的形勢,再加以人工布置絕險之地,咱們地勢不熟,先已吃了大虧,此地三面絕路,隻此一道狹谷,史兄想已被那妖婦誘入谷中了……” 大方禅師接道:“既然隻有這一道可通之路,咱們總該進去瞧瞧吧!” 兩人正談論間,忽見狹谷一端、緩步走出來兩個身着白衣,腰系麻帶,身軀高大之人,每人手中拿着一隻核桃粗細的哭喪棒,搖搖擺擺的走了過來: 蕭遙子低聲說道:“這兩人正是那妖婦出現時開道之人,看來那妖婦定然在這狹谷中了,史兄八成已被誘入谷中,咱們早沖過去,也好接應他一陣。

    ” 大方禅師暗道:“此谷狹窄,人多反而有礙手腳,不如選幾個武功高強隻人,沖入谷中看看。

    ” “諸位暫請在谷中等待一下,老衲和蕭兄先進去瞧瞧。

    ” 蕭遙子一揮手中寶劍,當先向谷中走去: 那兩個身穿白衣,腰系麻帶的大漢,一見蕭遙子沖入谷中,突然加快腳步迎了上來。

     大方禅師手提禅杖,緊跟在蕭遙子身後,一見那兩個漢子手中哭喪棒分量沉重,立時低聲道:“蕭兄請後退一步,這兩人手中兵器沉重,峽谷中動手,閃避不易。

    不如由老衲對付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