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美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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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等的旅館比較引人注意,很危險,而古樸的小旅店一般是不為人知的。

    我們像一個一般身份的寡婦和她的情人似的,來到旅店,剛一進去,我們就被引進了一個肅靜的單間。

    女服務員也是一副鄉下人模樣,這一切給人的感覺很好。

     H像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他是個很可愛的男子,在今後的情事中會漸漸地變得自然大膽的。

    十号丈夫還有宴會,仍會回來的很晚,我和他約好下一次到高田賽馬場附近的戶 深街的“野草”旅店見面。

    這家旅店也是我早就發 現的古式風格的客店。

     我們在“清水”大約待了兩個小時左右。

    五點半我又回到了矢野自美容院,葉子給我改了妝。

    大約六點半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家。

     這以後的五月十日、二十三日、六月二日、八日、十七日、七月五日、十三日、十七日、二十四日、三十一日、八月七日、十四日、二十一日、九月五日、九日、十三日、十月十日的日記都是和H幽會的情況。

    其中有短有長,内容和上述我們抄錄的大同小異。

    在七月十七日到八月二十一日中間,大河原夫婦和随身女傭人、轎車司機等到箱根塔的山間别墅避暑去了,所以幽會的情況稍有些不同。

    七月間的幾次幽會是在小田原的中級旅館,八月間的幾次是在國府津的中級旅館。

    這些約會不是利用大河原去東京晚回來的時候,就是由美子假借有什麼事去東京時。

    但哪一次都是選擇在最安全的日子裡,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無論是由美子從山間的别墅下來,還是H從東京特意趕到,這期間的任何一次約會,在箱根塔都沒有像矢野目美容院那樣的中轉站。

    因此,她不可能完全化妝。

    然而,夫人還是利用了車站的洗手間等場所多少變了一下裝。

    關于這幾次和H幽會的情況寫得很長,在此我隻抄錄一些重要的新鮮的事實。

     九月二日(前略)今天,叫村越均的青年初次到我們家來吃晚飯。

    他是城北制藥公司的優秀職員,丈夫似乎很器重他。

    在這之前他也來過,但和我談話今晚還是第一次。

    他是個寡言的理智型的青年。

    外表顯得有些冷冰冰的,但加:也許具有一種意想不到的熾熱情感。

    (後略) 九月十五日(前略)我的。

    心裡一直忘不掉M今夜我們兩人初次在庭院裡散步。

    丈夫和H以及另外幾個青年在書房裡玩着撲克牌。

    M好像不太喜歡這種比勝負的遊戲。

    在我的誘惑下,他随我來到庭院。

    這是個明月高懸的美麗夜晚。

    M顯然已愛上了我,大概愛得也很強烈。

    然而,他隻是默默地什麼也不表白。

    他與我談的都是些很有哲理性的問題,毫無驕矜造作之态。

    他連手都不碰我一下。

    不過,他的心情我非常清楚,他I心裡也很明白這一點。

    (後略) 九月二十七日我和M終于到了這一天。

    我用和H幽會的同樣辦法去和M幽會,但我們是在完全不同的目黑的“淺草”旅店見面的。

    葉子真是個有求必應的人啊。

    她在所有的問題上都寬容我的任性,而且嘴也很嚴。

    我的全部秘密都握在她手裡,隻握在她一個人手裡。

     做為男子漢,M很有烈性,他結實健壯的身體簡直像鋼鞭一樣有力。

    H那柔軟無力的身作簡直與他無法比拟。

    自己很習慣,于這種事一點也不驚慌。

    而M卻有些膽怯。

     十月二日注:和M幽會兩次。

    記事省略。

     十月五日(前略)今天,丈夫的秘書注司武彥成了我們家的一員。

    他是個英俊的青年,但我看他還像個孩子。

    (後略) 十月十日在H執拗的強求下,我無奈隻好在最初的初音街的“清水”旅館與他幽會。

    H說從九月中旬開始我就對他很冷淡,他哭了。

    他還不知道我和M的事,但也有些懷疑。

    我撫摸着他柔軟的身體安慰他。

    于是,他非常清楚我已經變。

    心了,所以不厭其煩地纏磨我。

    我盡量滿足他的要求,力圖使他高興,這也是最後的告别。

    我不打算再和H來往了。

     十月十一日(前略)我讓莊司把帶三角架的望遠鏡拿到走廊上,我要看螞蟻。

    可是,突然一隻大螳螂撲入了我的整個視野。

    我讓莊司去把它打死,可他一時驚慌不知所措,竟蠢笨地跑到我跟前。

    我被螳螂吓得尖叫着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使他不知怎麼是好,周身顫抖着。

    多可愛的青年啊!(後略) 十月十五日今天白天有很安全的機會,我和M在寫谷的“常盤旅館”裡見面了。

    我很清楚M已深深地迷戀上我,他意說出了“想死”這樣的話來。

    可是,我對這事還從未想過。

    據說昨天M在庭院和H吵了起來,被H給打了。

    他和H在性格上完全不同,平時似乎就不太融洽。

    不過,這次争吵也許是因為H對我和他的事已經感到絕望了所緻,他也未必是懷疑M和我的關系。

    但由于愛而産生的直覺是可怕的,不用說,H的直覺就是認為M取代了他.M是站在優勝者的立場上,所以那争吵他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H在和M争吵的前一天,當客廳裡隻剩下我們兩個的時候,他給我看了一件奇怪的東西。

    有人寄給H一個裝有白色羽毛的信封。

    H說他一點也想不出是誰送的。

    我想那大概是什麼人的惡作劇吧。

     注:那以後和M的約會在十月裡有三次。

    都是些千篇一律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