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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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藍世玉、崔小倩和徐彩霞亦相繼坐在船闆上。

     段啟典籲了口氣,略一沉思,低聲說:“既然有人看到老朽與史湖主在林中密議,老朽就由遇到史湖主開始說起吧! 那一天日落時分。

     老朽飛馳經過靈王墓,發現白兔湖史湖主,正在一株松樹後面,探頭探腦,形迹鬼祟,似在窺視,又似在暗中盯人。

     老朽心中一動,立即撲了過去。

     史有餘見到老朽,神色極為震驚,接着一招手,将老朽引出林外,直向正北急急馳去。

     老朽心知有異,因而緊跟在他身後馳去,來至一座茂林,史湖主即神秘緊張的對老朽說,他在三天之前,發現了藍大俠的隐身之處……” 藍世玉一聽,斷定是父親送他去媛姑姑處的那一天,不慎被“獨角獸”史有餘看到了,因而才招來殺身之禍。

     一念至此。

     他不由看了芙蓉仙子一眼。

     芙蓉仙子似有同感,是以粉面上充滿了悲痛凄然之色。

     就聽 段啟典繼續低聲說:“……老朽聽了史湖主的話,當時史有餘似乎已看出老朽有些不信,即在地上畫了許多圓圈,代表一個巨墳,并指出藍大俠的隐身之處,是第八個大墳,位置在左邊” 藍世玉聽得心中暗歎,想不到父親一向機警,何以那一次如此大意,想必是正在沉思找到達媛姑姑處的事,因而沒有發覺有人跟蹤。

     思忖之間。

     段啟典又在低聲說:“……老朽見史有餘說的詳盡,心中暗暗高興,但仍忍不住追問他為何不退自前去奪取那件寶物呢? 史有餘說,他自己功力有限,自知不是藍大俠的敵手,進去也是白白送命,因而要求老朽和他合力下手。

     老朽信以為真,即和史有餘雙雙返回靈王墓。

     進入松林,天色已經黑了。

     兩個人悄悄到達第八個大墳之後,發現那座墳門,正好開着,于是老朽悄悄進入,直向深處走去,前進十數丈,發現前面出現一片微弱燈光……” 藍世玉聽到此處,星目含淚,血脈贲張,“芙蓉仙子”已經鳳目濕潤、崔小倩和徐彩霞俱都黯然神傷。

     段啟典對藍世玉等的神情,恍如未見,他的思維似乎已回到一年前所經曆地方。

     他獨眼望着夜空,繼續低沉的說:“……當老朽看到燈光時,驚得立即貼牆站立,但一回頭,發現史有餘并沒有進來。

     自私作祟,覺得正合老朽的心意,隻要小錦盒拿到手,他史有餘就别想摸到一點皮…… 老朽得到小錦盒後,決心找一深山洞府,苦練上面記載的絕世武功,成為當今武林中獨一無二的高人……” 芙蓉仙子和藍世玉聽到此處,都不禁感慨的搖搖頭,江湖上哪能知道“真經”學習的難處,又何至于惹來這些禍事。

     段啟典見兩人搖頭,也不詢問原因。

     于是,他繼續說道:“……當時老朽凝神一聽,燈光處竟寂靜無聲,裡面似乎沒有人,忙走至近前,老朽第一眼便發現倒在血泊中的是令尊……” 說此一頓,立即望着淚流滿面的藍世玉繼續說:“老朽不禁大吃一驚,忙飛身過去一摸令尊的屍體,僅僅心口尚有極輕微的餘溫,四肢俱已僵硬,氣絕至少已有半個時辰……” 藍世玉心如刀割,回憶當時的情形,再和大洪山“獨臂熊”所說的時刻加以對照,而自己發現父親倒卧在血泊中時,的确渾身全都涼了。

     一念至此。

     不由望着段啟典同意的點了點頭。

     段啟典繼續說:“老朽當時驚怒交集,有一種受人愚弄的感覺,決心去找‘獨角獸’理論…… 繼而一想。

     根據自己所見,似乎又不是史有餘所為,如果史有餘得到小錦盒後,應該早已逃之夭夭,又何必再鬼祟暗窺,留戀不去呢? 當時老朽為利欲所驅,明知無望,但仍匆匆将藍大俠的屍體搜了一遍,為免受累,始倉惶奔出古墓,直奔西北。

     老朽奔出十數裡,坐在一處石地上獨自沉思,覺得‘獨角獸’突然不見的離奇,古墓那樣大,藍大俠絕不會将小錦盒藏在身上,一念至此,急忙再向王墳奔去,也就是藍少俠親自看到老朽翻動床褥的那一次!” 說至此處。

     他面有愧色,似乎已經說完。

     芙蓉仙子一直在靜聽,她發覺“獨角獸”仍極可疑,因而不解的問:“老壩主将史湖主救出之後,可曾問過他什麼?” 段啟典立即颔首說:“有,不過他已奄奄一息,口舌亦不能再發聲音,老朽問他藍大俠的死因,他僅勉強的搖頭,表示不知。

    ” 芙蓉仙子黛眉一蹙,繼續問:“老壩主可曾問獨角獸史有餘,他為何沒有随你一同進入古墓,事後他為何又一直隐身在隔壁室内呢?” 段啟典慨然一歎! 他惋惜的說:“老朽也曾問過,隻是史有餘那時已無法言詞,加之老朽誤傷了他,心情極為惶急,自知他必死無疑,是以便将他放在一具破棺木内。

    ” 沉思已久的藍世玉,一想到史有餘直到胡鎮山出手點了他的死穴才氣絕,這其間距離他被金錐刺傷的時間,至少已有四個時辰,如此長的時間未死,因而斷定史有餘的不能言語是僞裝的。

     于是,他忿忿的說:“獨角獸史有餘負傷不能言語,在下認為完全是藉此掩蔽他的詭謀,因為他已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