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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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我們在這裡舉行軍事會議,決定進軍生命星河的策略和時間。

    ” 長身而起,歎道:“真希望龍馱按捺不住大舉來犯,可以解決我們很多問題。

    ” 大黑球道:“憑你的智慧,一定可以想到打垮龍馱的辦法,我對你有信心。

    ” 說畢,和歌天拔空而去。

     兩人離去後,我仍坐在那裡,看著太陽落下去,六千萬年前那聖土最後的一個黃昏,似又重演。

     在來此途中,我本已拟好整個反攻的大計,卻忽然想起黑龍藏布。

    他第一次騙我,因他說錯話被我識穿。

    第二次騙我,因他不曉得夢還而奸計敗露。

    可是,第三次卻騙得我服服帖帖,若不是絕色趁機行刺他,我會連命都被他騙掉。

    他終于成功騙倒我,是因他愈來愈了解我,明白我的喜惡愛恨,掌握我的性情,故能玩弄我于股掌之上。

     龍馱也是如此,他遙控每一場戰争,對我們每一個将帥,聯軍的實力編伍,戰法戰術,其了解程度可能比黑龍藏布對我的了解更精到深入。

     可是,盡管我曾和他交手,對他的了解仍然非常有限,何況是近三百萬年後的今天,他有甚麼變化和進步呢?我們沒有一個人知道。

    這種靜觀其變的策略,正是他在黑空主導涅尼迦南之星事件的手法,而整件事他亦是最大的得益者。

    這或許才是他一直留在生命星河的原因——看穿我們必須光複生命星河,完全掌握我們的虛實,以便一舉殲滅我們,完成一統宇宙的大業,遠勝過戰線無限擴展,兵力分散地遍宇宙追殺反對他的生物。

     在知己知彼上,我們處于絕對的劣勢,魯莽的強攻生命星河,後果難測。

    所以我必須抛開慣性的思考方式,用全新的思維去處理即将來臨的反攻戰。

    我決定暫時甚麼都不想,回到候鳥無憂無慮的天地去。

     我就那麼坐著,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似乎亘古至今,情況就是那樣子。

    有時我會追蹤一顆流星隕落的過程,又或某塊彗冰的流浪軌迹,一切似是漫無目的。

     有一天,我的思感網擴展到星系外,對整個晶玉星河系進行神遊級的探索,在附近徘徊的大帝号自然而然與我聯結在一起,自然而然超越了河系,就像呼吸般暢順從容。

    我看到一個一個美麗的河系,思感延伸至無限的遠處,河系外的河系,同時又看到所處星系的太陽從居所的天際上升和下降,日出日沒。

    我以種種的時空手段,越過遼闊的時空,抵達生命星河,深入汪洋,感應到在那裡沉睡近三百萬個宇宙年的芙紀瑤,感應到龍馱,然後“醒轉”過來。

     一艘小飛船進入星系的領空。

     我的思感回歸到狹小的星系内空,回到臨時的家居處,根據星系内太陽和衆行星的位置,計算出剛進行的宇宙神遊用了我近七個宇宙年的時間。

     小飛船降落在家居後的停機坪。

     熟悉的香氣像風般送到鼻裡去,動人的阿米佩斯美女來到我身旁,挨著我跪坐椅子旁的地上,伸手摟抱我的腿,将俏臉埋入我的懷裡,歎息道:“伏禹!我想念你。

    ” 我撫摸她的玉背,嗅吸她長發散發的芳香氣息,道:“芳婷大公!你忘記了另一個情人嗎?”她的盔甲變成了柔軟的大公袍,我感覺著她滑如凝脂的肌膚。

     芳婷從我懷裡仰起如花俏臉,秀眸閃閃生輝,道:“我已和烈夜完成了愛情的契約,在生命星河培育出新生命,與他再也沒有愛情的關系。

    伏禹呵!我是抽身來和你算帳的。

    ” 我細審她的玉容,想起當年與她在天象星河情侶般親密的日子,微笑道:“你仍念念不忘我曾經騙過你嗎?但我是别無選擇呵!” 芳婷站起來,坐到我大腿上,櫻唇湊到我耳旁道:“你騙得我很慘,騙得我毫無保留地全心全意的愛你。

    你的磁場令人情不自禁,你欺騙的是人家的感情,但你又是令人沒法怨恨的可惡騙子,且是最可愛的愛情騙子。

    ” 我将她緊擁懷裡,進入她徹底開放的磁場,道:“我還未為當年的事正式向你道歉,現在終于有機會向你說對不起,請大公多多原諒。

    ” 芳婷不依地扭動嬌軀,兩個生命磁場糾纏不休,擦出生命的火花,個中情況任何言語也不足以形容其萬一。

     她意亂情迷的道:“你可知道,縱然和烈夜在生命汪洋進行我們阿米佩斯人最親密的磁場交合,我的深心處仍不時想起你。

    你看,害得人家多慘!” 我苦笑道:“罪過!罪過!希望烈夜兄沒有察覺就好了。

    ” 芳婷嗔道:“放心吧!隻有我一個獨自受苦。

    如果我不是耗盡了培育下一代的生命能量,我會要求你給我一個孩子。

    現在是向你追讨情債。

    我仍是負責情報的工作,思古要我來向你彙報最新的情況。

    嗯!其實是我主動向思古提出,他也覺得該讓你多一些了解。

    ” 我用手指托起她的下颌,輕吻她的嘴唇,她沒法控制的顫抖著,俏臉埋入我肩頭去,接著她整個嬌軀灼熱起來,放射出生命力,我的磁場亦生出反應,濺起金色的光雨。

    在這一刻,我忘掉了一切,也不知過了多久,磁場抖動的頻密度和次數逐漸減少,心靈平複下來。

     芳婷歡喜的道:“我還是第一次和人親吻,阿米佩斯人是沒有這一套的。

    這是不是銀河人的方式呢?以前我一直鄙視堕落城的銀河式玩意,現在卻很想和你試試看,隻是堕落城已變成一堆頹垣敗瓦。

    ” 又道:“我對你償還給我的很滿意,從此你不再欠我任何東西。

    ” 我微笑道:“無債一身輕。

    現時情況如何呢?” 芳婷挺起腰肢,一雙手箍著我的頸項,嬌軀充盈從我生命磁場得到的活力,笑臉如花的道:“可分兩方面來說,首先要告訴你的是普林野效應。

    在過去的數萬年,普林野拿著真憑實據遊說帝國原拜廷邦的舊将領,他們控制和主事的領空集中在原拜廷邦的疆域,憑著普林野本身的威望,他與漠壁的關系,加上客觀的事實,絕大部分舊将領都對龍馱産生疑問。

    他們雖然不願加入聯軍對付自己的族人,卻會保持中立,肯定可削弱帝國的實力,令帝國減掉近十分之三的軍力。

    ” 我大訝道:“竟然可以有真憑實據?” 芳婷道:“是秀麗大公形神俱滅前交給普林野的音容映象能量三角,當年嵌入三角的速率,可親自看到和聽到秀麗大公述說龍馱的真正身分,并目睹他弑父傷母的暴行,除非你仍為秀麗大公說謊和做假,否則沒有不相信的理由。

    ” 我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傷感。

    秀麗真的死了,不再存在宇宙内。

    僅存的一線希望,随芳婷的報信,風般消逝。

    初遇時秀麗豔光四射的形象,仍曆曆在目。

     芳婷伏入我懷裡,低聲道:“伏禹!我感應到你心中的哀傷、銀河人的情緒。

    我很想和你分擔,但我卻不了解這種能量。

    ” 我壓下傷情,長長籲出一口氣,輕輕撫摸她動人的胴體。

    道:“另一方面又如何呢?” 芳婷道:“餘下十分之七的帝國軍團接到龍馱的命令,全體撤往生命星河。

    龍馱該是曉得你回來了,清楚手下的軍團不是大帝号的敵手,故此集中兵力,等待我們的進攻。

    我也不知道這樣的形勢對我們是好還是壞。

    ” 我說不出話來,龍馱太高明了,果斷得教人心寒。

    應攻則攻,應守則守。

    現在他将兵力全集中到生命星河,正是以守為攻的招數。

     芳婷坐直嬌軀,攤手,一個小小的晶玉質三角出現掌心處,閃爍著彩芒。

     我道:“就是這個三角,揭破龍馱的真面目?” 芳婷道:“這是另外的一個三角體,普林野著我交給你的,你登入後就會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也隻有你能登入,是秀麗大公特别為你設計的。

    ” 我感到寒毛根根豎起,秀麗已死去多年,三角内藏的是甚麼呢? 芳婷輕吻我的嘴唇,依依不舍的道:“别了!我的情人。

    生命從未像剛才那般精彩,你對我的賠償更是别開生面。

    ” 說罷婉轉告别,乘小飛船離開。

     我感覺著握在手裡的三角體,思感能破進晶體深藏的能量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