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羅紗少女柔情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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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那邊踏雪無痕譚魂奇,已暴喝一聲,潛然飄進,雙掌微提,急擊古西風上盤十二腰穴,長腿齊飛,踢向古西風的氣海穴。

     招式奇詭毒辣,真是名不虛傳,出手之快,宛如雷奔電閃。

     威力之巨,更是無與倫比,勁氣激蕩,風聲銳嘯,懾人心弦已極。

     古西風倏覺眼前一花,勁風激蕩中,自己全身要害,已籠罩于對方掌腿之下。

     古西風雙掌圈起一輪一輪的弧形,一道一道深沉似海的浩瀚勁氣,團團綿綿,疾湧而出。

     那邊天殘地缺聶魂邪,單足微一點地,飄飛過來,右手那隻竹仗,已似一條長蛇般,伸吐點擊過來,兩人攻勢,相差時間隻不過眨瞬的刹那。

     古西風右掌也疾速圈成圓形,一圈圈的酷寒勁氣,如宇宙中的罡氣,排蕩着逼迎天殘地缺的烏黑杖影。

     古西風對付二個頑敵,已然施出了辣手,發出的掌勢,倏如巨浪排空,洶湧而出。

     威勢之猛,端的裂膽驚魂,威猛懾人。

     兩人一見掌勢陡出,已知利害,所以,都不敢硬擋其銳鋒,立刻撒招驟退。

     古西風陰冷的嗤笑一聲,右掌猛的向後一帶,又倏然一伸一震。

     二道奇極的綿綿勁氣,已如江河倒瀉般,滔滔而出。

    那超越尋常的威猛勁氣,已挾着排山倒海之勢,漫卷向二人,分自極其怪異的角度,在狹窄的空間疾出—— 古西風這出手的接連三四招,一氣呵成,招式之精妙,深奧,更是傾古淩今,懾人已極。

     兩個壇主,也不是尋常的人物,身軀倏側,又極奧妙詭秘的躲過這一擊。

     天殘地缺聶魂邪,武功較奇,别看隻單手單足,倏閃,欺逼的速度,端的駭人,他剛一躲過掌勁,又立刻搶制先機。

     手中竹仗,劃起一道雄厚而緊密的黑色弧光,挾着一陣隐隐呼嘯之聲,威武非同小可,竹杖幻成圈圈層層烏黑影幕,翻翻滾滾,指、劈、點,使人莫測其定向。

     踏雪無痕譚魂奇,也見機而進,運掌發腿,出招有若挾雲閃電,勁力四溢,如削的銳風,在空氣中呼嘯激蕩着。

     古西風雙掌猛劈帶擊,隻見漫天掌影,挾着無匹勁風,有若天崩地裂,呼嘯迎向二人氣勁、招式。

     三人就這樣戰在一起,古西風武功奇高,但面對二位頂尖高手,一時也無法擊敗對方。

     古西風鬥到激烈之處,在電光石火的須臾間,便連環拍出十幾掌,踢出十幾腿,一連串施出,有若多臂金剛。

     氣勁有若天羅地網,挾着山崩海嘯的威勢,翻卷湧出。

     周圍頓時找不出一絲空隙,尋不到任何一寸有勁力可攻入的空間。

     古西風功力深奧怪異絕倫,出手之間,一指一腿,便是含着生死幻滅之道,招術之奇詭毒辣,更是千變萬化,令人防不勝防。

     眨瞬間,三人迅疾快速交接中,已慘鬥了三四十招。

     直鬥得天翻地覆,驚天地而泣鬼神,慘厲已極—— 那邊熊如雲,這時卻被仇恨天,逼得香汗淋漓,岌岌可危。

     熊如雲那雙玉掌,玉腿,雖然綿密不絕的展開緻命淩厲攻勢,但仇恨天卻從容已極的閃避着,而每出一招,便逼迫得熊如雲一陣手忙腳亂,才化解開。

     這時,熊如雲已出辣招,她那雙潔白玉掌,倏忽輕輕一揚,一道掌風,呼轟巨響中,又跟着起了一串密如爆竹的聲響,震動四溢的勁氣,突然暴散開來。

     那股四散的勁氣,像似一面深沉的網幕,直向仇恨天全身罩來。

     銀蛇劍仇恨天,一見此勢,臉色突變,右掌倏然一彈一震。

     就在這彈震之間,仇恨天右手指尖,已透出五股尖銳的絲絲勁氣,疾如閃電,猛然穿過那片掌勁,直襲熊如雲身上五處要穴。

     熊如雲目見那五股銳利指風,輕易穿過自己發出的氣勁,心中大驚,玉臂疾閃出一道光影,一陣倏忽疾揮,始消去那銳利指風。

     蓦在此時—— 熊如雲隻聽耳際響起一聲得意的詭笑,不知何時,仇恨天已如鬼魅般,閃離她左側三尺。

     熊如雲凄厲驚叫一聲,嬌軀倏挫,便欲暴閃出去—— 但蛇劍仇恨天,那容她逃過,右手已奇詭無比,迅速絕倫,疾扣住熊如雲左腕脈門,她隻覺半身一麻,勁氣全失。

     古西風激烈拼鬥中,聽到熊如雲驚叫聲,星目疾速瞥掃過來,見熊如雲已遭銀蛇劍仇恨天扣住脈門。

     古西風長嘯一聲,直劃雲空,宛如龍吟呼嘯,凄厲悲壯,其聲凝震山谷,四周回音,嗡然不絕。

     他的身形已如巨鷹,猝然脫出兩名壇主綿密如潮的勁氣中—— “铮!”地一聲龍吟呼嘯,古西風手中,已多了一柄霞光萬道,粉紅色劍芒的長劍。

     一聲脫口驚叫聲,道:“紅霞劍!紅霞劍!” 此驚叫聲剛起,古西風劍氣震動,周身劍氣盤繞生輝,冷電精芒四處進射,其幻莫測,身劍合一,疾速奔射仇恨天。

     速度之絕快,千古罕見—— 簡直已分不出那是一道劍光,還是一片彩虹。

     原來這一手劍術,正是極上乘的蓋世的絕技“禦身劍術”。

     銀蛇劍仇恨天,白天做夢也想不到,古西風已練成劍術中最玄奧詭秘的“禦身劍術”,他要閃避已來不及了,眼看着這殘狠歹毒的仇恨天,便要喪命在古西風孤天聖劍之下。

     說時遲,那時快—— 一聲清韻美妙絕倫的嬌喝聲傳來,一團白雲,已閃到仇恨天身前,隻見白羅衣袖倏拂之間…… 古西風立刻感到淩厲無比的巨飙,往胸前一撞,心痛如絞,全身殘餘真氣一散,鼻中再聞到一股幽香,一股巨大吸力,直把自己整個軀體,引得不由自主激射了出去—— 隻聽古西風發出一聲凄厲、刺耳的慘嗥—— 他整個軀體和那把孤天聖劍,已直向雲蓊環繞,陰沉沉的絕壑中滾落,滾落下去…… 同時熊如雲發出一聲凄厲,斷人心腸的驚叫聲,道:“風哥,你……” 一聲悶哼,熊如雲整個嬌軀,已緩緩地癱軟下去—— 古西風發出的那令人斷腸的怪嘯聲,餘音悠悠不絕。

     把古西風震下萬丈雲崖絕壑的白影人,武功的确已至精奇絕奧之境,其如鬼魅幽靈似的飛來,擊落古西風,出手擒制熊如雲的穴道,這幾個一連串的動作,看是輕描淡寫,但其速度之快,可真駭人聽聞。

     此份武技,放眼芸芸武林,大概難有幾人。

     但更使人所懔駭的,來者卻是一位二十七八年紀,極端美麗的少婦。

     此少婦身披雪羅裳,明眸皓齒,瑤鼻櫻唇,玉骨冰肌,白中透紅,又嬌又嫩,吹彈可破,是如此的千嬌百媚。

     陣陣山風輕拂着,白裳飄忽,秀發披肩,如仙女下凡。

     少婦美得真使人心魂飄蕩,那種美麗程度,幾乎可以集合人間所有贊美的名詞,也難形容她那沉魚落雁之容。

     僅從她的外表看來,誰知道她是過了四十歲的中年婦人,是一位武功蓋世,淫惡絕倫的魔女——萬邪教主震蘭香。

     的确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鬥量。

     美麗的外表,往往也就是醜惡。

     聲音洪亮,震激雲霄,無形中有種霸氣淩天之氣魄。

     呼聲餘音一歇,銀蛇劍仇恨天嘴角勾起一絲微笑,朗聲道:“多謝震教主駕到,解開仇某之危,浩海深思,粉身碎骨,難以報答。

    ” 萬邪教主震蘭香,那雙翦水明瞳,突向仇恨天掃來,嫣然一笑,一縷極美的清韻,如鹂鳥歌唱,嬌語道:“仇副教主,休要折殺奴家,你之武功奇高絕倫,衆所周知,剛才隻不過失神,緻使那小子趁隙而入。

    ” 她這一笑,真是百媚縱魔,笑得使人七魂飛去六魂,充滿神馳誘魅之力量。

     她的妖語音,卻使人心骨俱酥。

     踏雪無痕譚魂奇,天殘地缺聶魂邪,目見震蘭香向仇恨天嬌笑之态,他們心中各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那是一種嫉妒—— 雖然他們已經得過震蘭香一次甜頭,說不盡的消魂蝕骨,餘味猶存,無時無刻,不得不想再得到一次。

    雖是第二次後,便魂消天外,那也甘願的。

     所以,在萬邪教壇中,每一位得到震蘭香一次甜頭之人,如看到她與那位親近,内心都會起一種莫名的嫉妒。

     原來震蘭香此人,真是天下最淫毒的妖婦,萬邪教中由壇主的地位算上,在入教之時,便被她以色情所迷,做過一次翻雲覆雨的蝕骨柔情。

     似經過和她一次交會之後,每人在無形中,也都中了她一種陰功。

     凡是中了此種陰功之人,在交會後的一個時辰,陰毒立刻發作,全身血液逆流,有如萬蟻噬心,萬蟲鑽骨,痛苦難忍,如沒及時吃下她獨門秘藥,一刻之後,會曆盡萬般痛苦而被折磨死去。

     端的酷毒絕倫,使人心悸已極! 不過,在陰毒發作之時,若服下震蘭香獨門秘藥後,即可解陰毒攻心緻命的覆運,但是,他已不能再和她第二次交合,因那秘藥是專門消失男性之陰氣的,男性陰氣遭損,若再交合損耗,便會立刻慘死,不過性欲的奔放,全在震蘭香的主動,誰都不敢主動求她。

     震蘭香之淫毒陰功,都是在那部萬邪真經習得,而且,善于采陽補陰之術,所以,在她每當和男人交合一次,她的武功便在無形中增加。

     當然,震蘭香在向一個男性施下那種酷毒的陰毒,是擇人而行的。

     銀蛇劍仇恨天,目見震蘭香之嬌笑,真被笑得神魂颠倒,朗朗一笑,道:“仇某領謝教主恭維,但微末之技。

    實及及教主萬一。

    ” 震蘭香又嫣然一笑,笑容實異于常人,眼睛,眉毛,嘴唇,和玉頰上兩個深深梨渦,各成一體,每一細小部分,簡直美麗極了。

     但最後使人驚駭的,她的美并不使人有種嬌氣之感,卻有種使男性無法抗拒的誘惑力量,極其自然的順從她,迷惑于她。

     可恨上帝塑造了她這付臉容,來危害蒼生。

     震蘭香蓦然一眼敝掃到昏死地上的熊如雲,她臉色倏變,一付極駭人酷毒的煞相,冷冷問道:“剛才如雲向你們說些什麼話?” 銀蛇劍仇恨天聞言心中一驚,急忙答道:“如雲小姐,也許被那古小子花言巧語所騙,隻是說不願回總教壇。

    ” 仇恨天私底下雖和震蘭香暗來暗去鬼混着,但他内心卻暗戀着如雲,而且,震蘭香也曾經透露過要把熊如雲許配于他,他深知震蘭香殘酷成性,所以,不敢把熊如雲欲和他脫離母女關系的話,據實相告。

     震蘭香臉色仍然陰沉沉地,放笑一陣冷笑,道:“仇副教主,你們現在即刻下至壑底,把那古小子身上東西全部取來交于總教壇。

    ” 銀蛇劍仇恨天恭聲道:“敢問教主,熊如雲妹如何處置?” 震蘭香突然格格一陣嬌笑,道:“仇副教主,你擔心什麼,呵呵……本教主定會如你所願,現在隻不過先把她軟禁冷宮中。

    ” 銀蛇劍仇恨天聞言,心中為之一寬,說道:“多謝教主開恩……” 震蘭香噗嗤一笑,道:“她是我的女兒呀i你謝我什麼?” 地魂壇主,踏雪無痕譚魂奇,突然開聲說道:“禀告教主,那古西風身負一種神秘奇功,任是我們施出何種掌力擊中他身上,總是無法重創他,多虧教主及時趕到把他打落深壑,但譚某總怕那小子命大,又被脫逃,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就下塑底,察看屍體。

    ” 震蘭香臉色泛起一陣極難看的神色,冷冷道:“地魂壇主,你是說他在本教主手下會複活嗎?” 踏雪無痕譚魂奇,見她臉色那股殘煞之氣,不禁心中一懔,暗自抽了口冷氣,呐呐道:“譚某不敢,隻是怕教主一時沒下辣手,讓他逃出閻羅死域。

    ” 銀蛇劍仇恨天接口道:“教主娘娘,在下已知你向那小子下了極重殺手,隻是此策有些不對。

    ” 震蘭香不解地問道:“仇副教主,何以此策不對?” 銀蛇劍仇恨天,嘴角掠起一絲狡猾的魅笑,道:“應當活捉,敢問教主,剛才是否真下了辣手,但願不是!” 震蘭香真對他這種故作神秘的語言,一時不得其解,道:“此話怎說?” 銀蛇劍仇恨天道:“那古小子,是否唱着一首歌詞,那縷歌詞是否連帶着一部蓋世奇書?” 震蘭香聞言,隻笑得腰肢輕擺,妖态迷人,道:“仇副教主,我以為你要說什麼,原來是這件事情。

    ” 銀蛇劍仇恨天,反被震蘭香笑語迷惑,問道:“教主難道不要那部‘蒼穹秘笈’?” 震蘭香突然幽幽歎了一聲道:“‘蒼穹秘笈’這本奇書,倒是可以不要,隻是我不活捉他是錯的,唉!剛才我已向他發出了五成的‘酷骨殘魂陰功’,任是他負有那秘詭神功,也難逃慘死命運,何況又跌下那将近千丈絕壑,哪怕不粉身碎骨……” 仇恨天、譚魂奇、聶魂邪聽震蘭香說出“酷骨殘魂陰功”,臉色各自驟變,顯然這種陰功,是多麼駭人,連他們也不知教主身負此功。

     是的,“酷骨殘魂陰功”,着實大大驚駭武林人心了。

     震蘭香目見他們驚駭之狀,嬌聲一笑,道:“怎麼啦?我不會向自己人下如此毒手,格格……” 她又蕩起那種懾人心魂,清韻絕妙的淫笑。

     銀蛇劍仇恨天,蓦然仰首揚起一聲如同鬼哭狼啤的陰森怪笑…… 震蘭香聽仇恨天陰森長笑着,臉色倏寒,冷冷問道: “你笑什麼?” 銀蛇劍仇恨天,笑聲倏斂,恭聲道:“在下是欣喜教主有了那種神功,天下武林再也沒人能是你的敵手,想到我教稱霸武林,唯我獨尊之時,當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歡喜,所以大聲長笑。

    ” 震蘭香聞言,又格格地嬌笑起來,銀蛇劍仇恨天,踏雪無痕譚魂奇、天殘地缺聶魂邪,也都同聲嘿嘿大笑起來。

     笑聲充滿了淫蕩、殘毒—— 陰森、凄厲刺突的笑聲,搖曳蒼空,回蕩不絕。

     笑聲中,震蘭香嬌軀微挫,輕輕抱起昏死在地上的熊如雲,一面怪笑着,直向峰下瀉去。

     夕陽西墜,紅霞滿天—— 那絢麗多彩的晚霞,給浩瀚的大地,抹上一片凄涼的色彩,又是黃昏的時刻了…… 那短暫一瞥的夕陽,瞬息間,已隐入西山峰頂…… 古道蒼茫,夜幕四合—— 晚風習習,令人生寒,大地一片陰森凄涼…… 那雲蕩沉沉,怪石林立的絕壑底,人影晃動,各人臉上神色泛出一股訝異,他們大肆地搜索着…… 蓦在此刻—— 那雲煙環繞的絕壑之底的八百餘丈空間,另有一片山峰要突出二三丈寬闊的平地上,凝立起一條魅影。

     不,那是人,他不時發出極盡凄涼的輕歎聲—— 此聲歎息,孱弱已極,有若蚊吟,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