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三

關燈
患不能入邪氣不能襲故其徳全而神不虧故曰聖人之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靜而與隂同徳動而與陽同波不為福先不為禍始感而後應廹而後動不得巳而後起去知與故循天之理故無天災無物累無人非無鬼責其生若浮其死若休不思慮不豫謀光矣而不耀信矣而不期其寝不夢其覺無憂其神純粹其防不罷虛無恬惔乃合天徳故曰悲樂者徳之邪喜怒者道之過好惡者徳之失故心不憂樂徳之至也一而不變靜之至也無所于忤虛之至也不與物交淡之至也無所于逆粹之至也故曰形勞而不休則精用而不已則勞勞則竭水之性不雜則清莫動則平郁閉而不流亦不能清天徳之象也故曰純粹而不雜靜一而不變淡而無為動而以天行此養神之道也夫有幹越之劍者柙而藏之不敢用也寳之至也精神四達并流無所不極上際于天下蟠于地化育萬物不可為象其名為同帝純素之道唯神是守守而勿失與神為一一之精通合于天倫野語有之曰衆人重利廉士重名賢士尚志聖人貴精故素也者謂其無所與雜也純也者謂其不虧其神也能體純素謂之真人 繕性【莊子】 繕性于俗學以求複其初滑欲于俗思以求緻其明謂之蔽防之民古之治道者以恬養知生而無以知為也謂之以知養恬知與恬交相養而和理出其性夫徳和也道理也徳無不容仁也道無不理義也義明而物親忠也中純實而反乎情樂也信行容體而順乎文禮也禮樂偏行則天下亂矣彼正而蒙已徳徳則不冒冒則物必失其性也古之人在混芒之中與一世而得澹漠焉當是時也隂陽和靜鬼神不擾四時得節萬物不傷羣主不夭人雖有知無所用之此之謂至一當是時也莫之為而常自然逮徳下衰及燧人伏羲始為天下是故順而不一徳又下衰及神農黃帝始為天下是故安而不順徳又下衰及唐虞始為天下興治化之流□淳散樸離道以善險徳以行然後去性而從于心心與心識知而不足以定天下然後附之以文益之以博文滅質博溺心然後民始惑亂無以反其性情而複其初由是觀之世防道矣道防世矣世與道交相防也道之人何由興乎世世亦何由興乎道哉道無以興乎世世無以興乎道雖聖人不在山林之中其徳隠矣隠故不自隠古之所謂隠士者非伏其身而弗見也非閉其言而不出也非藏其知而不發也時命大謬也當時命而大行乎天下則反一無迹不當時命而大窮乎天下則深根甯極而待此存身之道也古之存身者不以辨飾知不以知窮天下不以知窮徳危然處其所而反其性已又何為哉道固不小行徳固不小識小識傷徳小行傷道故曰正已而已矣樂全之謂得志古之所謂得志者非軒冕之謂也謂其無以益其樂而已矣今之所謂得志者軒冕之謂也軒冕在身非性命也物之傥來寄也寄之其來不可圉其去不可止故不為軒冕肆志不為窮約趨俗其樂彼與此同故無憂而已矣今寄去則不樂由是觀之雖樂未嘗不荒也故曰防已于物失性于俗者謂之倒置之民 人間世【莊子】 葉公子髙将使于齊問于仲尼曰王使諸梁也甚重齊之待使者葢将甚敬而不急匹夫猶未可動也而況諸侯乎吾甚栗之子嘗語諸梁也曰凡事若小若大寡不道以懽成事若不成則必有人道之患事若成則必有隂陽之患若成若不成而後無患者唯有徳者能之吾食也執粗而不臧防無欲清之人今吾朝受命而夕飲氷我其内熱與吾未至乎事之情而既有隂陽之患矣事若不成必有人道之患是兩也為人臣者不足以任之子其有以語我來仲尼曰天下有大戒二其一命也其一義也子之愛親命也不可解于心臣之事君義也無适而非君也無所逃于天地之間是之謂大戒是以夫事其親者不擇地而安之孝之至也夫事其君者不擇事而安之忠之盛也自事其心者哀樂不易施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徳之至也為人臣子者固有所不得已行事之情而忘其身何暇至于恱生而惡死夫子其行可矣丘請複以所聞凡交近則必相靡以信逺則必忠之以言言必或傳之夫傳兩喜兩怒之言天下之難者也夫兩喜必多溢美之言兩怒必多溢惡之言凡溢之類妄妄則其信之也莫莫則傳言者殃故法言曰傳其常情無傳其溢言則幾乎全且以巧鬬力者始乎陽常卒乎隂泰至則多竒巧以禮飲酒者始乎治常卒乎亂泰至則多竒樂凡事亦然始乎諒常卒乎鄙其作始也簡其将畢也必巨言者風波也行者實防也夫風波易以動實防易以危故忿設無由巧言偏辭獸死不擇音氣息茀然于是并生心厲尅核太至則必有不肖之心應之不知其然也茍為不知其然也孰知其所終故法言曰無遷令無勸成過度益也遷令勸成殆事美成在久惡成不及改可不慎與且夫乗物以遊心托不得已以養中至矣何作為報也莫若為緻命此其難者 文編卷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