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走賢王東晉肇丕基 縱劉淵中華開擾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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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即來見駕,奏曰:&ldquo臣盡心王室,陛下何以無端加罪?&rdquo帝曰:&ldquo此不幹朕事,皆東海王之意也。

    &rdquo時東海王已領本部殘兵,奔回東海,各處援兵皆散。

    成都王乃取惠帝回邺郡,暫居王府,使人進衣食。

    惠帝至此時,始換下血衣。

    左右欲洗濯,惠帝曰:&ldquo此嵇侍中血不可洗去,留為朕之記念可也。

    &rdquo 成都王自是挾惠帝在邺,自為丞相,仍立為太弟。

    忽報幽州刺史王浚、并州刺史東嬴公騰,起兵來問罪。

    成都王大怒曰:&ldquo騰乃東海王之弟,此必是東海勾結而來者。

    &rdquo一面令石超率兵抵禦,一面遣人至河間王處求援。

    又恐惠帝以密诏征召四方之兵,乃下令各關隘,毋許放各王公大臣等出關。

    又以東安王與己意見不合,恐其勾連外兵,乃張盛筵,大宴各王公大臣,聲言商議國事,卻暗伏刀斧手于兩壁廂内,多官畏其勢焰,莫敢不至。

    酒過數巡,成都王舉杯曰:&ldquo天子聽信讒言,輕舉六師,妄伐無罪,吾今幸逐去讒人,奉駕在此。

    吾意即在邺建都,擇日蓋造宮殿,多官意下如何?&rdquo衆官皆唯唯諾諾,不敢贊一詞。

    東安王曰:&ldquo天子怒汝僭妄,親統六師以伸天讨。

    汝膽敢抗拒,劫駕至此,不思早日奉駕回銮,卻在守鎮蓋造宮殿,意欲何為?&rdquo成都王大怒曰:&ldquo汝敢撓阻國家大計耶?&rdquo将手中杯擲于地下,大呼:&ldquo武士何在?&rdquo兩壁廂刀斧手一齊擁出,将東安王抽翻在地,就筵前斬之。

    吓得多官面無人色。

    成都王推翻筵席,徑回内室。

    多官紛紛散去。

     内中單說琅琊王睿回歸府第,與心腹校尉宋典商量曰:&ldquo成都橫暴已極,今日當着多官,就筵前将東安王殺害,目中上無天子,下無百官,誅戮随心。

    我倘仍戀戀于此,必然被害,不如早日遁歸琅琊。

    &rdquo宋典曰:&ldquo彼已下令各關津,不得放王公大臣出關,奈何?&rdquo琅琊王曰:&ldquo吾豈不知。

    當微服私行,想可混出。

    &rdquo宋典曰:&ldquo他人皆可混出,惟殿下不可。

    &rdquo琅琊王曰:&ldquo此是何故?&rdquo宋典曰:&ldquo殿下左眉之梢,生就一撮白毫毛,無人不知,雖是改裝微服,關吏亦必認得。

    &rdquo琅琊王曰:&ldquo我亦慮及此,取煙煤塗之,或可暫掩一時耳目。

    &rdquo宋典曰:&ldquo如此必當于夜間出行,惟過夜則已閉關,須适當其時方可。

    &rdquo琅琊王曰:&ldquo事不宜遲,隻今夜便走。

    &rdquo宋典曰:&ldquo倘殿下洪福,今夜無月,則更妙矣。

    &rdquo琅琊王乃命宋典略略檢點行李,布置停當。

    挨至初更時分,一輪皓月高升,照耀如同白日,琅琊王歎曰:&ldquo似此如之奈何?&rdquo宋典曰:&ldquo不如緩日再走,不可性急,倘被察出,則以後防範愈嚴矣。

    &rdquo 正說話間,忽然吹起一陣東風,一片烏雲随風而起,恰将月輪蓋住,須臾間,布滿空中,勢将下雨。

    琅琊王大喜曰:&ldquo天助我也?&rdquo遂上馬先行,令宋典押行李在後,免啟人疑。

    琅琊王一馬走到河陽關。

    時将交二鼓,遙望關上,燈燭輝煌,心中暗暗害怕,行近關下,隻覺得光明如晝,照得須眉畢現。

    關吏扣住馬勒曰:&ldquo來者莫非琅琊王否?小吏奉太弟令旨,不得放貴人過關也。

    &rdquo琅琊王大驚曰:&ldquo我乃洛陽商人,販貨到邯鄲去銷售,今返洛陽,當趕過關去投宿,官長勿得誤認。

    &rdquo關吏正在猶疑,尚欲盤诘,宋典恰策馬押行李至,揚鞭直過,顧見琅琊王,乃戲以馬鞭擊王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