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店又來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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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心裡都在想:是誰要來殺我們?是誰──- 外面風漸漸大了。

    燈光閃動,映得那瘦長漢子一張青慘的臉更是說不出的詭秘可怖。

     這人又是誰? 以他武功之高,想必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我們怎會不認得他? 他怎會到這種地方來的? 每個人心裡都是忐忑不定,哪裡還能喝得下一口酒去? 有的人已想溜之大吉,但這樣就走,未免太丢人了,日後若是傳說出去,還能在江湖中混麼? 何況,他們就算想逃,也逃不了! 他們六個人合在一起,就連段開山和楊承祖的膽氣也不覺壯了起來。

     六個人正在你一句,我一句,你捧我,我捧你。

     突聽門外有人一聲冷笑。

     六個人的臉色立刻變了,喉嚨也像是突然被人扼住,非但再也說不出一個字,連呼吸都似已将停頓。

     孫駝子早已駭呆了,但六人卻比他還要怕得厲害,他忍不住随着他拉的目光瞧了過去。

     隻見門口出現了四個人。

     這四個人都穿着顔色極鮮明的杏黃色長衫,其中一個濃眉大眼,一個鷹鼻如,正是今天早上向他打聽消息的那兩人。

     他們雖到了門口,卻沒有走進來,隻是垂手站在那邊,也沒有說話,看來一點也不可怕。

     孫駝子實在想不通方才還盛氣淩人的六個人,怎會對他們如此害怕,看這六個人的表情,這四個黃衫人簡直不是人,是鬼。

     他們有些羨慕那酒鬼了,什麼也沒有瞧見,什麼也沒有聽見,自然什麼都用不着害怕。

     奇怪的是,那祖孫兩人有一個已快老掉了牙,一個嬌滴滴的仿佛被風一吹就要倒。

     但兩人此刻居然很沉得住氣,并沒有露出什麼害怕的樣子來,那老頭子居然還能喝得下酒。

     再看門口那四個人,已閃出了一條路。

     一個年紀很輕的少年人背負着雙手,慢慢地走了進來。

     這少年身上穿的也是杏黃色的長衫,長得很秀氣,态度也很斯文,他和另四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黃衫上還鑲着金邊。

     他長得雖秀氣,面上卻是冷冰冰的,無絲毫表情,眼睛盯在那青面瘦長漢子身上。

     青面漢子自己喝着酒,也不理他。

     黃衫少年嘴角慢慢地露出一絲冷笑,慢慢地轉過,冰冷的目光在承祖等六人身上一掃。

     黃衫少年慢慢地走了過去,自懷中取出六枚黃銅鑄成的制錢,在六個人的頭上各放了一枚。

     六個人竟似乎都變成了木頭人,眼睜睜地瞧着這人将東西随随便便地擺在自己頭上,連個屁都不敢放。

     黃衫少年還剩下幾個銅錢,在手裡叮叮當當地搖着,緩緩走到那老人和辮子姑娘的桌前。

     老頭子笑道:朋友若是想喝酒,就坐下來喝兩杯吧,我請你。

     他似已有些醉了,嘴角就好像含着個雞蛋似的,舌頭也比平時大了三倍,說的話簡直沒人能聽得清。

     黃衫少年沉着臉,冷冷地瞧着他,突伸手在桌上一拍,擺在老頭子面前的一碟花生米就突然全部從碟子裡跳了起來,暴雨般向老頭子臉上打了過去。

     那老頭子也不知是看呆了,還是吓呆了,連閃避都忘了閃避,幾十粒花生米眼看已快打在他臉上。

    黃衫少年長袖突然又一卷,将花生米全都卷入袖中,他袍袖一抖,花生米就又一連串落回碟子。

     那辮子姑娘拍手嬌笑起來,笑道:這把戲真好看極了,想不到你原來是個變戲法的,你再變幾乎給我們瞧瞧好不好?我一定要爺爺請你喝酒。

     黃衫少年露了手極高妙的接暗器功夫,誰知卻遇着個不識貨的買主,居然将他看成變戲法的。

     但這黃衫少年一點也沒有生氣,上上下下打量了辮子姑娘幾眼,目中似乎帶些笑意,慢慢地走開去。

     辮子姑娘急道:你的戲法為什麼不變?我還想看哩。

     那瘦長漢子突然笑了一聲道:這種戲法還是少看些為妙。

     辮子姑娘道:為什麼? 青面漢子道:你們若是會武功,他方才兩兩手戲法隻怕已将你們變死了。

     辮子姑娘偷偷瞟了黃衫少年一眼,似乎有些不信,卻已不敢再問了。

     黃衫少年根本就沒有與日俱增那漢子在說什麼,慢慢地走到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