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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馬路上有由遠而近的汽車的悲鳴。

    汽車像在門前停着了。

    随後又聽見敲門的音響。

     &ldquo不得了?他回來了!一定在什麼地方吃醉了回來了!你快點回去,由廚房的後門出去!今晚上真對不起你了!&rdquo 仲章的背上像澆了一盆的冷水忙站起來,通過黑暗的廚房打開後門走到一條狹小的街路上來。

     他出來後,興奮了的精神冷靜了許多。

    他在後門首還站了一會,聽見裡面鐘履清和阿歡的笑語。

    他禁不住發生了一種無名義的嫉妒&mdash&mdash今晚上特别發生的嫉妒。

     他癡癡地站着偷聽了一會,才清醒過來,伸出掌來向他自己的頰上打了兩個嘴巴。

     &ldquo笨蛋還不回去!&rdquo 仲章自那晚上回來後,好幾天不到阿歡那邊去了。

     又過了二十多天了,天氣一天一天的熱起來。

    有一天鐘履清打發了一個人來請他到第三公館去吃晚飯。

    他到第三公館會見阿歡時很不好意思似的。

    但阿歡對他像沒有那晚上一回事的樣子。

     飯間鐘履清告知他,他奉總司令的命令要跟第×師出發到北江前線去,最快也須三個星期才得回來。

    鐘履清再叮囑他,在這三星期内第三公館的事要他幫忙照料。

     &ldquo是的,望陳先生常常來才好,不要客氣的。

    陳先生是我們的兄弟般的。

    &rdquo阿歡在旁邊插嘴說。

     &ldquo有什麼事,你打發人到我旅館來通知一聲,我就會過來的。

    &rdquo仲章用很誠謹的态度,像禱告上帝般的說。

     &ldquo你有空每天晚上來看看她們好些。

    不要多費時刻。

    或遲或早來一次,不要定了時刻!&rdquo最後的一句鐘履清說得特别的有力。

     &mdash&mdash他是懷疑阿歡,要我來監視她。

    他太信用我了。

    他這樣的信用我,我還對阿歡懷這樣卑鄙的野心,太不知羞恥了,太無良心了。

    陳仲章心裡起了一種後悔。

     仲章那晚上由第三公館回來後,決意不再對阿歡生妄念了,決意對朋友負這三星期的責任了。

    但到了第二天晚上會見阿歡時,阿歡的态度很微妙的給了他一種刺激。

     果然鐘履清去後的最初幾晚上,他和她都不敢十分深進,覺得太快深進了去總有些對不住鐘履清&mdash&mdash一個對不住夫(?),一個對不住友(?)。

     鐘履清去後的第五晚,天氣異常的悶熱。

    陳仲章跑到第三公館來時周身都是汗了。

    這幾晚上他都是借第三公館的浴室洗澡。

    今晚上他一到來也循例的松了外衣跑到浴室裡去。

     他站在浴室裡望着由磁盆裡熱騰騰的蒸發出來的白氣,待要解開内衣。

    阿歡手裡拿着一塊肥皂推開門走進來。

     &ldquo浴室裡沒有肥皂了,你用這一塊吧。

    &rdquo 仲章看見她躊躇了一會不敢解除内衣了。

    阿歡望了望磁盆。

     &ldquo快點洗,趕水還熱。

    快點,我還沒有洗呢。

    &rdquo她一面說,一面走出去了。

     仲章看見她出去後,又覺得失掉了一個好機會的樣子。

    仲章才跳進磁盆裡又聽見阿歡站在浴室門首的聲音。

     &ldquo我進來使得,陳先生?&rdquo 不等仲章的回答,阿歡笑嘻嘻地走進來了。

    仲章縮蹲在磁盆的一隅不會說話,隻癡望着阿歡發呆。

     &ldquo我們一塊洗吧!可以?&rdquo阿歡歪着頭笑問他。

     仲章此時周身的血管像要爆烈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到後來決意望她的加進了。

     &ldquo你背過臉去,讓我脫衣服!&rdquo阿歡在癡笑。

     &ldquo老媽子呢?&rdquo仲章等到阿歡走近磁盆邊時,低聲的問。

     &ldquo我叫她買東西去了。

    就在家裡也不要緊。

    &rdquo &ldquo怎麼說?&rdquo &ldquo她早知道我們的關系了。

    &rdquo &ldquo不怕她&hellip&hellip?&rdquo &ldquo她不怕我攆她出去,也患不着和我們為難。

    你放心吧!&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對不住了。

    讓我&hellip&hellip&rdquo (此處缺一段落) 嗣後仲章和阿歡的關系隻聽它能夠達什麼地方就做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們的關系強烈的繼續了半年以上。

    鐘履清死後,阿歡的一身遂完全由仲章負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