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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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來這山村裡，來安慰我們母女！
&ldquo仲章！你說為你的前程計非再到省城去不可。
這是我們長久的正經的計劃，我并不阻你。
誰料得你此刻還在向我說謊&mdash&mdash在這世中行到山窮水盡了的我們還不知識悔改過麼？ &ldquo我隻當你在省城幹什麼正經事了！誰知還在C縣城裡當委員。
聽說你當委員，每月的收入很不少，但我們母女不見你有一個銅錢寄來。
&ldquoG宣教師常常問你有信來麼？問得我真不好意思答應他。
他很望你能回來S村幫他辦學校。
我們向他們夫婦說了多少謊！我想我們能夠實踐對他們說過了的話，還可以贖得一部分的罪！ &ldquo我們不是對他們說，我們在K城教會正式結了婚的麼？&rdquo &ldquo酒熱了，快吃吧！&rdquo阿菊提了一個酒壺上來，斟了一滿盅放在他的面前。
&ldquo啊！熱得好，酒熱得好！你也喝點兒吧！&rdquo他一邊喝，一邊說。
喝了兩口，把酒盅放下來，提起筷子夾了一塊燒雞向嘴裡送。
&ldquo我不喝酒，我隻吃雞肉吧。
&rdquo阿菊也笑着提起筷子來陪他吃。
&ldquo啊！好吃！燒雞也很好吃！燒得脆，燒得妙！&rdquo他一面嚼，一邊又把視線集中到那封信上去。
&ldquo陳老爺又釣上了誰的膀子！你看有好東西都不能安心的吃一吃，隻拼命的讀那封情書！是不是？讀情人寄來的情書，多快樂！&rdquo阿菊有點醋意。
&ldquo是的，情書喲！一個很标緻的女學生給我的情書。
哈，哈，哈！&rdquo &ldquo你要快點來看我們母女，尤其是病後的珍兒！&rdquo他讀到這裡胸坎上像痛痛的受了一刺，低微的歎了一口氣。
&ldquo我又風聞你在C城另和一個女人同栖了，但我不相信。
我不是相信你真用整個心兒來愛我們母女，我信你是個備嘗了種種人世辛苦的人不會再有這種犯罪吧！飽嘗過性的犯罪的滋味的人再沒有勇氣犯第二次的罪惡吧！ &ldquo仲章！你不要忘記了教會學校時代的你我間的曆史。
你不要忘記那晚上&mdash&mdash星鬥滿天的那晚上在秋千架下的接吻&mdash&mdash釀成日後種種的接吻！&hellip&hellip&rdquo &ldquo真熱心！還在讀那封情書？&rdquo阿菊下樓去提了第二壺酒又上來了。
&ldquo我喜歡的情人寄來的信，怎的不熱心讀呢？哈，哈！&rdquo陳委員很不自然的笑着擡起頭來望了一望阿菊。
&ldquo是的，是的！我知道了，不要再說這些癡情話給我聽了&hellip&hellip快點吃，快點吃！吃完了早些到你的情人那邊去！&rdquo阿菊像吃多了酒，雙頰绯紅的向着陳委員嬌笑。
陳委員忙走過來把她緊緊地摟着在她頰上吻了幾吻。
&ldquo快松手！酒臭！&rdquo阿菊假意的推陳委員。
&ldquo我今晚上就在你這裡睡。
你也是我的一個&hellip&hellip&rdquo &ldquo說得怪好聽的。
不要騙死我了！我的性命是要緊的！&rdquo &ldquo你騙了我的性命是真的。
為阿菊這樣标緻的女兒一死也很值得的。
&rdquo &ldquo你那張嘴！&hellip&hellip真的麼？你說的話真的麼？&rdquo &ldquo在阿菊面前，誰敢說謊！&rdquo &ldquo你看，那張嘴真會說。
不要緊，你就說謊也不要緊。
你雖然在扯謊，但我隻當真的很歡喜的。
像我這樣的女人是沒有人理的。
&rdquo &ldquo你才說謊！像阿菊這樣标緻的人才，誰看見了也中意的。
&rdquo &ldquo你就是個專愛說謊騙女人的！你是個冷熱不定，怄死人的！你在我這裡出入多久了？！你有什麼好處給了我？&rdquo &ldquo這是因為阿菊隻喜歡年輕人，像我這樣老的人，你不睬我是真的。
我每次來，你不是在和年輕的客&hellip&hellip&rdquo &ldquo年輕的人的嘴是很會說，說得很好聽。
但是心呢，卻沒有一個真心的！你們男子是沒有一個真心的！真的有個人，不要說整個，隻要有半個真心給我，我向外面的人說話也說得響亮些。
&rdquo阿菊說到這裡歎了口氣，但她即時又恢複了她的歡笑。
&ldquo說得怪可憐的！我的心兒整個都給了阿菊了。
&rdquo陳委員把阿菊拉到自己身旁緊緊的抱着，要和她親嘴。
&ldquo你？哈，哈，哈！你是個對我們女人全沒真心的！對你家裡的太太都沒有點真心，說有真心給我？你這顆心今天向東，明天向西，誰能相信你。
你那張嘴很會哄騙女人的，也有些親切的地方；但是沒有真心，這是會害死我們女人的！&rdquo阿菊把頭枕在陳委員的肩上了。
後來她聽見下面有熟客來了，忙跑下樓去。
這是我們長久的正經的計劃，我并不阻你。
誰料得你此刻還在向我說謊&mdash&mdash在這世中行到山窮水盡了的我們還不知識悔改過麼？ &ldquo我隻當你在省城幹什麼正經事了！誰知還在C縣城裡當委員。
聽說你當委員，每月的收入很不少，但我們母女不見你有一個銅錢寄來。
&ldquoG宣教師常常問你有信來麼？問得我真不好意思答應他。
他很望你能回來S村幫他辦學校。
我們向他們夫婦說了多少謊！我想我們能夠實踐對他們說過了的話，還可以贖得一部分的罪！ &ldquo我們不是對他們說，我們在K城教會正式結了婚的麼？&rdquo &ldquo酒熱了，快吃吧！&rdquo阿菊提了一個酒壺上來，斟了一滿盅放在他的面前。
&ldquo啊！熱得好，酒熱得好！你也喝點兒吧！&rdquo他一邊喝，一邊說。
喝了兩口，把酒盅放下來，提起筷子夾了一塊燒雞向嘴裡送。
&ldquo我不喝酒，我隻吃雞肉吧。
&rdquo阿菊也笑着提起筷子來陪他吃。
&ldquo啊！好吃！燒雞也很好吃！燒得脆，燒得妙！&rdquo他一面嚼，一邊又把視線集中到那封信上去。
&ldquo陳老爺又釣上了誰的膀子！你看有好東西都不能安心的吃一吃，隻拼命的讀那封情書！是不是？讀情人寄來的情書，多快樂！&rdquo阿菊有點醋意。
&ldquo是的，情書喲！一個很标緻的女學生給我的情書。
哈，哈，哈！&rdquo &ldquo你要快點來看我們母女，尤其是病後的珍兒！&rdquo他讀到這裡胸坎上像痛痛的受了一刺，低微的歎了一口氣。
&ldquo我又風聞你在C城另和一個女人同栖了，但我不相信。
我不是相信你真用整個心兒來愛我們母女，我信你是個備嘗了種種人世辛苦的人不會再有這種犯罪吧！飽嘗過性的犯罪的滋味的人再沒有勇氣犯第二次的罪惡吧！ &ldquo仲章！你不要忘記了教會學校時代的你我間的曆史。
你不要忘記那晚上&mdash&mdash星鬥滿天的那晚上在秋千架下的接吻&mdash&mdash釀成日後種種的接吻！&hellip&hellip&rdquo &ldquo真熱心！還在讀那封情書？&rdquo阿菊下樓去提了第二壺酒又上來了。
&ldquo我喜歡的情人寄來的信，怎的不熱心讀呢？哈，哈！&rdquo陳委員很不自然的笑着擡起頭來望了一望阿菊。
&ldquo是的，是的！我知道了，不要再說這些癡情話給我聽了&hellip&hellip快點吃，快點吃！吃完了早些到你的情人那邊去！&rdquo阿菊像吃多了酒，雙頰绯紅的向着陳委員嬌笑。
陳委員忙走過來把她緊緊地摟着在她頰上吻了幾吻。
&ldquo快松手！酒臭！&rdquo阿菊假意的推陳委員。
&ldquo我今晚上就在你這裡睡。
你也是我的一個&hellip&hellip&rdquo &ldquo說得怪好聽的。
不要騙死我了！我的性命是要緊的！&rdquo &ldquo你騙了我的性命是真的。
為阿菊這樣标緻的女兒一死也很值得的。
&rdquo &ldquo你那張嘴！&hellip&hellip真的麼？你說的話真的麼？&rdquo &ldquo在阿菊面前，誰敢說謊！&rdquo &ldquo你看，那張嘴真會說。
不要緊，你就說謊也不要緊。
你雖然在扯謊，但我隻當真的很歡喜的。
像我這樣的女人是沒有人理的。
&rdquo &ldquo你才說謊！像阿菊這樣标緻的人才，誰看見了也中意的。
&rdquo &ldquo你就是個專愛說謊騙女人的！你是個冷熱不定，怄死人的！你在我這裡出入多久了？！你有什麼好處給了我？&rdquo &ldquo這是因為阿菊隻喜歡年輕人，像我這樣老的人，你不睬我是真的。
我每次來，你不是在和年輕的客&hellip&hellip&rdquo &ldquo年輕的人的嘴是很會說，說得很好聽。
但是心呢，卻沒有一個真心的！你們男子是沒有一個真心的！真的有個人，不要說整個，隻要有半個真心給我，我向外面的人說話也說得響亮些。
&rdquo阿菊說到這裡歎了口氣，但她即時又恢複了她的歡笑。
&ldquo說得怪可憐的！我的心兒整個都給了阿菊了。
&rdquo陳委員把阿菊拉到自己身旁緊緊的抱着，要和她親嘴。
&ldquo你？哈，哈，哈！你是個對我們女人全沒真心的！對你家裡的太太都沒有點真心，說有真心給我？你這顆心今天向東，明天向西，誰能相信你。
你那張嘴很會哄騙女人的，也有些親切的地方；但是沒有真心，這是會害死我們女人的！&rdquo阿菊把頭枕在陳委員的肩上了。
後來她聽見下面有熟客來了，忙跑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