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任之初(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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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兒應了一聲,往碗中倒了十三杯,倒完後那碗中酒都要溢出來了,楚铮端起笑道:“剛剛好,真是酒不欺人,諸位,幹!”

    八營衆軍官正要舉杯,方中誠在一旁怒喝道:“沒臉的東西,全部給我換大碗,一滴都不可少。”說完,方中誠自己也倒上滿滿一碗,走上前來道:“五公子,我八營弟兄齊敬你一碗!”

    楚铮看着方中誠,突然覺得這小子也不是那麼讨厭了,笑道:“方公子果然爽快,幹!”

    楚慎安見楚铮喝完沒事,放下心來,不讓八營專美于前,領着十二營衆軍官也齊敬楚铮一碗。

    幾碗下肚,八營和十二營的人看對方都順眼了許多,開始稱兄道弟了。場内氣氛逐漸熱鬧起來。

    楚铮踱着方步,右手拿着大碗,一旁紫兒捧着酒壇,跟衆人一個個喝過去。剛開始還隻是禁衛八營中人,後來楚铮喝得興起,連楚慎安等人都一一敬了。紫兒連着倒了好幾壇酒,隻累得嬌喘連連。

    不知過了多久,包括飄香閣的姑娘們,屋内站立的人越來越少,紫兒挂在楚铮臂上,膩聲說道:“公子,你真厲害哦。”方才有幾人與楚铮喝酒,非要讓她也一起喝,紫兒也不推辭,舉杯就喝,算起來也喝了不少。

    楚铮見她雙眼迷離,将她扶到一邊坐下,正準備離去,隻聽紫兒喃喃說道:“公子,你以後還來嗎?”

    楚铮一怔,回頭看去,卻見她已經睡着了。楚铮一笑,拎起酒壇向那幾個還能站立的人走去。

    八營的陳林是最後一個倒下的,趴在地上抓住楚铮褲腳含糊說道:“别……的不說,五公……子海量,在下……服了。”說完頭一垂,再也不動了。

    楚铮一手拿碗,一手拎着酒壇,呵呵傻笑着。他雖仗着龍象伏魔功将酒大部逼出,但總有一些殘留于體内,這時見衆人都差不多了,心情一松,踉踉跄跄走到方中誠身前,坐下笑道:“你服了沒有。”

    方中誠迷迷糊糊地說道:“不服,我們方家絕不輸于你楚家。”

    楚铮往他頭上拍了一下,道:“别什麼事都扯到你我兩家身上,對了,跟你說件事。”

    “什麼?”

    楚铮勉強擡起手臂,指着紫兒說道:“這丫頭不錯,别讓飄香閣裡人欺負她。”

    方中誠一拍楚铮大腿,道:“你……放心,我讓飄香閣從此把她供着,以後她隻服侍你一人,絕不讓敏公主知道。”

    楚铮晃晃悠悠地走進踏青園,轉身對身後的管事張得利說道:“跟你說了……沒事你……還跟着,回去吧。”

    張得利應了聲是。方才他在門中見楚铮醉醺醺的心裡不放心,一直将他送到這裡。

    楚铮走進屋内,卻見楚夫人與柳輕如在聊着家常。

    見楚铮回來,楚夫人訝然道:“铮兒,你怎麼穿成這樣子?”

    楚铮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仍穿着那校尉的便服,不由得暗罵自己糊塗,強笑道:“孩兒小小年紀,穿着軍服在城裡走才顯眼了些,就向人借了套衣服穿。”

    楚夫人狐疑地走到楚铮身邊,聞了聞,頓時勃然變色,一隻手擰向楚铮耳朵:“好啊,小小年紀居然跟人出去喝酒,你不得了了?”

    楚铮下意識一偏頭閃開,若平日給娘親擰就擰了,可現在柳輕如還在旁邊,自己可丢不起這人。

    楚夫人一怔,愈加生氣。楚铮見勢不妙,忙道:“是堂兄楚慎安和禁衛十二營的軍官們非要孩兒去的,孩兒也是沒辦法,畢竟以後都是同僚,不好駁他們面子。”

    楚夫人哼了一聲,她最生氣的倒不是楚铮身上的酒味,而是一股膩人的脂粉味,很顯然楚铮是到什麼地方去喝酒了,不過她也不想讓柳輕如知曉此事,隻是罵道:“好個楚慎安,也不是個好東西。還不快去把衣服給換了,收拾幹淨了再過來。”

    楚铮如遇大赦,慌忙回屋換上自己的衣物,親自打了盆水将那校尉的衣服泡了起來,死無對證。

    簡單梳洗了一下,楚铮回到客廳内。楚夫人看着他,忽然歎道:“為娘真是不懂,铮兒,你還小,為何非要走入官場呢?”

    楚铮幹笑道:“這是父親的意思,孩兒豈敢違背。”

    楚夫人瞪了他一眼:“若你真不願,你父親也不會強迫于你。恐怕還是你自己樂意的吧,小小年紀就踏入官場這污穢之地,整天爾虞我詐,為娘看你是愈發變得奸滑了。”

    楚铮沉默半晌,道:“這是孩兒必經之路,楚家子弟又有幾個能免得了。”

    楚夫人無奈地說道:“你們這些男人啊,說什麼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連你這小孩也是如此。就像你父親到了京城後,忙得連家都難得回,難怪古有女子會歎道,悔叫夫婿覓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