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任之初(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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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铮在一旁道:“方公子,小弟可也算十二營的哦。”

    方中誠一愣,笑道:“那當然,今日原本就為五公子接風,我們大夥可每人都要敬你的,就不知五公子過會兒喝的是什麼?”

    楚铮微微一笑:“諸位兄弟喝什麼,小弟自然也喝什麼。”

    方中誠看着楚铮,突然喝道:“好,五公子既然這麼爽快,方某也絕不小氣。來人,把地窖中的那一十八壇禦酒全都搬來,今日不醉無歸。”

    衆人一聽,全都叫好。這禦酒除非皇上賞賜,否則隻有在宮廷舉辦盛宴時才有可能喝到,在座的年紀大都年紀甚輕,除了少數人外,很少有人能參加這種盛宴,如今聽方中誠一拿就是十八壇,全都興奮無比。

    飄香閣的下人們手腳挺快,不一會兒就将十八壇搬禦酒搬了上來。敲掉壇口的封泥,一股濃濃酒香頓時溢出,幾個坐得近的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方中誠等每人酒滿上後,舉杯道:“來,諸位兄弟,按軍中規矩,第一杯,敬禁衛軍!”

    衆人轟然道:“敬禁衛軍!”舉杯飲盡,不少人咂巴咂巴嘴,歎道:“好酒!”

    方中誠再度舉杯,道:“第二杯,敬五公子,五公子今日來我禁衛軍,禁衛軍又多一名英雄好漢,幹!”

    “敬五公子!”

    “這第三杯,”方中誠笑道,“為我禁衛八營和十二營的弟兄而喝,以住我們兩營架打得不少,方某也不指望喝了這頓酒雙方就能化幹戈為玉帛,不過今日諸位隻可酒桌上争高下。贊同者,幹!”

    衆人哈哈大笑,紛紛道:“幹!”

    方中誠喝完把杯一揚,道:“三杯已過,諸位自便!”

    那名喚紫兒的少女為楚铮倒上酒,伏在楚铮懷中說道:“妾身還從未聽方公子曾對人這般敬重,公子想來也是非常人。”

    楚铮這個軀體這輩子還未沾過酒,隻不過他知一入官場便少不了與酒打交道,方才方中誠語中隐帶挑戰之意,楚铮幹脆就應承下來。此刻三杯黃湯下肚,楚铮隻覺酒意上湧,嘿嘿笑道:“若我是你,就不會這麼說。”

    紫兒不解道:“公子何出此言?”

    楚铮打了個酒嗝,道:“你這話若被别人聽了,可是大大得罪那方公子,而且你也不必套話,我的來曆是不會說與你聽的。”

    紫兒微感失望,她獨自一人幾年來在飄香閣接受各般訓練,原本還有三月才可出師。今日孫嬷嬷急匆匆地将她帶了出來,一句話都未說就把她推到這少年身旁,這是飄香閣從未有過之事。紫兒心中感到奇怪,慢慢發覺方公子居然也對這少年頗為忌諱,更覺訝異,她天性聰慧,在飄香閣也已多年,隐約知道方公子是何許人物,沒想到他也有要顧忌之人。紫兒頓時有些心動,暗想若是能攀上這少年今生便可無憂,再不濟也勝過在飄香閣天天笑面迎客。沒想到這少年這麼精明,她剛出言試探,他便已看穿了她的用意。

    紫兒并不死心,正想再開口,衆人已圍了過來向楚铮敬酒。楚铮來者不拒,一連喝了七八杯,頓時醉态可掬。楚慎安一看不妙,忙領着三位副将上來擋酒。十二營的軍官見主将來了,紛紛散開不再敬酒,可禁衛八營的卻不幹,這些大都是方家弟子,楚方兩家争鬥多年,他們對楚家并無好感,楚铮這幾天在京中又風頭極盛,隐然已壓過了方中誠等衆多世家子弟。禁衛八營中人并未見當日情形,總覺得是有人在誇大其詞,楚铮與敏公主之間的事倒也罷了,可對傳言中這少年如何勇猛感到難以置信。今日雖不能試探楚铮武功,但如果讓他當場出醜,八營的人還是很樂意看到的。

    楚慎安等人擋在八營衆軍官面前,雙方之間推推攘攘,火氣越來越重,忽聽身後楚铮說道:“既然八營的兄弟如此看得起我楚铮,我楚铮一一接下就是。堂兄,你暫且讓開。”

    楚慎安回頭,隻見楚铮雖仍滿面通紅,但雙目清澈,已無半分醉意。

    楚铮在來飄香閣的路上便知今日難免要喝酒,突然想起前世在書中描述過借内功逼酒一說,記得自己也曾經就此問過吳安然,吳安然答他當年就曾做過此事。楚铮一路上就在暗中琢磨,倒也悟出了幾種運功之法。可不料理論與實踐之間差距較大,幾杯下肚後楚铮就頭暈忽忽的連内息方向都把握不準了。幸虧楚慎安等人為他擋了片刻,楚铮才運轉内力将酒從左手心逼出。

    楚铮又試了幾遍,覺得已經熟練了,便請楚慎安讓開,從一旁取過一個大海碗,說道:“諸位,這樣一個個喝太麻煩,這樣吧,八營的弟兄有幾位,小弟就讓紫兒姑娘往這杯中倒幾杯。”說完數了下面前人數,道:“紫兒姑娘,倒一十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