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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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巻一百六 宋 魏齊賢 葉 芬同輯 記 嚴先生祠堂記       範希文 先生光武之故人也相尚以道及帝握赤符乘六龍得聖人之時臣妾億兆天下孰加焉惟先生以節高之既而動星象歸江湖得聖人之清泥塗軒冕天下孰加焉惟光武以禮下之在蠱之上九衆方有為而獨不事王侯高尚其事先生以之在屯之初九陽徳方亨而能以貴下賤大得民也光武以之蓋先生之志出乎日月之上光武之量包乎天地之外微先生不能成光武之大微光武豈能遂先生之高哉而使貪夫亷懦夫立是大有功于名教也仲淹來守是邦始搆堂而奠焉廼複為其後者四家以奉祠事又從而歌之曰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 君子齋記        王介甫 天子諸侯謂之君卿大夫謂之子古之為此名也所以命天下之有徳故天下之有徳通謂之君子有天子諸侯卿大夫之位而無其徳可以謂之君子蓋稱其位也有天子諸侯卿大夫之徳而無其位可以謂之君子蓋稱其徳也位在外也遇而有之則人以其名予之而以貌事之徳在我也求而有之則人以其實予之而心服之夫人服之以貌而不以心與之以名而不以實能以其位終身而無谪者蓋亦幸而已矣故古之人以名為羞以實為慊不務服人之貌而思有以服人之心非獨如此也以為求在外者不可以力得也故雖窮困屈辱樂之而弗去非以夫窮困屈辱為人之樂者在是也以夫窮困屈辱不足以概吾心為可樂也已河南裴君主簿于洛陽治齋于其官而命之曰君子裴君豈慕夫在外者而欲有之乎豈以為世之小人衆而躬行君子者獨我乎由前則失已由後則失人吾知裴君不為是也亦曰勉之于徳而已蓋所以牓于其前朝夕出入觀焉思古之人所以為君子而務及之也獨仁不足以為君子獨智不足以為君子仁足以盡性智足以窮理而又通乎命此古之人所以為君子也雖然古之人不雲乎徳輶如毛毛猶有倫未有欲之而不得也然則裴君之為君子也孰禦焉故餘嘉其志而樂為道之 待漏院記         王元之 天道不言而品物亨嵗功成者何謂也四時之吏五行之佐宣其氣矣聖人不言而百姓親萬邦寜者何謂也三公論道六卿分職張其教矣是知君逸于上臣勞于下法乎天也古之善相天下者自咎防至房魏可數也是不獨有其徳亦皆務于勤爾況夙興夜寐以事一人卿大夫猶然況宰相乎朝廷自國初因舊制設宰臣待漏院于丹鳳門之右示勤政也至若北阙向曙東方未明相君啟行煌煌火城相君至止哕哕鸾聲金門未辟玉漏猶滴撤蓋下車于焉以息待漏之際相君其有思乎其或兆民未安思所泰之四夷未附思所來之兵革未息何以弭之田疇多蕪何以辟之賢人在野我将進之佞臣在朝我将斥之六氣不和災眚薦至願避位以禳之五刑未措欺詐日生請修徳以厘之憂心忡忡待旦而入九門既啓四聰甚迩相君言焉時君納焉皇風于是乎清夷蒼生以之而富庶若然總百官食萬錢非幸也宜也其或私仇未複思所逐之舊恩未報思所榮之子女玉帛何以緻之車馬器玩何以取之奸人附勢我将陟之直士抗言我将黜之三時告災上有憂色搆巧詞以悅之群吏弄法君聞怨言進謟容以媚之私心慆慆假寐而坐九門既開重瞳屢囘相君言焉時君惑焉政柄于是乎隳哉帝位以之而危矣若然則死下獄投逺方非不幸也亦宜也是知一國之政萬人之命懸于宰相可不慎欤複有無毀無譽旅進旅退竊位而苟祿備員而全身者亦無所取焉棘寺小吏王禹偁為文請志院壁用規于執政者年日月記 徐孺子祠堂記       曽子固 漢元興以後政出宦者小人挾其威福相煽為惡中材顧望不知所為漢既失其操柄紀綱大壊然在位公卿大夫多豪傑特起之士相與發憤同志直道正言分别是非白黑不少屈其意至于不容而織羅鈎黨之獄起其執彌堅而其行彌勵志雖不就而忠有餘故及其既殁而漢亦以亡當是之時天下聞其風慕其義者人人感慨奮激至于解印绶棄家族骨肉相勉趨死而不避百餘年間擅強大觊非望者相屬皆逡巡而不敢發漢能以亡為存蓋其力也孺子于時豫章太守陳蕃太尉黃瓊辟皆不就舉有道拜太原太守安車備禮召皆不至蓋忘已以為人與獨善于隠約其操雖殊其志于人一也在位士大夫抗其節于亂世不以死生動其心異于懐祿之臣逺矣然而不屑去者義在于濟物故也孺子嘗謂郭林宗曰大木将颠非一繩所維何謂栖栖不遑寜處此其意亦非自足于丘壑遺世而不顧者也孔子稱顔囘用之則行舎之則蔵惟我與爾有是夫孟子亦稱孔子可以進則進可以止則止乃所願則學孔子而易于君子小人消長進退擇所宜處未嘗不惟其時則見其不可而止此孺子之所以未能以此而易彼也孺子姓徐名穉孺子其字也豫章南昌人按圖記章水北迳南昌城西厯白社其西有孺子墓又北厯南塘其東為東湖湖南小洲上有孺子宅号孺子台吳嘉禾中太守徐熈于孺子墓隧種松太守謝景于墓側立碑晉永安中太守夏侯嵩于碑旁立思賢亭世世脩治至拓防魏時謂之聘君亭今亭尚存而湖南小洲世不知其嘗為孺子宅又嘗為台也餘為太守之明年始即其處結茅為堂圖孺子像祠以中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