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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偪側往從仲南父引巻徐展鼒鼎之潤篆籀之光映發左右爽然神解竊意古人不必親相與言者殆如是固未易以玩物訾之也其他如正厯紀定世系刋疆域之誤砭官制之舛存容典之舊裨凡将之缺尚非一條在取之者如何耳至于聚散之相尋也珍怪之無涯也晤賞之不可遂而極也心思之不可囿而滞也仲南父則既知之矣 春秋講義序 學欲切而思欲近吾夫子作春秋蓋以深切自命而傳經者亦謂撥亂世反之正莫近春秋君子将用力于切近之地置是經其何從者某嘗讀是經矣降隠訖哀閱君十二其褒者既往之功也其貶者既往之罪也其國其爵其氏其名皆既往之陳迹也終日厯數古人之臧否而我無與焉不識所謂切近者果何等語意者夫子之褒貶借古而警今耶生同世居同裡榮悴休戚尚有旁觀平睨漠然而不見者況用賞罰于冢中枯骨若今人何聖人之作經殆不如是也然則春秋所謂切近者豈無所在耶通古人為一時合彼已為一體前如後應彼動此随然後我吾夫子之筆削本非為他人設苟尚有絲髪之敝判然以為二物矣經非疏我而我則疏經盍内訟我之未近不當妄疑經之逺也其始學者也切近用力之地何足以知之敬因諸君問津焉 戊午谠論序        朱晦翁 君臣父子之大倫天之經地之義而所謂民彛也故臣之于君子之于父生則敬養之沒則哀送之所以緻其忠孝之誠者無所不用其極而非虛加之也以為不如是則無以盡乎吾心雲爾然則其有君父不幸而罹于橫逆之故則夫為臣子者所以痛憤怨疾而求為之必報其仇者其志豈有竆哉故記禮者曰君父之仇不與共戴天寝苫枕幹不與共天下也而為之説者曰複讐者可盡五世則又以明夫雖不當其臣子之身而苟未及五世之外則猶在乎必報之域也雖然此特庶民之事耳若夫有天下者承萬世無疆之統則亦有萬世必報之仇非若庶民五世則自高祖以至?孫親盡服窮而遂已也國家靖康之禍二帝北狩而不還臣子之所痛憤怨疾雖萬世而必報其讐者蓋有在矣太上皇帝受命中興誓雪父兄之辱雖其間亦或為奸謀之所前郤而聖志益堅至于紹興之初賢才并用綱紀複張諸将之兵屢以防告恢複之勢蓋已什八九成矣金人于是始露和親之議以沮吾計而宰相秦桧歸自朔廷力主其事當此之時人倫尚明人心尚正天下之人無賢愚無貴賤交口合詞以為不可獨士大夫之頑鈍嗜利無恥者軰起而和之清議不容诟詈唾斥欲食其肉而寝處其皮則其于桧可知矣而桧乃獨以梓宮長樂借口攘卻衆謀熒惑主聽然後所謂和議者翕然以定而不可破自是以來二十餘年國家忘仇敵之寇而懐晏安之樂桧亦因是借外權以專寵利竊主柄以遂奸謀而向者冒犯清議希意迎合之人無不夤縁驟至通顯或乃踵桧用事而君臣父子之大倫天之經地之義所謂民彛者不複聞于缙紳之間矣士大夫狃于積衰之俗徒見當時國家無事而桧與其徒皆享成功無後患顧以忘讐忍辱為事理之當然主議者慕為桧遊談者慕為徒一雄唱百雌和之癸未之議發言盈廷其曰金世讐不可和者尚書張公闡左史胡公铨而止耳自餘蓋亦有謂不可和者而其所以為説不出乎利害之間又其餘則雖平時之賢士大夫慨然有六千裡為讐人役之歎者一旦進而立乎廟堂之上顧乃惘然如醉如幻而忘其疇昔之言厥或告之則曰此處士之大言耳嗚呼秦桧之罪所以上通于天萬死而不足以贖者正以其始則唱邪謀以誤國終則挾敵勢以要君使人倫不明人心不正而末流之弊遺君後親至于如此之極也夫惟三綱不立是以衆志無所統系而上之人亦無所慿借以為安斯乃有識之士所為長慮卻顧而凜然以寒心者而説者猶曰姑以衆論之從違而蔔事理之可否則今日士大夫是和者之多蓋不下前日非和者之衆也獨安得以前日之不可而害今日之可哉嗚呼是亦未知前日人倫之明而今日之不明前日人心之正而今日之不正也且若必以人之衆寡為勝負則夫所謂士大夫是和之多者又孰若六軍萬姓之為多耶今六軍萬姓之言則是二公之言而已蓋君臣父子之大倫天之經地之義而所謂民彛者其于世也有明晦其在人也無存亡是以雖當頽壊廢弛之餘邪議四起無複忌憚而亦不能斬伐銷铄使之無也奈何不聽于此顧反決得失于前日所謂頑鈍嗜利無恥者之餘謀此已墜之三綱所以未能複振已隳之萬事所以未能複理而上之人終亦未能有所慿借以成安彊之勢也今南北再懽外無事迂愚左見所謂萬世必報之仇者固已無所複發其口矣竊伏田間不勝憤歎因讀魏元履所叙次戊午谠議為之慨然流涕蓋傷其禍殃自此始也懐不能已姑論其始終梗防如此以發明元履所為叙次之意并以緻草野孤臣畢義願忠之誠謀國者倘有取焉則猶足以禆廟謀之萬一而非區區所敢望也乾道改元六月戊戌新安朱某序 詹事王公梅溪集【代劉共父作】    朱晦翁 知人之難堯舜以為病而孔子亦有聽言觀行之戒然以予觀之此特為小人設耳若皆君子則何難知之有哉蓋天地之間有自然之理凡陽必剛剛必明明則易知凡隂必柔柔必暗暗則難測故聖人作易遂以陽為君子隂為小人其所以通幽明之故類萬物之情者雖百世不能易也予嘗竊推易説以觀天下之人凡其光明正大疏暢洞達如青天白日如高山大川如雷霆之為威而雨露之為澤如龍虎之為猛而麟鳳之為祥磊磊落落無纎芥可疑者必君子也而其依阿淟涊囘互隠伏紏結如蛇蚓鎻細如虮虱如鬼蜮狐蠱如盜賊詛祝閃倐狡狯不可方物者必小人也君子小人之極既定于内則其形于外者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