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巧笑現芳蹤仙孤玉面 長虹寒敵膽獅子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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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勢綿綿而出。

    但見一幢金光之外,閃着無數銀芒,花雨缤紛。

    兩人倏忽之間,已對了十幾招,真是快若閃電,疾若流星! 搖頭獅子饒天來平日極為自負,初到中原,第一次就碰上嶽天敏,人家徒手遊行并沒還手,自己還鬧得手忙腳亂。

    這次又遇上了尹稚英,對方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自己聞名海南的風雷錘法,十幾招過去,還碰不到他半點毫毛,心中那得不氣?如此下去,海南威名,豈不掃地!猛聽他“嘿”的一聲,一顆鬥大的金色錘影,突然從一幢金霞中平飛而出。

    風雷隐隐聲勢驚人!這是他風雷錘法中的厲害殺着“隕星撞岩”。

     流星錘旋轉不停,直向尹稚英兜胸撞來。

     尹稚英嬌軀輕挪,她的飛絮舞步,講究倏忽靡定,對敵潛形,豈會中了他的硬碰硬撞? 姑娘閃開來招,脆生生的一聲冷笑。

     劍光驟吐!瞥見一道匹練,循着流星錘的煉子,溯流而上,欺身疾進。

     搖頭獅子饒天來一招落空,尹稚英的劍尖離他咽喉已不及一寸。

     “英妹不可傷他!” 砰!饒天來一個大龐身軀,已被憑空飛來的嶽天敏隔空一推,送出去二丈開外。

     馬子安、任壽、苗老大三人聯手,和霹靂手邝六甲還在兔起鹘落,金鐵交鳴,看來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總舵主喪門旛闵長慶雖然還侍立在獨孤長老身側,兩眼卻注視着場中三人。

     王三寡婦幾次要想上前助拳,都給總舵主搖頭止住。

    是以她三角眼中隐泛殺氣的替三人掠着陣。

     獨孤長老涵養再好,對海南來人的狂妄态度,也懔然變色。

     臉孔鐵青,眼中閃出犀利如劍的光芒,分明已是怒極! “都給我住手!”聲若洪鐘,震得大廳上灰塵簌簌下落。

    四個激戰方殷的人,俱各聞聲跳開。

     獨孤長老壽眉軒動,向綠袍道人沉聲喝道:“道長是碧落三仙的那一位?” 綠袍道人冷冷的道:“貧道正是碧落宮的古九陽便是,排教教主,還知道海南有碧落宮嗎?” 語氣咄咄逼人,嚣張已極! 獨孤長老仰天哈哈大笑,說道:“排教從創立迄今,可還沒人敢來上門尋釁,古道長倒真是三百年來第一個人。

    ” 古九陽冷哼道:“排教又不是龍潭虎穴,貧道可還不在乎。

    ” 站在獨孤長老左邊的向老爹,這時接口道:“古道長仗着碧落真君的一點餘威,良然不把排教放在眼裡,我向老頭不自量力,倒要先領教幾招海南絕藝。

    ” 雙方言詞,越來越僵。

    向老爹正待邁步上前。

    同時萬松齡、祝三立、一瓢大師卻也連袂而出。

     古九陽橫了三人一眼,冷笑道:“四位一起上,倒免得貧道多費手腳。

    ” 拏雲手萬松齡知道古九陽起了誤會。

    心想碧落宮的人,也忒嫌狂妄,他笑了一笑,首先說道:“向兄且慢!古道長不遠千裡而來,也許有什麼誤會,且容兄弟作個調人如何?” 向老爹一見三人出面,隻好停步。

     萬松齡接着向古九陽拱手說道:“道長休得誤會,兄弟昆侖派萬松齡,這位是少林寺護法祝老哥,這位是少林監院一瓢大師,都是湊巧在此作客。

    海南碧落宮,威名遠播,人所欽遲,不過素聞貴教和中原武林,向無恩怨。

    紅蓮白藕,本是一家。

    道長遠道而來,當有事故,不知能否賞兄弟三人一個薄面,大家把事情講清楚了,能夠化幹戈為玉帛,豈不是好?” 古九陽雖然從沒有到過中原,但碧落宮掌教碧落真君,當年曾被邀參加過泰山論劍。

    他親眼看到昆侖、峨嵋、武當、少林四大門派中人,武功精深,各有獨得之秘。

    即其他各派如崆峒、衡山,五台、烏蒙,也能人輩出,不可輕視。

    自己雖抱着獨霸武林,稱尊江湖的雄心,但自問要對付如許中原武林,那有把握?是以當場隻試爆了一顆碧焰陰雷,向大家示威之外,也就知難而退,依然返回海南去了。

     古九陽當然時常聽乃師提及中原武林的各門各派,不想眼前三個老頭,竟是四大名派昆侖少林的高手。

    自己才一到中原,就碰上了這些人,即使他再狂傲,在不明對方虛實之前,也不敢輕易樹敵。

    是以聞言之後,連忙還了一個稽首,說道:“三位原來是中原四大門派的高人,貧道真是幸會!”說畢,回頭向穿古銅色長袍的木遵化道:“你把最近發生的經過,向三位說一遍。

    ” 碧落宮第三代大弟子無情居士木遵化領命而出,向萬松齡等三人略一打躬。

    冷寞的臉上,依然毫無表情,他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搖頭獅子饒天來道:“半個多月前,饒師弟帶了李奎,秦康兩位師弟,和幾個宮下弟子前往泸溪,調查一件事情,本來這事與排教無關,不料有一個宮下弟子,在蹂盤之時,就被下了毒手,陳屍在排教的泸溪舵上……” 苖老大聽到這裡,突然插口問道:“這事情發生在幾時?” 無情居士木遵化愛理不理的橫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正月初四。

    ” 苗老大恍然大悟,急問道:“那麼泸溪舵上十幾個弟兄,都是你們下的毒手了?” 木遵化冷哼一聲,傲然的道:“凡我碧落宮門下,行走江湖,如有一人死傷,對方就得全數陪命,饒師弟自然把他們一起算上。

    ” “啊!賊子,老娘和你拼了!”王三寡婦厲叫一聲,掌出如風,直向搖頭獅子饒天來當胸印去。

     苗老大和搖頭獅子在麻衣洑動過手,知道對方功力甚高,自己和林香主兩人聯手,尚非其敵,王三寡婦一人如何是他對手?此時殺害自己泸溪分舵弟兄的真正仇人,當面相對,不由熱血沸騰。

    鐵煙管一揮也縱身撲去。

    一人拼命,萬夫莫敵! 搖頭獅子饒天來雖沒把這兩人放在眼中,但人家不顧自身的猛下殺手,倒也不敢大意,流星錘源源出手。

    一轉眼三個人已搶攻了七八招。

     嶽天敏聽雙方對話,心想泸溪客店窗前中毒暴斃之人,可能就是海南門下。

    當即排衆而出,雙手隔空一堆一拉,使出“縱鶴擒龍”絕技,把正在激戰中的三人硬生生分開,朗聲說道:“三位且請暫停,等是非恩怨說清楚了再動手不遲。

    ” 一面向木遵化道:“在下想請教木老哥,那貴教門下被害之人,可是面有疤痕,身材瘦小的漢子?” 木遵化憤怒的道:“在泸溪被殺害的正是天花阿七,如此說來,定是尊駕所為?” 嶽天敏臉色一正,答道:“當日在下兄弟,恰在澞溪過夜,貴教的天花阿七,中毒身死,在下親眼目睹,但木老哥焉能血口噴人?”說着就把在泸溪店中情形,說了一遍。

     不過當時沒料到竟把屍體丢到排教分舵附近,緻惹出這許多事來。

     無情居士木遵化冷冷的望了嶽天敏和尹稚英一眼,嘿嘿連聲的道:“泸溪殺天花阿七,望江樓殺奔雷手李奎,麻衣洑殺南海雁秦康,原來都是兩位的傑作。

    ” 嶽天敏道:“令師弟李奎,秦康之死,在下兄弟确實也是親身遭遇,隻不知下毒的是誰罷了!”說完,又把望江樓及麻衣洑之事就自己所見,詳細說了出來。

     木遵化喝道:“你們既然殺害了碧落宮三個門人,今天就得要你們排教拿三十縧命來!” 嶽天敏見他竟把自己當作排教的人,而且語氣極為狂妄,不由微微一笑道:“木老哥,在下乃昆侖門下,并非……” 他排教兩字,還沒出口,就被木遵化截住,喝道:“難道你是昆侖門下,碧落宮就怕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