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總指揮下書服舊部 彜務官假打騙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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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許劍霜說:“也說不上丢不丢的,他們反正是路過而已。

    司令,我今天趕到西昌來,就是想向司令作個交待。

    如有不當,請司令懲處。

    ”劉元璋摸着他的大下巴想了一陣,突然高聲叫道:“懲處個屁!誰不知道劉伯承的厲害!這不,城區部隊正在‘亮城’哩。

    ”聽劉元璋說到“懲處個屁!”許劍霜心裡松了一大塊,膽子便大了起來,說:“司令,我趕來西昌還有這麼一句話,我們讓路吧,樂得做個巧手活,保存自己。

    ”劉元璋怔了怔,說:“娘的,你是為共匪做說客來了?”許劍霜說:“不是,司令,我是看着有這麼個機會。

    劉伯承認識我,我也認識劉伯承。

    實力要緊呀,司令!”劉元璋說:“得得,你别給我出這個主意。

    讓路是一碼事,讓城是另一碼事;讓德昌是一碼事,讓西昌又是另一碼事。

    别不知輕重。

    ”許劍霜說:“讓出哪座城也沒有啥子了不得的,幾天以後還是我們的,還有光複之功哩。

    ”劉元璋說:“屁,他要停下來搞根據地怎麼辦?”許劍霜說:“司令,你放心。

    他們的人親自給我說的,他們是要北上打日本。

    ”劉元璋又惱了,說:“說半天,你許劍霜還在跟共黨私通?”許劍霜笑笑說:“什麼私通啊,就是有個老幾來傳那封信,信也給司令送來了。

    要說私通,我和司令一起同共黨私通了?”劉元璋“嘿嘿”地笑了笑,說:“我說你他娘的許劍霜呀許劍霜,我好長時間都忘了你在劉伯承手下當過差這碼事了。

    說來倒也是,你要早提醒一句,想起你那擋子事來,該讓你早點跟你的劉總指揮聯絡聯絡,也圖個不做虧本買賣不是?他娘的劉元瑭混了個中将旅長(注②),卻丢掉了我一個多團……”許劍霜見劉元璋說到這份上,又道:“司令,要找劉伯承有什麼事,現在還不晚啦!比如說,他要我們讓路,我們可以提出來,他們不打西昌城……”劉元璋揚揚手說:“晚喽!四城都燒得差不多了。

    再說,劉伯承未必就聽你的。

    我們的探子探到情報,劉伯承就是奔西昌來的,他就是要打西昌。

    要不,我們在城區集中4個團幹啥子?看樣子,還得加強防衛。

    昨天晚上三叔(劉文輝)來電話,要我們無論如何守住西昌城,要固守待援,說是丢城就是丢腦殼!你的部隊是不是也往西昌這邊靠靠?”許劍霜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許劍霜西昌“交差”,眼看順利,卻陡生“殺頭”之險。

    駐西昌的劉元琮、劉元宣兄弟倆,早就想搞掉許劍霜,吃掉他的兩個團。

    當他們從劉元璋那裡得知許劍霜同共黨“私通”,又丢掉了德昌城,便力主殺了許劍霜,在邊防軍中根除異己。

    劉元琮說:“這樣的通匪之罪不辦了,隻怕是在三叔那裡交待不了吧?”劉元璋高低不同意。

    劉元璋同許劍霜是講武堂的同學,許劍霜投奔劉文輝,正是劉元璋以同學的關系,接受許劍霜到邊防軍做旅長的。

    他就是要用許劍霜來牽制劉元琮、劉元宣、劉元瑭,要是搞掉許劍霜,讓劉元琮、劉元宣他們吃掉許旅,擴大了他們的勢力,于他的邊防軍司令地位是大為不利的。

    他說:“什麼通匪之罪呀,不過就是點老關系而已。

    再說,他有心通匪,還能把劉伯承的信送到我這裡來?把自己的腦殼送到西昌來?”劉元琮說:“此事不能由我們說了算,得報告三叔定奪。

    ”劉元璋說:“你們是要把我也裝進去麼?我也通匪了麼?現在不能鬧這種事,保西昌要緊!”劉元璋怕元琮、元宣暗施毒手,黑夜裡把許劍霜送出了西昌城。

     許劍霜沒想到劉家幾兄弟要來這一手,他一不做二不休,在回德昌的途中,他給劉伯承遞了一個情報:西昌亮城,有兵4團,雅安有令,固城死守。

    他的意思是勸劉伯承不要打西昌。

    他想,隻要紅軍不打西昌,繞了過去,他就有辦法對付劉家幾個旅長,自己就能擺脫困境。

    湊巧,劉伯承的先遣隊并沒有攻占西昌的打算,而是當劉元璋将邊防軍主力集中于西昌後,趁敵空虛,繞過西昌,直奔冕甯。

    西昌平安無事。

    許劍霜後來抓住這一節,使人放出流言說,紅軍不打西昌,是許劍霜的功勞,許劍霜“丢了德昌,保了西昌。

    ”許劍霜的殺頭風險才得以過去,在川康邊防軍站住了腳。

     且說西昌的劉元璋除了“亮城”,還玩了一個花招。

    他借口加強西昌的防守力量,把彜務指揮官鄧廷秀的部隊由冕甯調至西昌城南堵截,圖謀一箭雙雕。

    鄧廷秀,彜族,有正規軍兩個團,并能調動附近彜民武裝近萬人,是川康邊防軍的異己力量。

    彜務官通漢文,在川軍中混事多年,也是知道劉伯承其人其事的。

    鄧廷秀接到劉元璋的調動命令,心裡本來就在犯疑:為什麼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