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講 文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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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真誠地歌唱!因為一切真誠的歌唱都有崇拜的性質,實際上,一切真誠的工作,也可以這樣說。

    &mdash&mdash這種歌唱隻是關于那些事情的記載,當然,對我們也可用優美的音調加以表述。

    奇妙的是,一般人看不見真正的&ldquo教會禮拜儀式&rdquo和&ldquo布道本文&rdquo的片斷,卻在我們統稱為文學的印刷語言的浩瀚海洋的波濤起伏中,被人們看到!所以說,書籍也是我們的教堂。

     現在我們再來讨論政府體制。

    英國盎格魯撒克遜時代的國會〔14〕,即舊時的議會,是一個最高的權力機構。

    國家的重要事務都要提交它來審議和表決,頒布國家執行事項。

    當今,議會這個名稱依舊存在,但是,如今議會進行辯論,無論何時何地,不是與原來的理解已有很大不同、完全超出原來議會的範圍了嗎?伯克〔15〕說過:議會中有三個等級,但是,在記者席那邊,還坐着比他們全體更為重要的第四等級。

    此言并非比喻,也不是俏皮話,而是确切的事實。

    &mdash&mdash這對現代人是非常重要的。

    文字書籍也是我們的議會。

    我常說,印刷術是書寫的必然結果,相當于民主。

    發明了書寫,民主就是不可避免的。

    書寫帶來了印刷術,如人們現在見到的,在日常生活普及的立等可取的印刷品。

    因此,任何能表明自己政見的人,如今就可向全國發表,成為政府的一種力量和一種部門,在立法和形成一切權力法案中,是不可缺少的力量。

    至于他是何等身份,收入多少,衣着如何,都沒有關系,最要緊的是他要有人們樂意聽取的言論,此外,沒有什麼是必須具備的。

    國家是靠最有口才的人來統治的,這就是民主的實質之所在。

    再補充說一點,不管存在着什麼樣的社會勢力,它總要逐漸使自身組織起來,它在各種束縛、遮蔽和障礙的條件下秘密活動,堅持不懈,直到獲得自由,不再受阻,為衆人承認。

    民主一定會從隐蔽存在變為公開的存在。

     由上述各方面看來,人們應該得出這樣的結論:人在世界上所能做的,或能創造的東西中,最重要、最奇妙和最有價值的,就是人們稱之為書的這種東西了!那些塗有黑油墨的少量優質紙&mdash&mdash從日報直至聖經,有什麼它們沒有做,有什麼它們不是正在做!&mdash&mdash實際上,不管這種東西的外表形式如何(如我們所說,是一些紙張加上黑油墨),一本書的出版,歸根結底,不就是人的智能最高體現嗎?正是人的思想,具有真正魔術般的功效,人間不論什麼創造都是靠它來進行的。

    人所做的,所完成的一切都是思想的外化。

    倫敦這個城市,充斥着形形色色的樓房、宮殿、蒸汽機、大教堂,市内交通,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熙熙攘攘,所有這一切無非是一種思想,是千百萬人的思想轉化成的,&mdash&mdash思想這種不可估量的精神力量物化為磚塊、鐵器、煙火、塵土、宮殿、議會、出租馬車、凱瑟林船塢等等!沒有人的制磚思想,就不會有磚。

    &mdash&mdash我們稱之為帶有黑油墨字迹的一些紙張,是人們思想的最明确的表達。

    不論從哪方面說,它是最有活力和最珍貴的東西。

     文人在現代社會中的重要性及其至高無上的地位,新聞出版物如何在某種程度上取代了講壇、參議會和評議會,以及其他許多情況,所有這一切早已被人們所承認。

    以後,人們還經常以一種激動和驚奇之情對其充分肯定。

    在我看來,這種情感上的肯定,必然要讓位于實踐。

    既然文人有如此不可估量的影響,如能年複一年,以至日複一日切實為人們履行這種任務,那麼,我想我們應該由此得出結論:文人就不會像被遺棄而無人收養的以實瑪利的後代那樣永遠在人間流浪!正如我上面所說,不論什麼事物,隻要蘊含着不被人們注意的力量,總有一天要沖破重重外殼的束縛,脫穎而出,變為衆所周知的力量。

    一個人穿的衣服和領取的工資是為了去做别人應做的事情,這是無利可圖的。

    這種情況是不正确的,這是錯誤的。

    然而,要把它糾正,&mdash&mdash談何容易,那是将來的事情!完全可以肯定,要建立我們稱之為文學同人協會的組織,由于各種複雜的情況阻礙,還為期很遠。

    如果人們問我在當代社會中對文人盡可能好的組織是什麼,怎樣最準确地依據他們的地位和社會狀況對他們的促進和管理辦法作出安排,&mdash&mdash我隻能抱歉地說,這個問題遠非我所能解決的!這不是一個人力所能及,而是需要許多人相繼全力研究,才能得到大緻的解決辦法。

    什麼是最好的辦法?我們無人能回答。

    但是,如果人們問,什麼是最糟的辦法?我的回答是:當前任憑混亂決定局面,這是最糟的辦法。

    至于最好的,或較好的辦法,現在讨論還為時過早。

     有一點意見我不能不說明,即由王室和議會撥款,并不是處理事情的關鍵!給予文人以薪金、捐贈以及用金錢來推動的辦法,對事業不會有多少效果的。

    總的來說,人們已經聽煩了金錢萬能的說法。

    我倒要說,貧窮對一個真誠的人來說,并不是壞事,文人應該貧窮,&mdash&mdash可以考驗他們是否真誠!基督教教會中建立的托缽僧教團安排成批心地善良的人去化緣,是基督教精神非常自然的和必然的發展。

    這種精神使自身置于貧窮、哀傷、矛盾、磨難以及人間各種不幸和落泊的境地。

    我們可以說,沒有嘗過這些苦楚,而從中吸取寶貴教訓的人,就喪失了一個良好的學習機會。

    當然,身披粗糙羊毛大氅,腰纏麻繩,赤着腳去化緣行乞,遭衆人的鄙視,并非是件美差,&mdash&mdash在任何人的眼中,都不會認為這是光彩的事情,除非那種人的高尚品德确實使其增添了某些光輝! 關于乞讨生活并非是我們現在的話題,但是,至于後來,誰不認為貧困對于約翰遜那樣的人會更好些?因為無論如何,對他來說,必須認識外在物質利益以及各種功名成就,并非是他應追逐的目标。

    他像所有人一樣,在内心也滋生着形形色色的傲慢、虛榮和各種以自我為中心的雜念,他首先需要将它們從内心驅除,&mdash&mdash不管怎樣痛苦,也要把那些無用之物從内心清理掉。

    拜倫出身富貴,其作品卻勝不過貧賤人家出身的彭斯。

    不過,誰知道将來那種&ldquo盡可能好的組織&rdquo中,貧困仍可能作為一種重要的元素?即使我們的文人成為高尚的英雄人物,那時,他們還像現在一樣,是一種&ldquo非自覺的修道士教團,仍然束縛在那種難受的貧困之中,&mdash&mdash他們既在其中經受磨煉,又能使其為他們的事業服務,這又有什麼不好呢!金錢确是很有用的,但又不是萬能的。

    人們應該知道其作用的範圍,予以限制。

    當它要超越這個範圍時,就應該輕蔑地加以拒絕。

     再說,如果以金錢作為動力,能恰當地使用,合理地分配,一切問題均可迎刃而解的話,&mdash&mdash那麼,彭斯的那些功績,怎麼能被人所公認呢?他必須經受嚴峻的考驗來考驗自己。

    這種嚴峻的考驗,也就是所謂文人生涯的混亂颠簸,這也是一種磨煉!認為社會下層階級向上奮鬥,并要獲得社會的報答,必須要有長期的鬥争,這種想法顯然是正确的。

    堅強的人們從那裡誕生,就要開拓奮鬥。

    這些人的形式多樣、錯綜複雜而全面的鬥争,構成而且必然構成社會的進步,文人如此,各行各業的人也都是如此。

    怎樣調節這種鬥争?這是全部問題的症結所在。

    如果聽任自流,受盲目的偶然機遇支配,那麼,就像紛亂的原子漩渦一樣,互相抵消,一千個中隻有一個能保全,其餘九百九十九個則在中途喪失。

    一個誠實的約翰遜在閣樓中弄得衰弱無力,或者束縛于出版商凱夫的約稿任務,一個彭斯會作為計量器檢查員在憂傷中死去;一個盧梭被逼得瘋狂暴怒,以其悖論激發法國大革命。

    正如我們所說,這樣的調節顯然是最糟的,但那最好的調節,可惜卻離我們尚遠! 然而,最好的調節,無疑要到來,推動我們前進,雖然它還隐藏在幾個世紀的醞釀中,這是人們可以大膽作出的預言。

    因為,人們一旦認識到一件事情的重要性,就要對它采取确實有效的措施,将它推向前進,不到接近成功的程度,是不會罷手的。

    我認為,目前世界上一切教士、貴族和統治階級中,沒有哪個階級,就其重要性來說,可以與書籍的作者這種教士階層相倫比。

    這是明顯易懂的事實,&mdash&mdash而且從中可以作出各種推想。

    當有人請求對彭斯給予幫助時,皮特先生〔16〕回答說:&ldquo文人會照顧自身的&rdquo。

    索塞先生〔17〕補充說:&ldquo是的,他不僅會照顧自身,如果你不關心他的話,他還會照顧你呢!&rdquo 就文人中的個别人來說,其結局如何,是無關緊要的。

    因為他們隻是單獨的個體,是整體中一個極小的部分。

    他們照例在奮鬥中生存或死亡。

    但是,對文人的智慧之光,是把它在高處點燃,指引人們的行動,還是把它踩在腳下,像以往那樣到處散失在荒野(當然它也會燃起熊熊大火),這對社會的全局有着深遠的影響!世界需要智慧之光。

    使世人變得聰明智慧,世人就能勝利地進行鬥争,人類就能創造美好的世界。

    我把無組織的文人階層的反常狀态視作社會中一切反常狀态的關鍵,它既是結果,又是根源。

    對文人階層的妥善安置,就像那奇特之點為一切事物帶來新的生命和合理安排。

    歐洲某些國家,在法蘭西,在普魯士,已經可以看出對文人階層安排的端倪,逐步顯示出這種安排的可能性。

    我相信這是可能的,而且必定是可能的。

     我曾經聽到中國人一件最有趣的事情,對此,雖然未能了解很清楚,隻是模模糊糊的,但令人非常感興趣。

    這就是中國人想把文人培養成他們的執政者!人們以為這種做法有多好,或者認為能取得何等成功,這樣的想法是輕率的。

    所有這種事情肯定是不會成功的,然而,其小小的成功是可貴的,就是這種設想本身也是很可貴的。

    在全中國,似乎到處都在某種程度上積極尋找發現年青一代中成長起來的人才。

    那裡為人們開設許多學校,其培訓方式是呆闆的,但也是一種方式。

    在低級學校中冒尖的年青人被選送到條件更為優越的高級學校去深造,&mdash&mdash由此不斷提高,看來就是從這些人中選拔官員和新的執政者。

    這些人首先被試用,看他們是否能勝任。

    無疑,他們是最有希望的,因為他們已經顯示出自己的才能。

    而試用他們,是因為他們還沒有統治或管理過,也可能勝任不了。

    但是,他們無疑是有某種理解力,&mdash&mdash當然,沒有理解力的人是不能承擔此任的!理解力并非是人們常常想象的一種工具,應該說:&ldquo它是能使用任何工具的手&rdquo。

    試用這些人,因為他們是衆人中最有試用條件的人。

    據我所知,可以肯定,世上沒有哪種政府、憲法、革命和社會機構或社會安排,能像這樣對人的科學求知欲寄以如此期望。

    有智慧的人,在各種事業中應居登峰造極的地位,這是一切憲法和革命的目标,如果它們有任何目标的話。

    因為我總是肯定相信,真正有智慧的人,也是心理高尚的人,是真誠、公正、慈善和勇敢的人。

    由這種人來執政,就有一切,否則的話,縱使處處有憲法,村村有議會,也隻能是空無所獲!&mdash&mdash 這些事情看起來确是新奇,并非人們平常想象的那樣。

    但是,我們是處在新的時代裡,這些事情需要我們去思考,凡說明是能行得通的,應以某種途徑付之實施。

    不僅這些,還有其他許多事情,都應如此。

    我們大家都很清楚地聽到時代的宣言,墨守成規的舊王國已經結束了,也就是說,以往長期存在的事物,已經喪失繼續存在的依據了。

    那些衰敗的東西,已不适合時代的要求了。

    在我們歐洲的各個社會中,廣大人民群衆,已不能依靠舊事物生存下去了。

    當千百萬人竭盡全力而不得溫飽時,當&ldquo三分之一勞動人民,在一年裡有36周短缺三等土豆&rdquo〔18〕時,現存的事物自身,要進行改變,就勢在必行了!&mdash&mdash現在,關于文人的組織問題就談到這裡。

     其實,我們那些文人英雄最沉重的不幸,還不是缺乏自身的組織,而是一種更為深層的東西,實際上,文人和所有人的這種和其他許多不幸,像泉水一樣,從其中流出來。

    我們的文人英雄必須披荊斬棘,單槍匹馬,闖過人為的混亂,&mdash&mdash奉獻他自身的生命和才能,為了築成穿越社會混亂的通道作出部分貢獻。

    如果他的才能沒有遭到極度的歪曲以緻癱瘓,他還能容忍。

    這種情況,可以看作僅僅是英雄的一般遭遇。

    他緻命的不幸在于他生活的時代,是人們稱為精神上癱瘓的時代,因此,不論他生平作出多少努力,也隻能是半癱瘓的狀态!18世紀是懷疑主義時代,這個時代簡直是個充滿災難的潘多拉盒子〔19〕。

    懷疑主義不僅是指思想上的懷疑,而且是道義上的懷疑,它意味着各種各樣的不忠實、不真誠和精神麻痹。

    也許,自有史以來,人們能說清的少數幾個世紀中,對一個人的英雄品德的人生,沒有比這個世紀更為艱難的了。

    這不是一個信仰的時代,&mdash&mdash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甚至于可以說,在所有人的思想上連英雄品德的可能性在形式上都排除了。

    英雄品質一去不複返了;瑣碎之事、公式主義和平凡的東西卻源源不斷。

    不論&ldquo奇迹的時代&rdquo過去是否有過,但在當時已不再出現了。

    那是一個衰竭的時代,其中不可能有奇迹、崇高和神聖,總之,是一個無神性的世界! 在這樣的時代裡,他們的思維方式顯得多麼平庸低下,不能與基督教的莎士比亞們和彌爾頓們相比,也不能與古代異教的吟唱詩人以及任何有信仰的人們相提并論!紮根于赫拉,樹枝波浪起伏布滿世界的伊格德拉西爾生命之樹的和諧的預言,在那時銷聲匿迹,變成了一種世界機器的铿锵聲。

    &ldquo樹&rdquo和&ldquo機器&rdquo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

    就我來說,我斷定世界絕不是機器!我認為世界并非靠齒輪的&ldquo推動&rdquo、私利、制約和平衡運行的,其中有遠非紡紗機的铿锵聲和議會多數裁定所能相比的某些東西,總之,它根本不是一種機器!&mdash&mdash古代北歐異教徒對上帝世界的觀念,比這些貧乏的機械懷疑主義者更為真實,因為古代異教徒的北歐人是真誠的人。

    但是,對這些貧乏的懷疑主義者來說,沒有真誠,沒有真理,他們把半真半假的話和道聽途說當作真理。

    對大多數人來說,真理就是貌似有理,以人們獲得的票數多少為準。

    他們已經不知道真誠是可能的,或者不知真誠為何物?有多少貌似有理的人自然以驚訝和受辱的神氣問道:怎麼!我不真誠嗎?我認為18世紀的特征是精神麻痹,隻有一種機械的生活方式。

    對普通人來說,是不可能成為一個信仰者。

    一個英雄,他會不知不覺地被那些有害的影響埋沒,除非他有幸處在他以往或以後的另一個世紀裡。

    至于那些堅強的人,隻有通過無盡的鬥争和混亂,才可能使自身擺脫某些束縛,可以說,過着一種被魔法迷住似的最不幸的生活方式,精神上沒有生氣,成為一個不完全的英雄! 懷疑主義是我們賦予上述這些情況的名稱,它既是主要的象征,又是主要根源。

    這個問題說來話長!要說明人們對18世紀的各種狀況的想法,需要作多次論述,不是一次講演中寥寥數語所能完成的。

    實際上,我們現在稱之為懷疑主義這一類東西,确是極可惡的弊端和生命的仇敵,自從有史以來,一切學說和輿論都與它相對立,信仰和非信仰之間的鬥争從未停息!人們想談論的不應是它的罪行,我們應該把18世紀的懷疑主義視為舊的信仰方式的衰落,為較遠的未來更好、更廣泛的新方式作準備,&mdash&mdash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我們不要為此責備人們,要為他們艱難的命運難過。

    人們應該懂得舊形式的毀滅,并不是永恒實體的消亡。

    懷疑主義,正如我們看到的是既可悲又可惡,但并非是事情的終點,而是一個起點。

     在另一次的講演中,并非事先準備的情況下,涉及邊沁的人與人生的學說時,我偶爾說出,它比穆罕默德的說法還要貧乏。

    現在重提,我必須聲明,這是我經過深思的意見。

    但并不是對傑裡米·邊沁這個人,或是對尊敬他的追随者的攻擊。

    邊沁本人以至他的信條,我以為是相當值得贊許的。

    它是一個确定的存在,大家都以膽怯的心情傾向于它。

    讓我們把握這個關鍵時刻,這是決定人們生死存亡的時刻。

    我認為,這種世俗的蒸汽時代的功利主義是走向新信仰的一種途徑。

    關于功利主義行話的說明,有一段自述:&ldquo且說,這世界是一台無生命的鋼鐵鑄成的機器,其統治力量是引力作用和私欲的渴求;請看,通過齒輪的控制、平衡和合理的調節,什麼東西都能制造出來!&rdquo邊沁主義如此毫無顧忌地獻身于自認為是正确的事業,有着某種完善而果斷的東西,人們也可以稱它為英雄辭令,雖然,這是一種令人瞠目的英雄精神!功利主義的出現,意味着18世紀中充滿人間的平庸生活狀态已發展到了頂點,也是要最終結束這種狀态的大無畏的最後通牒。

    在我看來,一切反對神的人,以及口頭上信神的人,如果他們真正有勇氣,就一定會成為邊沁主義者。

    邊沁主義是一種盲目的英雄精神:人類就好像一個不幸失明的參孫〔20〕在非利士人的大廟裡受折磨,他緊抱大廟的柱子,造成巨大的坍塌,從而獲得最終的解脫。

    我無意非難邊沁。

     但是,這方面我确要說,而且希望大家理解和銘記在心,他的根本錯誤全在于無視宇宙的奧秘,隻看到宇宙中的機械性,認識不到别的一切。

    我認為,把神性從人們的宇宙觀中排除掉,正是人們所犯的最嚴重錯誤,&mdash&mdash我不想稱它為異教徒的錯誤來貶低異教。

    但它是不真實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