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表、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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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思遠去以深藏。

    迨此六年,外更三守。

    學偷安而杜口,負素志以愧心。

    朽質易衰,已凋零於齒髮;良時難得,尚希慕於功名。

    豈謂皇慈,未捐舊物,擢從支郡,委以名都。

    惟此別京,舊當孔道。

    簿領少勤於職事,廚傳取悅於路人。

    苟循俗吏之所為,雖能免過;非有古人之大節,未足報君。

     亳州謝上表 貳政非才,雖獲奉身而退;分符善地,猶懷竊祿之慚。

    祗荷寵靈,惟知戰懼。

    伏念臣章句腐儒之學也,豈足經邦;鬥筲小器之量也,寧堪大用?而叨塵二府,首尾八年。

    荷三朝之誤知,罄一心而盡瘁。

    若乃樞機宜慎,而見事輒言;陷阱當前,而橫身不避。

    竊尋前載,未有能全。

    一昨怨出仇家,構為死禍。

    造謗於下者,初若含沙之射影,但期陰以中人;宣言於廷者,遂肆鳴梟之惡音,孰不聞而掩耳?賴聖神之在上,廓日月之至明,悉究罔誣,遂投讒賊。

    再念臣性實甚愚,而疏於接物,事多輕信者,蓋以至誠。

    如彼匪人,失於泛愛。

    平居握手,惟期道義之交;延譽當朝,常丐齒牙之論。

    而未乾薦稱之墨,已彎射羿之弓。

    知士其難,世必以臣為戒;常情共惡,人將不食其餘。

    而臣與遊既昧於擇賢,在滿不思於將覆,自貽禍釁,幾至顛隮。

    上煩睿聖之保全,得完名節於終始。

    洎懇辭於重任,尤深惻於皇慈。

    雖避寵辭隆,僅能去位;而清資顯秩,愈更叨榮。

    莫逃僥幸之譏,實負心顏之。

    斯蓋伏遇皇帝陛下,乾坤大度,堯舜至仁。

    察臣自取於怨仇,本由孤直;憫臣力難於勉強,蓋迫衰殘。

    既獲免於非辜,仍曲從於私欲。

    遂同萬物,俾無失所之嗟;未盡餘生,敢忘必報之效! 謝賜《漢書》表 俯躬承命,拭目生輝。

    竊以右文興化,乃緻治之所先;著錄藏書,須太平而大備。

    惟漢室上繼三代之統,而班史自成一家之書。

    文或舛訛,蓋其傳之已久;詔加刊定,俾後學之無疑。

    一新方冊之文,增煥秘書之府。

    而奏篇之始,方經衡石之程;賜本之榮,惟及鈞樞之近。

    敢期孤外,特與恩頒。

    此蓋伏遇皇帝陛下,曲軫睿慈,俯矜舊物。

    謂其嘗與臣鄰之列,不忍遽遺;憐其自喜文字之間,俾之娛老。

    然臣兩目昏毛,雖嗟執卷之已艱;十襲珍藏,但誓傳家而永寶。

     謝擅止散青苗錢放罪表 有罪必誅,是為彜典;原情以恕,特出深仁。

    聞命驚慚,省躬涕泗。

    伏念臣以一介之微賤,荷三聖之獎知。

    寵祿既豐,初無報效,筋骸已憊,尚此遲徊。

    曲蒙大度之並容,誤委一方之寄任,職當撫俗,責在分憂。

    方茲旰昃之勞心,豈敢因循而避事?昨遇國家新建官司而主計,大商財利以均通。

    分命出使之車,交馳於郡縣;悉發舊藏之鏹,取息於民氓。

    而臣方久苦於昏衰,初莫詳其利害。

    既已大喧於物議,始知不便於人情。

    亦嘗略陳眾弊之三,冀補萬分之一。

    屬再當於班給,顧已逼於會期,雖具奏陳,乃先擅止。

    據茲專輒,合被譴嗬。

    豈謂伏蒙皇帝陛下深軫睿慈,俯矜樸拙,免從吏議,特貸刑章。

    夫何草木之微,曲被乾坤之施。

    臣敢不益思祗畏,更勵操修?戒小人之遂非,希君子之改過,冀圖薄效,少答鴻私。

     謝襄州燕龍圖肅惠詩啟 昨日伏蒙知府龍圖即席寵示五言詩一章者。

    修聞古者賓主之間,獻酬已接,將見其志,必有賦詩,托於詠歎之音,以通歡欣之意。

    然而工歌《三夏》,使者再辭,及於《皇華》,然後拜貺。

    是則施於貴賤,各有所當。

    修,賤士也,何足當之? 伏惟某官,以侍從之臣,當藩屏之任,德爵之重,與齒俱尊。

    學通天人,識洞今古,綽有餘裕,多為長言。

    談笑尊俎之間,舒卷風雲之際。

    成於俄頃,蓋其咳唾之餘;得而秘藏,已如金玉之寶。

    豈伊孱陋,敢辱褒稱?形於短篇,以為大賜。

    伏讀三四,且喜且慚。

    譬夫四面之宮,鏗鏘之奏,愚者驟聽,駭然震蕩。

    及夫心平悸定,然後知於至和。

    在於頑蒙,獲此開警。

    然貺之厚者,不敢報之以薄;禮所尊者,不敢敵之以平。

    顧惟愚庸,豈得賡繼?但佩黃金之賜,無忘長者之言。

     謝石秀才啟 某啟。

    累日前伏承惠然見過,仍以嘉什一筒寵示者。

    獵纓拜賜,刮目披文,紙弊墨渝,不能舍手。

    伏以某人英躔逸軌,天驥上才。

    好學屢空,浸潤淵源之奧;知言九變,窺見天人之交。

    久已擅一鄉之評,早亦應萬家之令。

    然而奏罄俚耳,難矣賞音;抱石荊山,終為至寶。

    而自慕幅巾於衡巷,乘下澤於鄉閭,晦丘園之養高,輕雁纁而堅臥。

    冥飛已遠,笑弋者之何求;齷齪坐談,嗟律魁之獨棄。

    而以錦帶居士,白蓮社人,效菩薩之坐家,去塵自遠;掃維摩之一室,敢入者稀。

    是宜邈為方外之遊,隔乃俗中之軌。

    而乃過存庸妄,曲借獎題,因隱幾之閑居,抽吮毫之餘思,灑乃藻麗,用飾愚蒙。

    為鼷鼠而抉機,僅成輕發;養鶢鶋而奏曲,徒使眩悲。

    矧夫峭格峻高,春華掞美,暢來雲依月之句,擅落花映草之評。

    內惟棗鈍之姿,奚稱袞褒之寵?去天尺五,已服於清標;和者數人,蔑聞於絕調。

    未遑賡報,徒用慚。

     謝校勘啟 仰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