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中圈套武功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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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去,隻得一硬頭皮,自頭頂躍下,伴作夥靜拱手還禮道:“尊駕想必就是人稱七星神劍的項樓主了,幸會!幸會!”。

    那人五十開外,身軀高大,落面紅光,打着哈哈道:“做朋友原是慕名而來,真是頂梁人想不到,敢問姓名。

    ” “在下陸小郎” “哈哈……朋友大駕到七星來了,真是難得,請廳内坐。

     陸小郎情知不可能全身而退,也就大搖大擺的進了大廳,兩人相對而坐,早有待從奉上香茶。

     “朋友,說出你來此的用意吧?”項嵩沉聲問。

     “誰不知七樓的聲威遠播,在下哪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陸小郎輕笑着說,項嵩奸笑道:“朋友,深夜來此,大概是要試試七星劍的威力吧!”說着,偏頭沉聲道:“劍陣武士待侯”。

    陸小郎心中暗凜,口中卻經不經心地說:“在下寸鐵未帶,尊駕何必排出這樣大的陣仗”!“朋友從樓頂上一躍而下時,項某已然知道朋友是位絕頂高手,項某人江湖闖蕩三十年,竟然無緣荊識,今日可算難得機會……” 說着,向陸小郎身一指道。

    “七星陣雖為武林朋友傳頌,但項某人自認為未必完美。

    ,請朋友不吝指教是幸,陸小郎轉身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原來,七名執劍武士,在陸小郎身後一字排開,俱都目光湛然,一望而知在劍道的功力上有相當的火候。

     “頂樓主一向都是如此待客嗎?”陸小郎面對七名武士,冷冷地說。

     “七星樓内有門規,明來者,以禮接待,暗來者,以劍相向,各由自取,怪不得項某人。

    ”項嵩冷如冰地說。

     “看來在下除被七星劍洞穿殒命當場外,似乎别無他途了。

    ”陸小郎沉靜地說。

     他倒是有一條,看朋友三分傲氣,隻怕未必肯定?” “說說看,在下為求活命,也許會安然就範!” “想不到朋友也是個識時務的俊傑,聽着,簽訂降書,永遠臣服,除此之外,别無活路!”項嵩狂笑說道,說得斬釘截鐵,陸小郎心頭不由得一陣狂震,心想,項嵩之所以如此驕狂,必是這七支長劍下毀過無數成名高手,當下,冷笑回道:“可否容再下稍作考慮!” “項某人倒望你能再思再想!”項嵩慨然道,這進度,大廳内一片靜默,靜默連鼻息之聲都難聽到,陸小郎反複思量,也未想出一個全身而退的良策,蓦然……一道寒光閃過他的腦際,瘦老頭等在途中,送陸小郎“先取其一”四個字,一定是有原因的,這四個字的用意何在呢? 陸小郎反複咀嚼這四個字,結果,竟然讓他悟出這四字的道理,七劍陣是一個整體戰法,如果能夠先發制人,制住其中一人,陣腳必定大亂,其餘六人也就不難對付了! 陸小郎暗籲一口氣,心想。

    那瘦老頭如果真是“通天客”先生的話,那他真的是無所不知了。

     陸小郎一念及此,暗暗動功于腕倏地右腕一拈,豎食指如鐵,施起“無相指法”,一招“指天誓日”,挾九成功力,向當中一名劍士穴上點去。

    七星樓主項嵩見陸小郎木立不動,以為他被劍陣所駭,正在思量或戰或降之取,萬想不到陸小郎會先手發難,而且沖向劍陣中樞,那還得了,淬然一聲長嘯,聲色尖厲,大廳也随之震動,歎聲起處,晶光大濫,七名劍士居中之人長劍暴長,根本不畏懼陸小郎淩萬之指内,挺劍向陸小郎當胸刺到,其餘六名創士倏地兩旁一分,轉身陸小郎身後,六支利劍集子一點,向陸小郎後背心窩刺去,那項嵩是夠得上老好巨滑的,一見陸小郎首先發難,心知先和已失,竟然存下“以一易一”的歹毒之心,當中劍士,不但不避指内,反而策劃進攻,明是送死,但陸小郎也幾乎同時要被利劍員穿卿使陸小即能逃脫前胸一劍,而身後六劍,卻無可避免地要洞穿陸小郎的後心窩。

     陸小郎已然看出其中有詐,心中暗續,正能生存抽身而退,蓦覺四周劍氣森森,劍蓦緊罩,脫走絕無可能!當下暗忖:“自己以一對七,雖說不利,然自己先行發招已掌握些微先機,退此一小,即無死灰,心念及此,蓦然凝戶,沉腕,易指為抓,翻腕向當中劃七握劍石碗口扣去,說時遲,那時快,這一扣正好扣着!陸小郎早有算計,一扣得手,立即力貫右臂雙足一彈,身軀平空升起,就在這間不容發之際,六支利劍留下空隙擦過,一齊洞穿那名劍士胸腔,但陸小邱的衣衫也被其中三支長劍挑破,一發之隔,就要傷及肌談,七星接接主一見自己調教多年,仗以成名的七星劍陣毀于一旦,不由毛發而立,暴叱一聲道:“好小子,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接掌吧!”語音未落,一掌已向陸小郎胸拍到,陸小郎自空中騰身而下,落勢未穩,不容還手,施點空遊身法,身軀一晃,差堪避過,項嵩的“追魂七掌”并不比那套劍術遜色,首招無功,發一聲響,第二招“魂斷天涯”,接連發出。

     陸小印已暗聚真力,傾八成功力,發出一招“暗點西廂”,這一招可就是“無相指法”的巧招,看似無力,實際上是借勁使勁,隻聽“滋”的一聲,對方掌勢消于無形,身軀還微微一顫,陸小郎不由得信心百倍,暗道:“武林之中浪得虛名的人實在太多了!”其實,項嵩方才那招“魂斷天涯”不過是虛招,而且隻用了三成功力,所以陸小郎那招“暗點西廂”的指内的反勁不大。

     項嵩是個老狐狸,一看陸小郎面露得意之色,就知道這渾小子上當了,心中暗暗冷笑,手掌漫不經心地随意一揮,其實,他這一招“奪魂蝕魄”,才真是“追魂七掌”的精華,一寒一熱兩股勁内,相交而進,一旦侵入體内,即遞倒流,傷者寒熱交流,若救治不得法,一個對時,必無生機,陸小郎今晚入得七星樓,處處得心應手,方才又試試對方的掌力,不過如此,豪氣頓生,這豪氣一量,戒心随之一減。

     他見項嵩随意拍出一掌,并未在意,右手屈指一彈“指天誓日”、迎向對方掌内,右手食指一點,“切絮斷方”,勁掃對方腕脈。

     陸小郎以為項嵩不過是浪得虛名,是以大掉輕心,意狂妄以指對掌,存心要給對方難看。

    那掌風初看輕淡,總之勢如狂風,陸小郎暗道一聲:“不妙”,立即想撤回招勢,逃出掌風之外,哪裡還來得及,陸小郎被掌風摔飛丈外,頓覺一寒一熱兩股勁流循任督二脈逆流面上,直沖肺腑,陸小郎雖運功抗拒,無奈卻欲振乏力,隻感氣血一陣翻騰,眼睛一花。

    也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七星樓主項嵩仰首一陣狂笑,進前一看,隻見陸小郎兩眼緊閉,頰上紅,渾身籁簌而拌七星陣既已被毀,項嵩豈肯就此罷休,冷哼一聲,翻腕疾吐,一掌就向陸小郎天平蓋上掀拍擊。

     蓦地,廳外傳來一聲清叱聲色“且慢動手。

    ” 聲未落,人先進,這人身形尚未然住,既巳伸手護住了陸小郎的天平蓋,這雙手雖說是輕輕一伸,卻仿佛有雷霆萬均勢,竟使得項嵩那一掌凝在空中,半響沒有劈下來。

     項嵩看清來人後,竟又撤回招勢,哈哈大笑說;“不怪這小子膽包天,夜間七星樓,原來外面有援兵在埋!看在寒雲莊主浪迹江湖五年,弄到了這樣一個年輕小白臉,比你那獨腳漢子是要強上千倍萬倍了,隻可惜這小白臉被掏虛了身子,中看不中吃,輕輕一掌,就将這小子放倒了!哈哈……哈冷……”。

    來人确實是南宮小玄,被項嵩這一氣,不由大怒:“項老賊,你少信口雌黃,當心你的用嘴.” “這小子既然和你沒有一腿,你憑什麼伸手相救”,項嵩狂笑一聲,沉聲問道。

     南宮小玄差一點答不上話來,愣了一會兒,才說:“哼!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任意盡殺的行為.”顼嵩雙目一翻說:“任意屠殺,你可真會加罪名,這小子水牢放倒項某人兩名屬下,還殺了我七星劍中的一位,三個換一命,這能說是屠殺?” 項嵩所言,咄咄逼人,使南宮小玄無言對答,但心念已定,務必要将陸小郎救出,乃冷笑一聲說:“此人現已身負重傷,昏迷不省,你如此時下手,未免乘人之危,算不得光明磊落!” “想當年你執掌“寒雲莊”時,曾殺過多少人,又有見處光明磊落,由你口裡說出江湖道義,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項嵩嘿嘿怪笑的問道。

     “我不正多說話,這人我救定了。

    ”南宮小玄冷笑說道,就在彎腰去抱陸小郎。

     “且慢,你自信能身負此人離開七星樓嗚,”項嵩喝道。

    ” “項樓主的《追魂七掌》獨步武林,早已風聞,不過,你家南官娘子一條銷魂絲帶在武林中也頗有名聲,論份量,并不比你樓主的“追魂七掌”輕到哪裡去,想必樓主也聽說過。

    ”南宮小玄冷然答道。

     “看樣子你很有把握呢?”項嵩冷笑說。

     “勝負各半,全憑運氣”。

    南宮小玄不卑不亢地回道,其中好象并無太大的把握。

     原來,七星樓,寒雲莊、霸劍宮等三大門派均在河北滄州道境内,在北地武林中占很重要的地位,由于情勢所迫,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種結盟的勢力。

     老奸巨滑的項嵩當然不願因此而得罪寒雲莊,心念一動,放聲笑道: “說實話,項某人并不願因這點小事失了彼此之間的和氣,這樣吧!人由你救去,不過……” “不錯,和作條件是不是?”南宮小玄接口說。

     “不錯,南宮小玄總得表示點意思吧!” 南宮小玄思忖對方在全力保護那方玉佩,以期得到江湖盛傳的那名劍。

    巧投其所好說: “寒雲莊絕不染指七星樓的那方王佩。

    ” “這樣不嫌太輕?” “為保護那方玉佩,好,寒雲莊屈助一臂之力!” “千金一帶,請南官娘子務必效力,有句話項某人可要交待一番,第一,這小子受傷甚生,你未必救得活。

    第二,此人萬本,救活以後,他要是嫌人老,你可不能後悔啊!”說完,又是一陣狂笑。

     南宮小玄哪裡還管得着項嵩的冷嘲熱諷,一把将陸小郎挾在臂下,大步向七星樓外奔去。

     七星樓外與寒雲莊不過百裡之遙,南宮小玄将功力施盡到限度,在天亮的時候趕回了寒雲莊。

     寒雲莊一直是男人的地方,自五年前上門女婿獨腳劍客柳逢春到莊住過一夜離去後,還沒有男人上門過。

     莊主五年未返莊門,今日突然而返,在寒雲在那些女将看來,已是稀奇事,而莊主背複着一個男人同來,那更是稀奇! 南宮小玄直奔自己的寝宮,雖然未歸,婢子倒是每日打掃,企盼她們的主人回來,所以被褥鮮明,室内也是明窗淨幾,一塵不染。

     南宮小玄稍一猶疑,即将昏迷不省的陸小郎放上了自己的床榻。

     她在路上一心趕路,倒不覺得累,一旦回到莊内,卸下重負,這才覺得兩腿疼軟,渾身都已汗濕淋漓了。

     待他們一見莊主揮汗,粉粉殷殷問道:“莊主,要不要湯沐浴?” 南宮小玄這時全心都放在陸小郎身上,那還有心情淋浴不用地連連揮手道:“去!去!去!你們都出去!我有事會叫你們!” 知趣的侍婢知道莊主對這個昏迷不醒的年輕男子非常重視,不敢稍待,一齊退出卧房,并将房門帶上。

     南宮小玄喘息稍,立即探年陸小郎的傷勢。

     隻見他雙目緊閉,雙頰火熱,氣若遊絲,而脈膊卻跳得急,身軀一半火熱,一半冰涼!南宮小玄心中暗想道:“好厲害的追魂掌,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