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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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白日那樣一清二楚!” “對,從表面看,确實象有個人在利用您的單純,”埃勒裡一面平靜他說,一面密切注視着讓奈。

    “但是,應該承認,這個人相當聰明。

    ” “這一點,我并不否認,”外科大夫含混不清他說。

     “他愚弄了跟我多年的普賴斯小姐。

    路過麻醉室,他還騙過了好幾個人……喀,有什麼好說的呢。

    奎恩,您打算怎麼處理我?” 敏欽尴尬地連同身下的椅于一起向後挪了一挪。

     “處理?”埃勒裡不由失笑,“博士,我幹的這一行是運用推斷分析。

    我好象蘇格拉底,隻知道提出問題。

    所以,對您,我也要問:演出這幕戲的時節,您在哪兒?又作了些什麼?” 讓奈挺直身軀。

     “我在哪兒,您明明知道啊!您聽見了我同柯勃的談話,親眼看見我跟随他去接待客人。

    這些再清楚不過了。

    ” “我今天異乎尋常地好奇,博士……您和客人談了多長時間?在哪兒談的?這些都是我目前感興趣的。

    ” “幸虧我離開你們時看過表。

    那時是十點二十丸分。

    我的表很準,外科大夫的表不準還行?柯勃把我領到候診室,我同客人在那裡見了面。

    接着我又把他帶到我的辦公室。

    我的辦公室也在那條走廊,幾乎正對着主電梯。

    我覺得,這就是全部情況。

    ” “并不盡然,博士……您和客人在辦公室裡談了多久?” “大約談到十點四十分。

    手術時間就要到了,我不得不縮短談話。

    我還得作手術前的準備工作:穿外科手術服,通過消毒滅菌室……因此,等客人一走,我立即直接到手術室來了。

    刃“據我觀察,您進來時走的是西走廊的那個門,”埃勒裡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對,是這樣。

    ” “您把客人送到大門口了嗎?是您親自送他出去的?” “當然!”外科大夫再次開始激憤起來。

    “喂,奎恩,您為什麼象對待罪犯似地問我?” 外科大夫又狂怒了,嗓音變成尖叫聲,脖頸上暴起一根根紅色拳曲的靜脈。

     埃勒裡走近讓奈,善意地笑着說: “順便問問,博士,您的客人是誰?既然您對我在所有其他方面都直言不諱,那麼我希望您不反對把這件事也告訴我。

    ” “我……”讓奈的怒容頓時消失了,臉色變得灰白。

    接着,他募地挺直腰闆,抻了抻罩衣,用舌頭舔着幹燥的嘴唇。

     猛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埃勒裡迅速轉過身來喊道: “請進!” 門開處走進一個身穿深灰色西裝,瘦小枯幹的白發男人。

    他面含微笑,身後跟着一大群警察。

     “你好,爸爸,”埃勒裡急步迎上前去。

    他們握握手,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

    埃勒裡剛能為人察覺地點了一下頭。

     “你來得正是時候。

    将要由你來經手偵查一件相當有趣、而且又是茫無頭緒的案子。

    請大家進來吧。

    ” 他閃過一旁,理查德·奎恩巡官一馬當先,走在前面,招手邀請同事們跟着他進來。

    他匆匆審視了房間,向讓奈和敏欽二位博士點頭緻意。

     “過來吧,小夥子們。

    這兒的事足夠大家幹的,人人有份。

    埃勒裡,怎麼,你着手辦這件案子了?已經解決了嗎? 喂,維利,快進來,關上門!這幾位紳士是什麼人?啊,是醫生!……不,利特希,您在這間屋子裡是什麼也找不到的。

    我想,可憐的老夫人被害時是躺在這兒吧?驚人,太驚人了!” 理查德·奎恩仔細觀察了周圍的一切,任何東西也逃不過他那一雙銳利的小眼睛。

    埃勒裡把父親介紹給兩位醫生。

     他們二人默默鞠躬施禮。

    陪同巡官到來的警察已經分散到大廳各處。

    有一個人好奇地碰了碰床車,床車在橡皮地闆上滑動了幾厘米。

     “他們是區裡的偵探嗎?”埃勒裡開玩笑說。

     “是利特希帶來的偵探:”老頭子笑了。

    “你可不必因他們在場而縮手縮腳。

    咱們還是先到一邊去,你把最主要的情節講給我聽聽。

    我看得出來蔔眼前是個傷腦筋的複雜難題。

    ” “你的眼力不錯,”埃勒裡冷然一笑。

     他們走到一邊。

    埃勒裡向父親概括講述了早晨發生的事情,包括醫生和護士們的供伺。

    老人傾聽着,贊許地頻頻點頭。

    随着埃勒裡的講述接近結束,老巡官的面容也變得愈來愈嚴肅。

    他掉轉身面向自己手下的人員,朝着高個子中士警官托馬斯·維利說: “維利,普魯梯博士怎麼答複的?” “法醫正忙于一件要案,”維利用男低音說。

    “他過一會兒才能來。

    ” 埃勒裡斜眼瞟着讓奈博士。

    讓奈慢慢走到牆邊,兩眼呆滞地盯着自己的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