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與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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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将她摟在懷中。

    兩人充分享受這難得的美好時光,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一切,都會随風飄散。

     “阿渙,我們要能這樣一輩子該多好!” 何渙聽到這聲呓語,怅然失神,他知道他在情感上已經徹底陷入困境。

     “我老了,還……你都願意要我?”劉憶如不再掩飾、壓抑自己的感情,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都豁出去,隻為這幸福的一瞬。

     “不管何時何地,我的心裡都裝着你。

    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走到今天,不光知遇之恩,還有知遇之情,還有……” “不要說了,我沒那個福氣,我……” 何渙用自己粗厚的嘴唇把劉憶如的話堵了回去,一個長長的吻,那麼貪婪,像要吸出她的魂靈。

     傍晚落日的餘晖逐漸被大海吸盡,火球似的夕陽慢慢潛入大海。

    劉憶如靜靜伏在何渙的懷中,看到他黑色的睫毛下面,明亮的眸子裡正在燃燒、跳動着兩團熱烈的火焰。

     不久理性慢慢在劉憶如心中占據上風,她深愛他,但她更清楚前方是多麼暗淡。

    劉憶如接掌海泰基金兩年來,上下打點,左右逢源,自從和林國慶鬧崩以後,那個權位成了她最大的精神寄托。

    可是,這也造成劉憶如身上牽扯了太多是是非非。

    劉憶如實在不想讓何渙牽扯進來,因為她不想讓所愛的人遭受無妄之災。

     3莊家故事 為了完成薛淩交代的事,何渙周末沒有休息,他要抓緊時間着手安排。

     将中河煤業股價再拉高兩成,這個任務難度不小,薛淩的樂觀是因為她沒看到兩個問題:一、眼下海泰基金持有中河煤業份額已經很大,要再大幅加倉将會很快逼近“雙十協定”規定上限,如果到那時股價上漲幅度仍無法達到預期的百分之二十,海泰基金必将後繼無力,恐怕雙方都難完成出貨;二、如今很多機構都在邊拉邊撤,“避險”逐漸成為了衆多機構的主流操作思路,如果在中河煤業上遭到其他機構阻擊,那就糟了。

     在此艱難抉擇之際,何渙首先想到他的哥哥何蒙。

     當年沒能念大學的何蒙經何歸妹多次委托熟人,方才找到一份火車押運員的工作。

    上了崗後,何蒙很快體驗到了謀生的艱辛和人世間的不平。

    他周圍的工友們總抱怨:“現在兩條腿的人滿街跑,四條腿的驢還比兩條腿的更難找。

    ”當時像他們這樣的押運員從浙南銀廠押解銀錠到江蘇全部費用包幹僅60元,扣除單趟的火車票30元左右和路途的吃住費用,省吃儉用自帶幹糧才能餘下20元左右,而這一個來回需十多天,路途還轉兩三次車。

    一個大老爺們這麼辛苦才賺這麼點錢,還要貼補家用供弟弟何渙念大學。

    那實在太沒意思了! 居然就這樣的工作還有不少的人争着搶着要做,而且還要動點關系才能順利上崗。

    看到有一些人請客吃飯一餐花費一千多元,卡拉ok一場就好幾千元,這讓還在艱苦謀生的何蒙的心态很難平衡。

    他暗自在心裡寫下了“出師表”,此生定要飛黃騰達,永遠揮别這種用血汗和臂膀熬生活的日子。

     決心已下,何蒙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提上蛇皮袋去搞“孔雀東南飛”。

    當時什麼人生規劃,什麼生存法則,何蒙通通沒工夫想,他隻考慮那個最樸素的問題:什麼最能賺錢,什麼賺錢最快。

     那時候窮人實在太多了,你想早點發财,你想脫穎而出,你想快速改變命運,就得“肯下本錢”,還得“别具一格”。

    四處多次碰壁之後,為了盡快擺脫困局,改變現狀,何蒙竟想到了賣腎。

    聽說少掉一個腎對性與生育并沒多大傷害,還能籌措一筆巨款,這對已南下闖蕩多時毫無所成的何蒙吸引力太大了。

    可是哪裡可以賣腎?賣給誰?什麼價?這些技術問題困擾了他。

    每次回想那段辛酸經曆,何蒙都會神色悲哀地自我調侃說:“那段時日,我竟整天窩在火車站的牆角旮旯琢磨怎麼賣腎。

    ” 天無絕人之路。

    也許這話是真的,轉機終究還是來臨了。

    那天何蒙歪在大通鋪的床頭翻看一份墊盒飯的報紙,無意間他看到報紙上鋪天蓋地連中縫都布滿了土地轉讓信息,他把犄角嘎拉的所有報紙按時間順序排列之後,他發現了土地正一天一個價瘋漲。

    何蒙猛然意識到了,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賺大錢的機會。

     何蒙立即跑去找他打工的那家建築公司的老闆,要向他借幾萬塊錢去做生意,至于什麼生意他也不說。

    老闆瞅着眼前這個滿身汗酸味的家夥,快笑岔氣,他揶揄說:“借錢?這年頭最難辦的事就是借錢。

    我憑什麼借錢給你?我能得到什麼好處?我怎麼能相信你到時候能還我錢?” 面對這一連串質問,何蒙果斷地說:“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五分的利,我可以用我兩個腎擔保,不論最終生意成敗如何,你應得的利潤不會受到絲毫損害。

    ” 老闆吃了一驚:“小子,你玩命呀?” 那是一個瘋狂的年代,一個可以以小搏大、從無到有的年代。

     過了不到一周,何蒙拿用命擔保來的錢去買一座小島,因為這個時候,城裡的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