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取道南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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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象你們國家,隻顧做軍火生意!” 的确,帕坦人生就一副酷似古希臘人的端莊容貌,隻是鼻子不象夏爾那樣過高過大。

    據說他們是亞曆山大皇帝的軍隊東征時,和雅利安人留下的混血兒。

     抵達白沙瓦市後,他們雇了一位青年翻譯,名叫亞那姆·達塔利。

    因為再往前走,開伯爾山口兩側的巴基斯坦人和阿富汗人,全都隻會說與波斯語相近的普什圖語,四人誰也聽不懂。

     白沙瓦是個擁有五十萬人口的城市,居民們多半手提或肩挎着被西方戲稱為烏克蘭三角琴的蘇制輕機槍。

     在亞那姆·達塔利的向導下,汽車駛向位于國境線上的開伯爾山口。

    據說,這個山口,最初是在公元前四世紀被亞曆山大皇帝打通的。

    山坡上留下了三條道路,最頂端的那條,隻能供駝隊往返;中間那條,傳說就是當年亞曆山大皇帝通過的古驿道;最下方的那條,是現代化的高速公路。

     達塔利說,這裡從來不下雨。

     滿山礫石層結構,山腳堆滿了赤褐色的塵土,山谷底部留有舊河道的遺迹,然而沒有一滴水。

     迎面走來的當地居民個個頭裹白布,斜披毛毯。

    雖然剛到十一月,但寒氣早已咄咄逼人。

     “這裡有個叫土耳汗的小村子,隻有五、六十戶人家。

    國境線正好從村子中央穿過,就是那個英國總領事信手劃定的。

    村裡有邊防站,不會管我們帕坦人,但見到你們是會訊問的。

    ”亞那姆作了說明。

     亞那姆說自己先去查看一下設在土耳汗的H·A公司,才不會引起懷疑。

    大家最好還是留在開伯爾山口。

     “可是,那些過路的是什麼人?”洛克菲爾德問。

    在前往山口途中,他們幾次見到去向阿富汗的武裝團夥。

     “阿富汗難民。

    大約有二百萬,從阿富汗流落到了巴基斯坦。

    他們靠美國的救援物資維持生活。

    遊擊隊經常過來休整,他們的家眷也在這裡;他們補充了營養之後,再回到戰線上去。

    ” “可以自由出入國境嗎?” “可以。

    ” “真是個麻煩的國家,夏爾歎道,“連小孩也拿着槍,大人幹脆扛機槍。

    國境線不起作用,武器私造沒人管,公開的黑市交易……堂本,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我怎麼能理解如此複雜的問題?”堂本不高興地說。

     找不到酒,哪兒也不賣,為此堂本特别氣惱,格外讨厭伊斯蘭教。

     到達山口後,拜鄉問亞那姆:“土耳汗有熟人嗎?” “有,不過是個窮光蛋。

    但是讓他打聽那個H·A公司在什麼地方,幹些什麼,不會有問題。

    因為土耳汗全村不過五、六十戶人家。

    ” “這麼小的村子也有貧富之差嗎?” “差别大極了。

    有錢的開着本茨牌轎車到處跑!” “本茨?”洛克菲爾德大聲問道,“怎麼這裡也有本茨汽車?到底靠什麼掙的,怎麼這樣有錢?” “靠販賣橄榄和椰棗。

    ” “那麼,有資格坐本茨的女人也還遮住臉嗎?” “什麼也不讓人看見,除了自己的丈夫。

    ” “所以,我讨厭伊斯蘭教!”堂本插話說。

    “古代中國的女人,除了自己父親,可以許配給任何一個男人,比這些人大方多啦!真想教一教這些安拉的徒兒。

    聽說對他們用美酒租美女最管用。

    ” 夏爾說:“我贊成。

    ” “用不着你來說東道西!耶稣不就是個騙子嗎?” “釋迦牟尼難道不一樣嗎?” “這回算你說對了!”堂本睨視着夏爾。

     “我改變了看法,”洛克菲爾德笑道,“所謂教授,原來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真是這樣!” 堂本和夏爾就象一對孿生兄弟。

    拜鄉看了,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笑容忽然消逝,因為拜鄉考慮到在伊朗境内同伊朗人的衛隊作戰于己不利,所以才來到開伯爾山口設伏。

    可現在,這個方案還正确嗎?這裡原來竟是憑日本人的感覺絕對想象不到的武器的泛濫之地,馬哈巴什将會以什麼樣的态勢來對付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