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會師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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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特快列車在距離巴榮讷不遠的地方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困境。

     巴榮讷是加斯科涅海灣邊的城市。

     長達幾百米的鐵軌扭曲在鐵路邊,枕木被扒得一根不剩。

    國際特快沒有裝運農産品,故騷亂沒有波及到車上的乘客。

     阿布德·默坎對這場法國農民騷亂喜不自禁。

    自打逃出城堡以來,他的處境一直如履薄冰。

    西班牙和法國締結了兩國犯罪者引渡條約。

    雖然好不容易總算逃出了西班牙,但是說不定什麼時候西班牙警察還會出現在他的面前,所以默坎仍然驚恐不定。

    可是,現在的這場騷亂不隻局限于法西邊境,包括法意邊境在内的整個法國南部邊境統統造起反來了。

    這樣,光鎮壓農民暴亂就夠警察們忙的了。

     在列車等候鐵路修複的時候,默坎和那名唯一剩下的保镖帶着紅跳下列車而去。

    默坎不是傻瓜,知道後面的追擊者不會距離太遠了。

    他們是輕易搗毀了城堡的美國私人偵探和紅的丈夫,不是一般的對手。

     通往巴榮讷的路上,紛紛亂亂,盡是棄車步行的乘客。

     默坎巴結住一位參加騷亂的法國青年農民,塞給他一千法郎,讓他盡快把他們帶到巴榮讷去。

    小夥子一看是阿拉伯人,還有一名年輕的東方女性,熱情地讓他們乘上了自己的卡車。

     如果是西班牙人,那麼休想。

     默坎打定主意,一到巴榮讷,趕緊租輛車子。

    從巴榮讷到通國内航線的波爾多約二百公裡,兩個小時稍多一點兒可以趕到。

    不管是飛什麼地方的飛機,越早起飛的越好。

     約翰·洛克菲爾德駕駛的車子在國際特快受阻後的二十分鐘趕到了巴榮讷郊外。

    本來完全可以比國際特陝搶先到達,不料競卷入了這場令人哭笑不得的意外糾紛之中。

     當無線電廣播了法國南部邊境農民大騷亂的消息後,1号國家公路很快發生了交通阻塞。

    不斷有車輛掉頭回返,邊境上等待暴動平息後再發運的貨物越積越多。

    比利牛斯——大西洋省、上比利牛斯省、阿裡埃日省的農民全部都造反了。

     看來一時半會兒還平息不下去。

     洛克菲爾德又惱火又焦躁,強行驅動菲亞特小汽車使勁往卡車堆裡鑽,也不顧忌被擠被撞。

    法國農民在前面怒喊,這邊的西班牙人也在高聲回罵,聲浪此起彼伏,一波蓋過一波,簡直成了劍拔弩張的戰場。

     洛克菲爾德好不容易鑽進了卡車群,把車開向進退維谷的國際特快。

     幾台大型壓路機組成的封鎖線擋住了去路。

     “喔唷,他們來了!”堂本打開車門。

     一群變了臉色的農民黑壓壓地蜂湧而來。

     “等等!不要出去!”農民如此殺氣騰騰,使洛克菲爾德感到非常困惑。

    即使封鎖了邊境,也毫無理由加害别國無辜人員嘛,更何況小汽車關他們什麼事。

     農民們團團圍住了汽車,幾把鐵鍬重重拍打着車蓋。

     堂本跳下汽車用法語大喊:“Merde!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我們不是西班牙人,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嗎?” “不許羅嗦!”農民齊聲怒喝。

     洛克菲爾德和拜鄉連忙下車救援,怒吼聲又把他們包圍住了。

    起初洛克菲爾德還打倒了一個人,拜鄉連摔趴下了兩人。

    可是農民們人多勢衆,棍棒拳腳齊上,轉眼工夫堂本被打倒在地,洛克菲爾德和拜鄉也接着躺在了地上。

    農民們揚長而去。

     堂本爬到兩人跟前,一人給了兩個嘴巴,兩人蘇醒過來。

     三人跌跌撞撞回到了菲亞特小汽車旁。

     “問題在這兒……”洛克菲爾德有氣無力地指着車子讓東倒西歪的拜鄉和堂本看,“意大利生産,西班牙牌照,而且……” “我們,哪有半點兒像西班牙人!”堂本嘟哝着往車裡鑽。

     “完全是租了這輛倒黴車子的緣故。

    ”拜鄉看見汽油被農民們放掉了。

     “博士,你想幹什麼?” “威士忌……”堂本弓着身子退出來,拿了一瓶威士忌。

     洛克菲爾德站穩了:“步行去巴榮讷吧!” 他和拜鄉都被打得鼻青臉腫,肚子疼痛得直抽搐,走起路來晃晃蕩蕩。

    相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