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飛赴沙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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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有位前田雨城先生研究編寫了一部《紅師口傳》教材。

    ”堂本又想給拜鄉上課。

     “教材大意是:染色秘訣皆在金、木、水、火、土這五行之内。

    要遇金不染,遇木祈靈,遇火心誠,遇水氣和,遇土擇清。

    染坊要掃除幹淨,張結稻草繩。

    染匠要淋浴全身。

    染色時要排除雜念,怡然自得,樂于勞作。

    坯布要在清水中漂洗旬日,方可染色。

    染液入水化勻,爐火柴薪适宜。

    欲得濃色,複染即可。

    如此染得色布,蒼則蒼、黃則黃,妙不可言,令人稱奇。

    ” “不懂。

    ”拜鄉繼續打瞌睡。

     “不懂也要注意聽着。

    ”堂本并不在乎拜鄉聽懂了多少。

     古代染料多取自天然草木、胡桃、楸葉、楊梅、紅花、紫根、刈安、黃蘖、栀子、黃蓮、蓮葉、橡、蘇木、茜草、桑、栎、當藥、紫,山藍、撞羽、燕子花、鴨跖草、榛、雞、媒染劑用稻草灰、羅漢松、椿灰、灰、食醋、米、幹梅皮、鐵漿、土壤泥、地下水、石灰等。

     “再加上潛心研究,不斷改良,最終創造出了绯、绛、藍、紫等日本獨特的幽美玄靜之色。

    ” “嗯,的确。

    ”拜鄉稍微打起點兒精神。

     “盡管這樣,還是遠遠不及阿羅木人的染色技術哪。

    喂,來杯威士忌!” 堂本看見空中小姐端着威士忌走來,連忙止住話題。

     喝完威士忌,一陣困意向拜鄉襲來,他無聲無息地沉浸在一片昏暗之中。

     到達達蘭港的日子是10月17日。

     達蘭是沙特阿拉伯的東方門戶,對異教徒開放。

    市區現代化的高大建築林立,生機勃勃,充滿活力。

     拜鄉和堂本直奔港區去找富士丸船長。

    船長須賀康平返回日本後将被警方和海上保安廳逮捕,沒收甲種船長執照。

     先抓住須賀,令他吐出紅的下落。

     兩人趕到達蘭港區,可是不見富士丸的蹤影。

    兩人立即轉向港務局,這才知道,富士丸突然改變離港日期,已于昨晚提前出港了。

     一定是因亨利·日高被捕,新日本海運情知不妙,匆忙通知富士丸提前返航的。

     “真是個傻瓜船長。

    ”堂本揶揄道,“逃得了和尚,逃得了廟嗎?……” “訪訪那個黑人皮特。

    ”拜鄉讓出租車再去達蘭中心醫院。

     也許皮特也被帶出港了,果真這樣的話,拜鄉也并不失敗。

    本來,富士丸上的水手未必就知道紅被轉移到了什麼地方。

     關鍵在于默坎這個罪魁禍首。

     一定要抓住這家夥,先揍他個半死,然後救出妻子。

    他即使受到王室恩寵厚愛,但是犯下了非法搶奪和監禁日本婦女的罪行,王室方面總不緻于聽之任之吧。

     原以為已經出院的皮特,未料到他仍住在住院部裡,還是間挺舒适的單人病房。

     說明來意後,拜鄉和顔悅色切勸道:“說出來吧,皮特,富土丸監禁過我的妻子,這你是知道的。

    你想強xx她,這隻受傷的眼睛就是證明。

    ” “我什麼都沒有看見,請不要說沒頭沒腦的話。

    ”皮特龇出滿口白牙。

     “難道你要再瞎掉左眼,才老實嗎?皮特,醫生說你很快就能出院。

    富士丸的船員回日本後,馬上會被警察和海上保安廳逮捕。

    你也跑不掉,再說也不可能逃掉。

    因為你是美國人,日美間有犯罪者引渡條約的。

    我們早就盯住你了,知道你在達蘭港上岸住進了醫院,所以特地從日本趕來。

    不過你是下級船員,隻要老老實實說出來,決不難為你。

    快說出來吧!” “不知道。

    ”皮特想爬起來。

     拜鄉揮手向皮特右臂肘關節劈去。

    皮特痛叫一聲,頹然倒在病床上。

     “看來你也不想要左眼了。

    是不是按鈴把警察叫來?向美國大使館求救也行,從這裡打電話吧。

    ” “……”皮特的肘關節脫臼了。

     “怎麼辦,快說!” “皮特,”堂本插話了,“這人是刑警,空手道專家!你這種人十個也不是他的對手,想活命那就快說!” “我什麼也不知道。

    ”皮特露出懼色,“隻是從一個日本人手中花三百美元買了一位日本女人。

    ” “接着說!” “不知道是您太太。

    ”皮特哭喪着臉,向身後退縮。

    “太太用我失落的圓珠筆,朝這裡刺了一下。

    她還刺死了那個日本人……”皮特用手指向裹着紗布的右眼。

     “那人不是船員,大概在巴士海峽水葬了。

    太太在南中國海被一架水上飛機接走了,這是我後來聽說的。

    去什麼地方,我不知道。

    ” 皮特怯生生地用唯一的那隻左眼仰望着拜鄉,腦袋象逃避拳擊似的左右不停地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