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恐怖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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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學習戰争理論。

    1793年年底,他通過大膽而有效的進攻穿過了孚日山,将布侖斯威克公爵查爾斯·威廉·費迪南的部隊與維爾姆澤的部隊隔開。

    那些不知所以的反法同盟軍剛占領了阿爾薩斯,就被趕走了。

    通過這些行動,非常重要卻又極為脆弱的法蘭西第一共和國北部邊境基本從反法同盟軍手中奪回了。

    雖然法軍在南部邊疆地區的成績差強人意,但共和國的敵人已經士氣銳減。

    同時,在一場可怕的圍攻後,裡昂淪陷了。

    盡管在旺代的戰争尚未結束,但保皇黨的事業正在迅速衰落。

    在這場政治大劇中,自稱為&ldquo天主教軍隊&rdquo的部隊赢得了一系列勝利,農民軍隊中的革命新兵和将軍各自展示了強大的戰鬥力。

    最終,美因茨的駐軍和一位真正的指揮官讓-巴普蒂斯特·克萊伯脫穎而出。

    盡管戰争是持久的、令人絕望的,但技術和戰術必然會占據上風。

    普瓦圖的紹萊戰役失敗後,旺代人被驅趕到盧瓦爾河以北。

    随後,旺代殘留部隊在薩沃奈幾乎被全部殲滅。

    暴動的力量如此可怕,否則起義軍也不會在幾個月前不可思議地攻進巴黎,奪取首都。

     拉紮爾·卡諾 讓-巴普蒂斯特·儒爾當 年輕的拉紮爾·奧什 讓-巴普蒂斯特·克萊伯 快到1793年12月底時,一個值得紀念的事件給這一年來的變故和鬥争畫上了句号。

    正如我們所知道的,土倫爆發了起義。

    不幸的是,土倫上層和中産階級向反法同盟軍尋求援助。

    英國和西班牙的艦隊應援,占領了港口和軍火庫。

    雖然土倫的某些地方已經被包圍,但由于指揮官無能,幾個月來,包圍行動遲遲沒有任何進展。

    最後,巴黎制定了進攻計劃。

    戰事委員會中的一個年輕低級炮兵軍官意識到普通的戰術是毫無用處的,&ldquo如果拿下反法同盟軍的錨地[1],反法同盟軍艦隊就會立即投降&rdquo。

    他把手指放在地圖上的一個岬[2]上,斬釘截鐵地說:&ldquo拿下土倫,這是關鍵點。

    &rdquo在場的将領們如醍醐灌頂,甚至忽視了政府的命令,讓這位年輕的顧問制定作戰計劃。

    激烈的交戰之後,土倫灣被法軍占領了。

    法軍炮兵一占領高地,反法同盟軍就匆忙撤離了。

    幾天後,土倫成了法軍的囊中之物。

    這個顯著的功績開啟了一個全新的曆史階段。

    在這個階段,全世界都變得黯然無光了。

    而這位年輕的炮兵軍官就是拿破侖,是法蘭西大革命最強大的産物。

     在此期間,在外國戰争和國内危機的雙重影響下,已經占據支配地位的無政府狀态得以鞏固。

    接下來,著名的&ldquo恐怖統治&rdquo時期在法蘭西第一共和國拉開了序幕。

    溫和派倒台後,國民公會成了雅各賓派領導人的工具。

    其中七十三名國民公會成員因秘密抗議1793年6月2日事件而被捕。

    困惑不已的保守派放棄了掙紮,而平原派獲得了山嶽派的赦令,山嶽派則不得不服從于可怕的救國委員會。

    這個由雅各賓派極端分子組成的組織,獲得了國家的所有權力。

    從本質上來說,救國委員會實行可怕的專制制度,掌握着全國代表權,控制和指揮着公共安全委員會、革命政府、俱樂部和勢力遍布全國的革命委員會。

    按照政府的宏偉計劃,法蘭西第一共和國的全部權力握在一小群魯莽的亡命之徒手中。

    法蘭西第一共和國社會發生了聞所未聞的暴力行為,而這些暴力行為不隻是為了粉碎國家的敵人,還要颠覆社會,推翻一切正常的秩序,改變國家的慣例、習俗和信仰,通過絕對恐怖的手段打壓反對黨。

    &ldquo全民動員&rdquo制度被嚴格執行,全國的男女老幼都奉命協助國防,全國的物産都被宣布處于&ldquo征用&rdquo狀态以供法蘭西第一共和國使用,移民貴族和國家俘虜的土地、财物都被草率沒收,殘酷的法令壓制着一切反抗行為,越來越多的人被輕率地送上斷頭台,革命法庭被設為永久機構,荒謬的應急措施勉強維持着注定失敗的指券,幾乎所有的商品都執行最高限價政策,國民消費被強行管制,精疲力盡難以經營的國債被&ldquo共和國化&rdquo。

    有組織地掠奪富人成了政府的常規手段。

    隻要有人對壓抑恐怖、籠罩整個國家的計劃稍有怨言,就會被判處死刑。

    不僅如此,冷漠和&ldquo缺乏公德心&rdquo也是判處死刑的罪名。

    如果法軍将領在戰場上失利,軍隊中的共和國專員就會命令,對其執行死刑。

    同時,衣着、禮儀甚至言論方式都發生了徹底的變革,語言形式也發生了劇烈的變化,曆法和整套計量體系都發生了轉變。

    救國委員會盡管還沒有公開禁止基督教,但已經非常厭惡和不信任所有牧師,認為牧師拒絕效忠法蘭西第一共和國。

    巴黎革命政府信奉無神論,并命令其他城市效仿。

    各地的教會由市政府和地方當局管轄,大部分被随意摧毀或關閉了。

     旺代人在紹萊戰役中慘遭失敗,被革命軍追擊 旺代人在紹萊戰役中戰敗後,被迫向盧瓦爾河以北逃跑 在土倫戰役中,拿破侖手指地圖,發表他的作戰計劃,令衆将領如醍醐灌頂。

    拿破侖正是在這次戰役中初露頭角 法軍占領土倫高地 英軍在土倫戰敗後匆忙撤離 這些場景見證了這個特殊時期的暴政,展示出了人性中最嚴酷、最可怕、最荒唐的一面。

    巴黎似乎變成了一個龐大的營地:廣場上成百上千的鐵匠鋪和鍛造廠制造武器和大炮,長槍兵在大街上設置路障、不停巡邏并在變成牢籠的房子上标注被關押犯人的名字,年輕人們匆忙地操練着,老人和婦女都被劃入一個小隊以&ldquo鼓動愛國者去參加革命工作&rdquo,孩子們在嘈雜的演講和勁爆的音樂中整理布料、制作繃帶,人們在面包店門口排成長隊等待購買由國家定量和定價的物資。

    政府特使們都住在曾象征凡爾賽輝煌的宮殿裡,以便為&ldquo好公民&rdquo們貢獻最大的力量。

    銀行和交易所裡,密探們人頭攢動,記下任何敢于貶低指券價值的人。

    這些紙币将按照恐怖統治的原則直接轉換成合法掠奪的手段用來還債,在一定程度上按票面價值轉換成商品之後迅速變成一堆廢紙。

    同時,打着法蘭西第一共和國旗号的專員們以&ldquo為由愛國的窮人組成的軍隊籌集軍備物資&rdquo為名,肆意掠奪,将戰利品存放在倉庫裡。

    那些衣着整潔、服飾高雅、戴着手表或飾品的人是最倒黴的,如果不想被草率地關進監獄,就得貢獻出奢侈品。

    其他大城市也有類似的情況。

    主幹道上湧來一大批奔赴前線的新兵,他們心情各一,有的恐懼,有的後悔,有的狂喜。

    農民的莊稼、存糧和馬匹則被大量的官兵征用或奪走。

    農民們們有時會絕望地看着,但更多的時候感歎道:&ldquo必須拯救國家和革命。

    &rdquo 奔赴前線的新兵 國民公會的大廳裡回蕩着奇怪的争論聲和陌生的報告聲,古代的異教術語與粗野女性的下流話和俚語摻雜在一起,雜亂的掌聲從大廳裡傳出。

    其他集會也同樣喧嚣,但比這裡稍好些。

    &ldquo嫌疑犯&rdquo名單越來越多,監獄也越來越滿,即使使用恐怖手段清除他們也無法阻止傳言。

    此時,最引人注目的是羅伯斯庇爾、聖茹斯特、庫東、讓-馬利·科洛·德布瓦、比約·瓦雷納和巴雷爾。

    他們坐在杜伊勒裡宮的房間裡運籌帷幄,指揮着龐大的武力組織來控制法蘭西第一共和國。

    在這種革命熱情爆發和社會關系颠倒的迷幻中,任何暴力的事情都會占上風。

    國家長期存在的惡習和弊病激起了民衆的憤怒,而這種憤怒比之前更糟糕,以毫無節制的報複方式表現出來了。

    與其他類似的運動一樣,話語的意思被曲解了:無情變成了美德,溫和被認為是叛國,冷漠意味着愛國奉獻,殘酷則體現着公正。

    此外,羅伯斯庇爾等人所展現出的最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