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男女同房嬌做态鴛鴦共枕戲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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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他為何一貼。

    若有小可之疾,隻須開下一個方兒,服了一貼藥兒便好。

    所以人稱他為何一貼。

    聲名大著蘇州。

     沈員外聞知他高手,即打發家人前去請來看視兒子。

    何一貼到了沈家,診視上卿症候,即開一劑藥方,服下便覺見輕。

    員外夫妻二人大悅,款待留住看除病根。

    此話暫且丢開一邊。

    再說張永林公事明白回家,此時柳大娘瞞不得,即把樹春改扮情由說了一遍;永林聽了此話,一時大怒,罵道:“此事并非兒戲,今日這般所為,若然不弄出大患,亦不得幹休了?” 柳大娘隻得忍氣,不敢作聲。

    惟是心中埋怨金定而已。

    再說柳興身傷已愈,安然如故,一時不見樹春,忙問永林。

    永林把此事一一說與柳興知道,柳興聽見發惱道:“怎麼男人打扮做女子去人家裡?況且我家大爺沒正經,倘露出馬腳,被沈家知道,那時豈不做了一場大禍而來?如何是好!” 且按下張家之事,再說樹春與月姑日間姑嫂相呼,夜間同床共枕,恩愛如魚得水,不覺一月将近。

    月姑有孕在身,不思飲食,精神頓減,形容憔悴。

    安人忙說與員外知道,員外心中暗想:“我想起上卿之病,多虧表弟看視,如今漸覺見安。

    哪知女兒又病起來!幸喜表弟未回,待我請他與女兒診視一番。

    ” 主意已定,急到書房相請,同何滄海來至月姑房中。

    樹春急欲回避,夫人說道:“媳婦,此位是表叔公,不消避的。

    過來見禮!” 樹春說:“曉得。

    ” 即上向滄海行了一禮,何滄海連忙還禮道:“老朽無一物相贈,侄媳婦還須恕怪。

    ” 月姑勉強擡起身來,硬了頭皮亦見一禮。

    自覺含羞。

    何滄海把脈一視,心中錯怪道:“此非是病,乃是身中有孕的。

    ” 即問說:“阿哥,侄女兒完婚幾時了?” 月姑聽見此言,心中急得滿面通紅。

    樹春一時吓得面如土色。

    小桃驚着,心膽皆裂。

    員外安人同道:“賢弟問此話,實在沒來由!小女還是黃花女子,未曾結親,怎說此話?還要借重賢弟為媒,擇一快婿。

    ” 何滄海道:“若要小弟為媒,實是有興的了。

    一邊說,一邊隻管視樹春。

    心内狐疑,既然未攀親事,怎麼有孕在身?必有暗裡私情之事。

    我看侄媳婦不像個女子,其中定有蹊跷。

    何滄海看出了一點破綻,隻是不好說的,即改口道:“阿哥,侄女無非感冒些風寒,待我定一個方兒,吃一劑藥子就好了。

    ” 即站起身同員外安人出了房中而去。

    月姑埋怨樹春道:“今日卻怎樣了,害人不淺!皆你一人,倘若父母查究起來,奴與你性命必然難保。

    ” 樹春道:“姑娘隻管放心,不必着急。

    以我看來,料亦無妨,有什麼禍事!” 月姑唾道:“虧你一生聰明伶俐,還如此安穩,一些不知。

    方才表叔與我搭脈之時,說侄女完婚幾時了,又把你看的目不轉睛,決然疑惑在心窩裡。

    恐怕被他認出破綻,私下将情說與父母知道,那時父母查究起來,你我二人性命怎生區處?” 樹春聽了此言,方才驚得手忙腳亂道:“如今快商量一個兩全之策,方保無事。

    ” 小桃亦覺心急,連忙走出廳堂打聽,隻見何滄海道:“哥哥嫂嫂,那張金定你們可曾有見過的麼?” 員外說道:“若說張金定,與我女兒還有華家、田家、陸家姊妹六人,結為姊妹,時時來往,曾見過的。

    ” 何滄海道:“據哥嫂所說,都曾見過的,怎麼反像不見過的。

    我看起來,隻怕侄媳婦有些奇怪,隻怕陽貨形容像仲尼的。

    侄女如今身中有孕,哥嫂因何不知?” 員外安人聞說此話,心下将信将疑,何滄海又拉了員外的手,到天庭心裡附耳,卻不知言下什麼話?小桃見了此局面,回身急急走進房中,把此情由細細說了一遍。

    二人驚得目定口呆,連話也說不得出來。

    樹春心下也暗自追悔,我如今若一身脫逃,豈非連累衆人?兼又與月姑結成偕老姻緣,生死合在一處才是,決然不可兩下抛散。

    即安慰道:“賢妹不必心焦,我與你二人,總然生死相随,到不如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