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陳玄霜拜師鬼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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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玄霜呆了一呆,道:“第三件事呢?” 黑衣人道:“立下重誓,遵守我們幽冥一教的教規,本教第一條,乃一切奉獻師長,不論我要你做什麼事,你都不得質疑反抗。

    ” 陳玄霜暗道:“這算什麼教規?” 黑衣人道:“不答應也得答應,老夫還可以免除一番手腳,不用和你動手了。

    ” 陳玄霜道:“哼!你大不了把我殺死而已!” 黑衣人道:“哈哈!隻怕沒有那等便宜,老夫一樣要迫你入我們幽冥教,隻不過手段不同罷了!” 陳玄霜道:“我就是不入你們的幽冥教……” 黑衣人冷厲的接道:“沒有人能忍受那傷筋錯骨的痛苦,我不信你是鐵打銅鑄之人!” 陳玄霜打了個寒顫,暗忖道:“我穴道被他拿住,無力反抗,方師兄又被我鎖在此地,手腳難動,何況他傷勢未愈,哪來的反抗之力。

     在此等情形之下,我們無疑如待宰的羔羊,隻有任人擺布了,倒不如暫時答應他,先獲得一戰之機再說。

    ” 她略一沉吟,道:“除了第二條之外,我都答應。

    ” 那黑衣人縱聲大笑,其聲尖厲,有如傷禽怒嘯,山壁回音,滿室盡都是大笑之聲,良久時光,那笑聲才停了下來,說道:“你可是舍不得殺了他嗎?” 陳玄霜道:“我們師兄妹長久相處,自是難免有些情意,有什麼好笑的?” 黑衣人道:“老夫急需尋一個衣缽傳人,你的天賦容貌,都是上上之選,姑予破格優容,其實你不肯親手殺他,他也是一樣難以逃得性命!” 緩緩松開了扣拿在陳玄霜“肩井"大穴上的五指。

     陳玄霜周身穴脈一暢,立時飛起一腳,踢活了方兆南的穴道,霍然轉過身子。

     那黑衣人輕功奇妙,動作如電,五指一離開陳玄霜肩井穴,立時向後疾躍而退,動作迅快,不帶一點風聲。

     陳玄霜星波電閃,打量那黑衣人一眼,暗道:“這人好生難看!” 隻聽那黑衣人冷厲的一笑,道:“老夫給你個動手的機會,但你如敗在我的手中,又該如何?”' 陳玄霜沉吟了片刻,道:“我不善赤手和人相搏,你如自信能夠絕對勝我,咱們用兵刃動手如何?” 她在這些時日之中,連番和人動手相搏,對自己的劍術,已有了甚深的信心。

     那黑衣人道:“不論拳腳兵刃,老夫都可以奉陪,但你必得先答應老夫一件事,那就是你敗在老夫手中之後,要拜在老夫的門下。

    ” 陳玄霜道:“你如敗了呢?” 黑衣人道:“老夫回頭就走!” 陳玄霜道:“隻怕到那時候,已經走不了啦!” 黑衣人雙眉一聳,怒道:“鬼丫頭出爾反爾,看來是難以用溫和之法,使你就範了?” 肩頭一晃,人已直欺過來,身法奇快,無與倫比。

     陳玄霜長劍和衣物,存在石室一角,急于取劍拒敵,嬌軀一閃從斜裡飛開五步,直向放劍之處沖去。

     那黑衣人似是已智珠在握,并未飛身攔截,反而停下腳步,等她取劍。

     陳玄霜取劍在手,精神一振,手按機簧,拔出長劍,冷笑一聲道:“你快亮兵刃吧!”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老夫如若用劍勝你,如何還能為你之師?” 陳玄霜長劍一揮,閃起了一道銀虹,說道:“你自己不用兵刃,傷在我的劍下,那可是自找之禍!” 長劍一探,身随劍進,一招"天女揮戈"劍尖上暴閃三朵劍花,分刺那黑衣人三處大穴。

     她出手一劍,顯然使那黑衣人心頭為之震動,身子疾快的閃向一側。

     陳玄霜疾沖而上,長劍左右揮掃,幻化起漫天的精芒,連攻七劍。

     但那黑衣人身法飄忽,有如随風柳絮,不論陳玄霜的劍勢如何的迅快,但他均能閃避過去。

     陳玄霜收住劍勢,冷冷說道:“你為什麼不敢還手?” 忽然發現那黑衣人蒼白的臉上,隐隐泛升起一層紫氣,籠罩于眉宇雙目之間。

     黑衣人緩緩點頭,答非所問的接道:“你的功力和劍招,都大出了我的意料之外……” 他森冷一笑,接道:“姿容秀麗,亦極少見。

    ” 陳玄霜嬌聲叱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随手一劍"鐵樹銀花",疾斬過去。

     黑衣人這次不閃避,反手一揮,疾向陳玄霜腕脈之上扣去,陳玄霜劍勢一沉,疾削五指。

     那黑衣人動作奇快,疾如飄風,左臂一甩,飄閃一側,右指疾出如電,點向陳玄霜"神台"要穴。

     陳玄霜覺出了情勢不對,這形貌醜怪,裝束詭異的黑衣人,不但功力深厚,身法奇異,而且舉手投足之間,似是深譜她武功路數,處處搶制先機,迫得她劍勢無法發揮。

     雙方相搏二十回合後,黑衣人忽然反守為攻,掌指不離陳玄霜的兩腕的腕脈要穴,迫得手中長劍剛剛掃出,立時得變招換位。

     忽聽那黑衣人怪嘯一聲,陳玄霜但覺握劍的右腕一麻,長劍已然被人奪去,不禁大驚,飛起一腳,疾踢而去。

     那黑衣人動作迅快,奪過陳玄霜長劍之後,左手同時已握住了陳玄霜的脈穴。

     陳玄霜飛腿踢出一半,突然全身一麻,勁力頓失,踢出的力道随之失去,一條腿緩緩的垂了下來。

     那黑衣人随手點了陳玄霜兩處穴道,放下長劍,微微一笑,溫和的說道:“你的劍勢詭奇有過,靈變不是,但就當今武林而論,已該是第一流的高手了。

    ” 陳玄霜雖有幾處穴道受制,但她的神志并未暈迷,能聽能言,隻是不能動彈罷了。

     她當下冷哼一聲,說道:“不用你誇獎,哼!我既然被你擒住,殺剮任憑于你,我雖是女孩子家,但也不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 那黑衣人淡然一笑,道:“我如存心傷你性命,哪還容你在手下走過二十餘合……” 他雖然極力想使自已的神情柔和一些,但因天生奇醜之貌,縱然是善意慈和的笑容,也是極為難看。

     陳玄霜怒罵道:“誰要你不傷我,哼!瞧瞧那副尊容,我死也不願拜在你門下!” 那黑衣人臉色一變,冷冷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認為老夫無能迫你就範嗎?” 語聲微微一頓,又換成溫和的口氣說道:“老夫二度出世,有兩樁心願,一是洗雪昔年之恨,二則找一個承我衣缽之人,傳我一身絕技。

     隻要你能得我真傳十之七八,當今武林霸業,乃指日可期之事,你的天賦資質,都是上上之選,故而被老夫選中。

    ” 陳玄霜心中忽然一動,暗道:“我的武功,似是比起梅绛雪遜上一籌,剛才和他動手,他能不足三十合之内,奪下我手中寶劍,扣拿住我的脈"。

     這武功白是強我甚多,如果得他真傳,日後遇上梅绛雪之時,也好折辱她一番,舒出胸中一口悶氣……” 她心有所思,沉吟不語。

     那黑衣人目光何等銳利,察顔觀色,已看出陳玄霜心中有了活動之意,當下接道:“當今之世,隻有羅玄和少林寺中一位老僧,或可和老夫一戰。

     但我數十年潛研苦修,二度出世,量那少林老僧,已難再是老夫敵手,羅玄又被他徒弟暗算重傷,想來定然已早棄人世了!” 陳玄霜暗暗想道:“梅绛雪留在血池之中甚久,又得羅玄收歸門下,想來已得羅玄真傳……” 心念轉動,不自禁的脫口問道:“怎麼你也怕羅玄嗎?” 黑衣人臉色大變,沉吟了一陣,才道:“老夫潛居東海,窮數十年心血,練成了幾種武功,羅玄縱然還活在世上,也未必是老夫之敵------” 微一停頓,又道:“但老夫料他早已死去!” 言詞之間,隐隐流露出對羅玄的畏懼。

     陳玄霜被點幾處穴道甚是輕微,不但口中能言,而且頭手可微微轉動,目光瞥處,隻見方兆南瞪着雙目,怔怔的向她望來。

     她心神忽然一震,暗暗忖道:“我這等貪生畏死之情,隻怕方師兄,要一生一世看我不起了。

    ” 念頭一轉,神态又變,冷笑一聲,對那黑衣人道:“你不用想籠絡我,你就是武功舉世第一,也别想我答應拜在你門下。

    ” 黑衣人怒道:“老夫一生之中,從來沒對人說過這般和氣之言,哼!我不信你真能夠忍受分筋錯骨之苦?” 陳玄霜道:“死尚不足畏,何況那分筋錯骨之苦。

    ” 這幾句話,說得語豪氣壯,當真有視死如歸之概。

     黑衣人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讓你先受點教訓也好!” 左手一揮,拂了陳玄霜的左膀。

     隻聽一聲微微輕響,陳玄霜登時出了一身大汗。

     那黑衣人右手緊随左手伸出,推過了陳玄霜幾處被點的穴道。

     陳玄霜強忍左膀錯骨之疼,一躍而起。

     她躍起之勢雖快,但那黑衣人動作比她更快,右手衣轉之間,掃中了陳玄霜的右腿,胯骨登時被人錯開。

     隻聽她一聲尖叫,身子還未站起,又仰身跌了下去。

     黑衣人冷森一笑,道:“老夫要錯開你全身三百六十五處關節,分開全身筋脈。

    ”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