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受妖法自殘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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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路數,隻要一用出來,對方立時了然到下面變化。

     論武功,純熟,紅衣少女勝了一籌,但在招術之上,方兆南似是略占優勢。

     尤以那招“巧奪造化”隻一出手,立時把強敵迫退,可惜他隻熟記那招曠世絕學的起手兩個變化。

     方兆南心中很明白,隻要自己能多記熟兩個變化,立時可以把那紅衣少女傷在刀下,或迫使她棄去手中寶劍,束手就縛。

     他用盡了心思去想,就是想不出來下面的奇招,反因分心過多,疊遇險招,那紅衣少女的劍鋒,兩次由他前胸掠過,劃破了胸前衣服。

     激鬥之中,那紅衣少女突然喝了一聲:“住手!”寶劍揮掃,疾攻兩招,向後躍退三尺。

     方兆南封開三劍,橫刀而立,冷冷問道:“什麼事?” 紅衣少女星目流轉,掃了側卧在地上的師姐一眼,道:“你刀法和劍法,一般一樣……。

    ” 方兆南冷然接道:“就是這句話嗎?”欺身而進,一刀“顫倒陰陽”猛劈過去。

     紅衣少女劍花“橫渡鵲橋”,封住刀勢,說道:“你這刀法,從那裡學來的?” 方兆南道:“天下武功,萬宗同源,偶有相同之處,也不值得大驚小怪。

    ”呼呼兩刀,縱劈橫斬。

     紅衣少女橫移嬌軀,寶劍灑出一片銀芒,金鐵交擊聲中,封開了方兆南戒刀,道:“可是我那绛雪師妹,傳授于你的嗎?” 方兆南道:“你不要含血噴人……” 紅衣少女格格嬌笑,道:“反正她已葬生火窟,你就承認了,也不用着急。

    ” 方兆南突然一陣感傷,泛上心頭,梅縧雪那冷豔的倩影,頓時展現腦際,黯然一歎道: “她果真死了嗎?……” 紅衣少女笑道:“火岩溶液,可化鋼鐵,她縱是金打銀鑄,也早已被化得屍骨無存了……。

    ” 方兆南仰臉望天,想着數月來經曆之事,隻覺如曆了千年萬劫,似夢以幻……。

     周惠瑛斷魂抱犢崗,陳玄霜生死不明,兇訊再傳,梅绛雪又葬身在火窟之中,情恨幽幽,回憶斷腸,不禁流下兩行淚水正自忖思之間,突見眼前劍光閃動,那紅衣少女突然一劍刺到。

     這一劍來的十分意外,方兆南雖想橫刀封架,情勢上已來不及,迫的倒躍而退,讓避三尺。

     那紅衣少女一劍得手,搶去先機,立時展開快攻,玉腕揮動,刹那間攻出五劍,這五劍一氣呵成,迅快絕倫。

     方兆南被那急如江河奔瀉的劍影,迫的手忙腳亂,紅衣少女辣手頻施,嬌喝聲中一劍掃傷了方兆南的右手。

     方兆南隻覺一陣劇痛,松手丢了戒刀,情急之下,揮掌反擊,一招“佛法無邊”,橫掃了過去。

     這一招曠絕千古的奇奧之學,變化神奇莫測,那紅衣少女眼看掌勢擊來,但卻無法讓避,一劍封空,右肩完全暴露在方兆南掌勢籠罩之下。

     匆忙中急急一側嬌軀,橫裡退開一尺。

     方兆南那還容她逃出手下,左掌一推,擊在那紅衣少女右肩之上,當堂把她震退兩步,飛起一腳,緊接踢出。

     紅衣少女一條右臂,被方兆南掌力震麻,寶劍幾乎脫手,心中甚是驚駭。

     隻覺他劈來一掌,乃生平僅見之學,略一失神,右胯之上,又被踢中一腳,身不由主的淩空而起,向後飛去。

     在她身後丈餘左右之處,就是那百丈絕壑,這一淩空倒飛,直向那谷中摔去。

     方兆南伏身撿起那戒刀,縱身一躍直追過去。

     他知道以那紅衣少女的武功,決不會跌入那百丈絕谷之中,但如在她身陷危境之中,制服她的機會,将大力增強。

     這念頭在他腦際一閃而過,迅快撿起戒刀,急追而上。

     那紅衣少女右胯受傷甚重,一條腿整個的麻木起來,但她功力深厚,身軀被方兆南踢飛之時,已運氣逼入右臂,活了右臂的穴脈。

     就這一刹那,她的身子已直向那絕壑之中摔去,方兆南也迫到了絕壑邊緣,眼看她躍入深谷之中,倒是甚感意外。

     正感歎間,突見那紅衣少女向下疾沉的嬌軀,忽然一挺,右手寶劍一探,平放在絕壑邊緣的石地上,借勢一彈,身軀重又飛起了六七尺高,身化飛鳥投林,平向岸上飛來。

     方兆南大喝一聲,急縱而起,天馬行空般,橫躍過來。

     那紅衣少女身子還未落實地,方兆南已自迫到,一招“平沙落雁”橫削過去,刀光閃閃,帶起一縷金風。

     耳際間響起了那紅衣少女嬌脆的聲音,道:“你當真要我命嗎?” 方兆南聽的微微一怔,手中戒刀略緩,分厘之差,那紅衣少女緩開手腳,一劍封開了方兆南的戒刀,反手急攻兩劍,把方兆南逼退一步,身落實地,笑道:“你的武功長進了不少啊!” 方兆南眼看她落足實地,心知制服她的機會已失,勢必還得一場惡戰,當下冷冷說道: “今天你們再想生脫此地,哼!隻怕機會甚渺。

    ” 紅衣少女擡頭望那藍衣少女橫卧之地,微微一笑,說道: “兩個老和尚,所受之傷,不會比我的大師姐輕,哪一個能夠先行醒來,運功斃敵,哪一個才能算勝,眼下都還在相持掙紮之中,判論生死,隻怕言之過早了。

    ” 方兆南暗道:“這話倒是不錯,一流高手相搏,常有兩敗俱傷之局。

    ”不自覺的回頭望去。

     忽聞衣袂飄動之聲,慌忙轉過頭來。

     但見眼前銀芒閃動,寒風襲面,慌忙一縮項頸,向後退去。

     一陣冷氣,掠頂而過,削掉他一片包頭青巾。

     原來他一回頭時,那紅衣少女突然揮劍削來。

     她生性詭辣,陰險,也不講什麼武林規矩,目睹方兆南武功較昔日動手時,長進甚多,不但已無取勝之望,且有落敗可能,立時心生詭計,騙得方兆南一回頭,突然發難。

     這一劍本可把方兆南置于死地,那知她右腳麻木未複,行動不便,有欠靈活,剛一發動,方兆南已有驚覺,縮頸倒躍而退,驚險萬分的避開了一劍。

     方兆南驚魂略定,冷冷喝道:“冥嶽中人,當真是毫無人氣,詭計陰謀,無所不用其極!” 紅衣少女毫無愧色的笑道:“動手相搏,武功,智計并較,給你點教訓,你也好長點見識。

    ” 方兆南怒道:“這也算得智計,也虧你說得出口。

    ” 一招“冰河凍開”,猛劈了過去。

     紅衣少女自知右腿麻木未複,進退閃躍,甚是不便,當下凝立着不動,揮劍一架,擋開了方兆南的戒刀。

     刀劍相觸,響起了一片金鐵相擊之聲。

     兩人重新動手,彼此心中都已有數,誰也不敢稍存輕敵之念,方兆南揮刀搶攻,那紅衣少女卻改采守勢,靜站不動,揮劍接架。

     她怕自己一動,被方兆南看出她右腿傷的甚重,攻勢更加猛烈。

     這一來,全成了硬打硬接的局面,幽寂的山谷之中,響起了一片叮叮哆咯之聲,繞耳不絕,方兆南一日氣攻了二十餘刀,見她一直靜站不動,不禁動了懷疑,陡然收刀不攻。

     那紅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怎麼不攻了?” 方兆南冷笑道:“你為什麼站着不動?哼!我不信你隻是想以硬拼硬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