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玉骨妖散骨石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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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極深沉,驚駭之色,不形于外,看不出來罷了。

     在場之人,大都是久在江湖之上闖蕩的高手,對兩人交搏幾招的武功,個個都看入眼中。

     心中暗自忖道:“此女小小年紀,能有這等功力,實非等閑,如非冥嶽中人,眼下江湖上,實難想出什麼人能教出這等徒弟那長杉白鬓老者,本欲拂袖而去,但一見袖手樵隐和陳玄霜交手情形之後,似是突然打消去意。

     目光專注在陳玄霜臉上,問道:“姑娘可是冥嶽嶽主門下弟子嗎?” 陳玄霜轉臉低聲對方兆南道:“那老樵子的武功,當真是高,隻怕我打他不過,咱們還是别和他打啦!” 那白鬓長衫老者,看陳玄霜不理自己話,卻和方兆南細語,心頭甚是惱怒,但他已目睹陳玄霜的武功,不敢冒然出手。

     袖手樵隐和陳玄霜交手幾招之後,不但覺得出她功力驚人,而且招術詭異難測。

    自己因七星遁形 出手。

     一時間大廳上鴉雀無聲,雙方雖都暗運功力戒備,但誰也不肯搶先出手。

     方兆南忽然想到那怪妪囚居山洞,除了那峭壁間石門之外,還有一條秘徑和這朝陽坪上石屋相通,袖手樵隐隐居此處,時日不短,想必已知此中隐密。

     正待開口相詢,忽見那金箍束發的道人站了起來。

    緩緩抽出背上寶劍,朗聲說道:“江湖間盛傳’七巧梭'諸般奪迹,可惜貧道始終未能親睹。

     今日能在史兄這朝陽坪上,先一會冥嶽門人,以證江湖傳說之言是真是假,縱然史兄不應允下山之事,咱們也算不虛此行了!” 此人一番話,立時提醒了廳中所有的人,那兩個身軀高大,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相互瞧了一眼,雙雙躍飛在廳門之處,回身擋住去路。

     那白鬓長衫老者斜向一側橫跨兩步,站了左翼方位,灰袍僧人提起禅杖大邁一步,居中而立,袖手樵隐不自覺移了兩步,也站了右翼之位,刹那之間,組成了合圍之勢。

     陳玄霜一皺秀眉,低聲問方兆南道:“他們在說什麼,‘七巧梭'和咱們又有什麼關系呢?” 方兆南搖頭一歎,道:“他們把咱們當成冥嶽中人了。

    ” 那金箍束發道人舉劍劃出一圈銀虹,護着身子,逼到方兆南身邊,說道:“七巧梭被武林朋友視為死亡标識,貧道聞名已久,今日幸會傳梭之人,敢問兩位,夜來到這朝陽坪上,不知有何貫幹?” 方兆南道:“在下方兆南,這位是我師妹陳玄霜……” 袖手樵隐冷冷的接了一句,道:“你的師妹倒是真多!” 方兆南不理史謀誠譏諷之言,接道,"我們夜入朝陽坪,隻不過想向史老前輩借點應用之物,順便有兩件疑難不解事求教,諸位這般把我們圍困起來,不知是何用心?” 那灰袍和尚接道:“貧僧出家之人,從來不打诳語,那位姑娘身懷江湖視作死亡标識的七巧梭錯是不錯!” 凍玄霜道:“不錯!你要怎麼樣?” 那長衫白鬓老者半晌沒有講話,此刻突然冷冷接了一句,道:“兩位夜入朝陽坪,想必是傳梭作柬,邀人赴你們招魂之宴了?” 方兆南看幾人硬指自己和陳玄霜為冥嶽門下的傳梭之人,心中雖然十分氣惱,但陳玄霜身懷半截"七巧梭"之事,千真萬确,一時間又想不出适當措詞解釋。

     方兆南沉吟了一陣,道:“這麼說來,諸位是認定了我師兄妹,是冥嶽門下的傳俊之人了?” 那灰袍和尚答道:“貧估親眼看到那姑娘由杯中取出斷梭,和目下武林中斷梭邀宴之事,正相謀合,那自是不會錯了!” 陳玄霜緩緩由懷中摸出半截‘七巧梭’來,說道:“你們說的可就是此物嗎?” 廳中之人雖然都知"七巧梭"之名,但真正見過的人,似是不多,除了那灰袍和尚之外,都伸頭向前望去。

     隻見她掌心之中托着半截銀光燦爛的斷梭,在燈光照耀之下,隐隐泛起藍光。

     那長衫白鬓老者突然大喝一聲,道;"一點不錯,此物正是此次重現江湖的‘七巧梭’。

     袖手樵隐冷然接道,"老夫還是初見此物,給我瞧瞧!” 陳玄霜一縮手,把半截斷梭藏人懷中,道:“有什麼好瞧的,看一眼就算了……” 袖手樵隐怒道:“你敢這等藐視老夫,半戳斷梭,難道老夫還會要你這東西不成?” 陳玄霜道:“這是爺爺遺留之物,如何能夠讓你拿在手中,哼------”袖手樵隐道,"不管什麼人遺留之物老夫也要仔細看上一看!”晃身直欺過來。

    ;方兆南急道,"老前輩乃武林中極有身份之人,豈可硬搶别人之物,舉手疾向袖手樵隐拂去。

    ” 袖手樵隐冷哼一聲,道:“你竟敢和老去動手!右手急出一招"金索縛蛟",迅速絕倫的向方兆南手腕之上扣去。

     他見那褛衣村女武功高強,身法靈活,而且内功深厚,剛才,和她動手之時,吃了大虧,心中已存向方兆南下手之意,隻是一時之間找不到藉口。

    "現一見方兆南向他出手,正合心意,他在數月之前已見過方兆南的武功,心想這一招擒拿手法,定然可以得手。

     那知事實大出了他意料之外,方兆南突然一翻掌,拂出掌勢,忽然間變成點擊之勢,食中二指如疾電奔馳一般,反向袖手樵隐脈門之上點去。

     這一招變化不但迅如電火,而且大出意外,袖手礁隐被他迅快的點襲之勢,逼得向後退了一步,怔在當地,要知他數月之前,初見方兆南時,他武功尚十分平庸,想不到三月不見,他武功竟似精進數倍,這拂擊和指襲之間,暗含了拂穴截脈的極高手法。

     方兆南施展出那老人傳授的武功,迫退了袖手樵隐之後,并末再趁勢追襲。

     他望了群豪一眼,朗聲說道:“在下師妹雖然身懷半截七巧梭,但我們卻和傳梭邀宴天下英雄的冥嶽中人毫無關系,而且還和他們結有梁子! 諸位如若不信,盡可詢史老前輩,在下和冥嶽中人結怨的事,他雖未能盡知底細,但卻是親眼看了一部分經過的情形。

    ” 群豪一齊轉眼望着袖手樵隐,似是在等待他的答複。

     史謀誠冷冷的接了一句,道:“此事倒是不錯。

    ” 那手執禅杖的灰袍和尚,忽然插口接道:“據貧道所知,這'七巧梭'除了現下自那冥嶽嶽主之外,尚未聞得其他之人用過-----”方兆南道,“"這半截七巧梭是我師妹一位長輩留下的遺物,來自何處,在下不很清楚,不過兄弟可以肯定告訴各位-------”忽然眼見靠壁一張木桌之上,端放着一支銀光閃閃的"七巧梭",不禁叫道,"這是那裡來的‘七巧梭’?” 群豪轉頭望去,果見一銀光閃閃的"七巧梭"放在桌面之上,梭下壓着一張白箋。

     袖手樵隐冷哼一聲,伸手取出梭下白箋,群豪都為了桌上的梭箋,驚得呆了一呆,才齊齊圍了上去。

     探頭望去,隻見上面寫道:“字邀閣下于今年端午佳節年時之前,趕到冥嶽'絕命谷'中,敬陪‘招魂'之宴,為閣下接風洗塵,如若膽敢不赴此約,定将全予殺斃。

    ” 下面署着冥嶽嶽主柬邀幾個大字。

     方兆南瞧得心中暗暗付道:“原來此人自稱冥嶽嶽主,不知是何用意?” 袖手樵隐把手中白箋交給那白鬓老者道:“伍兄請仔細瞧瞧這短箋上的筆迹可和其它柬子上的筆迹一樣嗎?” 那白鬓老者接過白箋,看了一眼,道,"這個兄弟已記不得了,但這柬子形狀瞧來,沒有類别……” 袖手樵隐冷哼一聲,回頭對站在身恻的盛金波道;"你早上打掃這廳房之時,可見到這張白箋嗎?” 盛金波道;"沒有,弟子中午之前,還打掃過這座客室。

    ” 袖手樵隐不再追問,随手把"七巧梭"藏入杯中。

     那灰袍和尚突然插嘴道:“史施主既然接過了這邀約之柬,不知是否要履約赴宴?” 袖手樵隐冷然一笑,道,"老夫雖不願過問他人之事,但也不容他人尋我麻煩,哼!說不得要破例下山一行,瞧瞧那自稱為冥嶽主之人是何等人物!” 那長衫白鬓老者一聽史謀遁答允下山之事,立時接口道:“史兄既允下山,兄弟此行總算不虛……” 他微微一頓之後,接道:“望重武林的少林寺主持方丈,為此要親自移駕東嶽,主持天下英雄大會,群集我武林同道高手,共謀對敵之策。

     會期定在三月初三日,距今時已不足一月工夫,望史兄能及時趕往參與。

    ” 那灰袍和尚接道:“東嶽之會,不但關系我武林同道中千百生靈的命運,而天下高手盡皆參與,也可多結識幾位朋友……” 袖手樵隐冷接道;"我既然答應了屆時赴約,決然不會誤時,荒山之中,無物敬客,諸位有事,早些請便吧!。

     在場之人聽他竟然出言逐客,個個臉上神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