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史可法屢疏籌國阮大铖陰謀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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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彩以後勿擅截留取咎。

    鄭彩洋洋不以為意反據本部蘇州浒墅關錢糧,以乞兵饷。

    馬士英不敢不從,票本準給其半。

     自此各鎮紛紛乞饷。

    史可法沒奈何了,隻得上一本道:“當日建置四藩,恢複難期,而軍糧最乏。

    在淮揚有稅可榷,而廬、鳳獨否,得功、良佐所以有偏枯之嗟也。

    臣每歲饷銀有本折六十萬數,内五萬養徐州兵,一萬養泗州兵,官兵間有犒賞。

    議将淮、揚兩關歲徵,臣與得功、良佐三股均分。

    此時北道不通,每季不過五千。

    若能守住江北,則稅歸泗州,否則地且難存,何從榷稅?”本上了,馬士英道他要君,竟不票發。

    戶部張有譽等,再三上本道:“有兵須有饷,恐緻激變。

    ”弘光才準行了。

     史可法又上一本道:“北使陳弘範之旋,和議已無成矣。

    向以全力禦冠而不足,今複分以禦清矣。

    唐宋門戶之禍,與國終始。

    以意氣相激,化成恩仇,有心之士,方以為危身之場,而無識之人,轉以為快意之計。

    世孰有大于戕我君父、覆我邦家者?不此之仇,而睚眦之隙,真不知類矣!此臣之所望于廟堂也。

    先帝之待諸鎮,何等厚恩;皇上之封諸鎮,何等隆遇。

    諸鎮之不能救難,何等罪過!釋此不問,而自尋幹戈,于心忍乎?和不成,惟有戰。

    戰非諸将之事,而誰事也?阃外視廟堂,廟堂視皇上,尤望深思痛憤,無染洩沓。

    古人言,不本人情,何由恢複?今日廟堂之人情,大可見矣。

    ” 這一本明明為閣部。

    馬士英原是貴州粗直的人,平昔好奉承,恃聰明,卻被阮大铖迷惑了,反把講學的正人君子為仇,魏黨的佥邪小人為恩,壞了朝綱大事。

    雖然也起用了好些賢良,如劉宗周、黃道周、鄒之麟、張玮、王心一、申紹芳、葛寅亮一班兒,何止三十餘人,哪裡當得起阮大铖糾合了張捷、楊維垣幾個有辣手的人,做了一夥,日日講翻案,夜夜算報仇,弄得個馬士英一些主意也沒了。

    見了史可法的本,隻是個不票不批。

    反聽了阮大铖教導,日夜把童男女引誘弘光,且圖目前快活。

    忽傳旨天财庫召内豎五十三人,進宮演戲吃酒。

    弘光醉後,淫死童女二人。

    乃是舊院雛妓,馬、阮選進去的。

    擡出北安門,付與鸨兒埋了,誰敢則聲?從此六院妓女,被馬、阮搜個罄盡。

     其時阮大铖雖以兵部侍郎沿江築堡,兼命統兵防江,卻日夜信使不絕,遙制朝中大事。

    馬士英為因遣戍廢黜在家。

    阮大铖一般住在南京,兩個往來最密,認煞大铖是個千古有才的人。

    不知他小才小量,生性隻想害人。

    又有馬士英、阮大铖的好同年,喚做蔡奕琛,雖然不像大铖是魏黨渠魁,卻也是有作用的人。

    又于正月下旬已升了吏部右侍郎,兼東閣大學士,入閣辦事。

    阮大铖越發指望做閣老,連兵部侍郎隻算做過道衙門了。

    二月,弘光聽馬、蔡二閣老的話,忽賜兵部左侍郎阮大铖蟒龍玉帶。

    大铖入朝謝恩,打從水西門進去,一路看的人挨挨擠擠,果然熱鬧。

    大铖在八人轎上,挺着身子,大聲賣弄道:“人隻說我阮老爺是魏黨小人,東林、複社是正人君子。

    如今正人君子在哪裡?就有幾個在朝,都是内閣馬老爺沒主意,少不得都趕他回去。

    怎如得我蟒龍玉帶,不久封公侯的榮耀!”呵呵大笑,十分得意。

    入朝謝恩已畢,退回私衙。

    紛紛來拜他的,何止一二百人。

    正是: 常将冷眼觀螃蟹,看你橫行有幾時。

     且說弘光因感馬士英定策的功勞,又見他肯出尖主張,竟認他是江陵閣老張居正再來,沒一句話不聽他,沒一樁事不依他。

    阮大铖又把奉承魏太監的舊戲文,重新扮起。

    大铖先慫恿士英起用他同鄉至親,如越其傑由副使驟升右佥都禦史,田仰由按察使驟升左佥都禦史,俱開府江北,統兵節钺;楊文骢由舉人主事驟升監軍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