汰侈部第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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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猶曰:餘稽之上志,所稱驕奢氵?佚,無如石太尉矣。

    而後魏河間猶謂:&ldquo不恨我不見石崇,恨石崇不見我。

    &rdquo章武貪暴多财,一見河間,歎羨不覺成疾,還家卧三日不能起。

    人之侈心,豈有攸底哉?自非茂德,鮮克令終。

    金谷沙場,河間佛寺,指點而嗟咨者,又何多也!一日為歡,萬年為笑。

    集《汰侈》第十四。

     杜邠公 杜邠公悰,厚自奉養,常言:&ldquo平生不稱意有三事。

    其一:為澧州刺史;其二:貶司農卿;其三:自西川移鎮廣陵,舟次瞿塘,為駭浪所驚,呼喚不暇,渴甚,自潑湯茶吃也。

    &rdquo 按邠公出入将相,未嘗薦一幽隐,時号為&ldquo秃角犀&rdquo。

    凡莅藩鎮,不斷一獄,囚無輕重,任其殍殆。

    人有從劍門拾得裹漆器文書,乃成都具獄案牍。

    朝廷将富貴付此等人,那得不亂! 李昊 李昊事前後蜀五十年,資貨巨萬,奢侈逾度,妓妾數百。

    嘗讀《王恺》、《石崇傳》,罵為&ldquo窮儉乞兒&rdquo。

     此等乞兒,恐難為布施财主。

     虞孝仁 隋虞孝仁性奢侈。

    伐遼之役,以駱駝負函盛水養魚以自給。

     人抱甕 羊琇冬月釀,常令人抱甕,須臾複易人,酒速成而味好。

     蒸【犭屯】 武帝食王武子家蒸【犭屯】,肥美異常,怪而問之。

    答曰:&ldquo以人乳飲【犭屯】。

    &rdquo帝甚不平,不畢食便去。

     【犭屯】兒無用,殆有甚者,武帝自不悟耳! 宋景文 宋景文好設重幕,内列寶炬,歌舞相繼。

    坐客忘疲,但覺漏長,啟幕視之,已是二宿。

     按子京為翰苑時,晏相元獻愛其才,欲旦夕相見,遂稅一第于旁近,延居之。

    遇中秋,啟晏召宋,出妓飲酒,賦詩達旦方罷。

    翌日,晏罷相,宋當草詞,極其醜诋。

    方揮毫之際,餘酲猶在。

    觀者殊駭,以為薄德。

    則宋之為人可知矣。

    其好客,亦如屠沽兒團飲,豈真能緻客哉! 宋郊居政府,上元夜讀《周易》。

    弟學士宋祁點華燈,擁歌妓,醉飲達旦。

    翌日,郊令人雲:&ldquo相公寄語學士,聞昨夜燒燈夜宴,窮極奢侈,不知記得那年上元,同在州學吃齋煮飯否?&rdquo祁答曰:&ldquo寄語相公:不知那年在州學吃齋煮飯為甚的?&rdquo 原來隻為這個!可歎,可歎! 金蓮盆 段文昌富貴後,打金蓮盆盛水濯足。

    或規之。

    答曰:&ldquo人生幾何?要酬生平不足也!&rdquo 索銀盆盥洗 甯庶人宸濠既就擒,拘宿公館,以銅盆與盥洗。

    怒曰:&ldquo縱乏金盆,獨無銀者耶?&rdquo其習于奢侈如此! 蔡太師廚中人 宋時一士夫,京中買一妾,自言蔡太師府廚中人。

    命作包子,辭以不能。

    诘之曰:&ldquo既是廚中人,何曰不能?&rdquo妾曰:&ldquo妾乃包子廚中縷蔥絲者。

    &rdquo曾無疑,乃周益公門下士也,有委之作志銘者,無疑援此事為辭,曰:&ldquo某于益公之門,乃包子廚中縷蔥絲者也,豈能作包子哉?&rdquo 廚娘 中都下戶每生女,則愛護如捧璧;甫長成,則随其姿質教以藝業,用備士大夫采擇。

    其名目不一,有所謂&ldquo身邊人&rdquo、&ldquo本事人&rdquo、&ldquo供過人&rdquo、&ldquo針線人&rdquo、&ldquo堂前人&rdquo、&ldquo雜劇人&rdquo、&ldquo拆洗人&rdquo、琴童、棋童、廚娘等項。

    就中廚娘最為下色,然非極富貴之家,必不可用。

    寶祐中,有太守某者,奮身寒素,不改儒風。

    偶奉祀居裡,飲馔粗率,忽念昔留某官處,庖膳出京都廚娘,調羹極可口。

    有便介如京,謾作承受人書,托以物色,費不屑較。

    未幾,承受人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