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洪家寨七毒布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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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蜾蠃、虎頭蜂等等。

     但是,不管任何一種,它們的毒刺隻能傷人,還不能置人于死地,其他的毒蟲大都也是如此。

     唯有蛇,蛇的種類非但更多更雜,而且,行動快捷,毒性劇烈,一旦被噬被咬,就會橫屍當地,百步斷魂。

     音樂的聲響急了,沉了,厲了,毒蟲爬行的速度也緊了,快了,趕了。

     它們搖頭擺尾,它們張牙舞爪……麥無銘兩眼炯炯,靜立個動。

     莫非他也被驚着了,吓住了?非也,非也。

    他是在觀察毒蟲行進方式,他是在等待出手最佳時機。

     毛蟲和蜘蛛先發先到,但當它們爬到麥無銘周圍數寸之地的時候,就趄趑起來了,就畏縮起來了。

     是什麼擋住它們的去路呢?沒有呀!地面上或許也些碎石,有些贲土,但并無水潭、泥沼什麼的,碎石和贲土根本不能構成它們止步的原因。

     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是麥無銘身上的真氣,是麥無銘體外的豪光阻住了它們,擋住了它們的進攻,連蜈蚣和蠍子的情形也是如此!不過,由于蜈蚣和蠍子的指揮都是洪一鈞,洪一鈞的音律聲強威猛,是以它們顯得焦躁,顯得急迫,遂在麥無銘所布之真氣外面轉來轉去,期能找到一個隙縫。

     蛤蟆懶,蛤蟆玩,它們本有能力可以撞進去,但是,性命攸關,就是不幹,任由人“吧啦、吧啦”去吹,“吧啦、吧啦”去催。

     蜂群是專門攻擊上三路的,它們一層層、一波波地在麥無銘頭頂盈尺之處飛來繞去,卻也是低不下來。

     又是蛇,蛇威武,蛇生猛,蛇聰敏,蛇利落,是以洪一鈞外出之時随身所伴帶的總是它們。

     隻見群蛇遊到離麥無銘身旁三尺之遙的時候,頭一昂、信一吐、嘴一張、牙一露,就倏地竄了起來,沖了上來,朝着目的物的面門,向着目的物的心胸。

     真氣是無形的。

     它一不是鋼闆,二不是磚牆,隻不過由體内透出來環在身外的氣流氲氤,辛辣、炙熱,以故蜈蚣蜘蛛均聞而卻步。

     蛤蟆不一樣,它可以一舉跳躍過去,蛇當然也是。

     麥無銘應變了,動手了。

     他寶劍旋回揮舞,就這樣,頭斷命喪,鮮血濺在地上,肢體到處扭曲……麥無銘既然開了殺戒,也就不在乎多殺一些了。

     劍光起外,壓在頭頂上不散的黃蜂、胡蜂也遭了殃,擋者披靡,五彩缤紛的雨點就灑落了下來。

     接着,他沖霄而上,翺翔而下,飄出了寨門外,縱向着山腳而去。

     死的亡的都是攻擊者,得便宜的卻是懶的、小的那些東西。

     “再見了,四位寨主。

    ” “麥無銘,我饒不了你的!” 這低沉狠厲的語聲是由洪一鈞口中冒出來的。

     劫後情形是屍伏遍野,血流成河。

     這形容詞用得過分麼?恰當麼?牽強吧!麥無銘下了羅浮山,已經是彩霞滿天,黃昏将臨了。

     勞累了數日,折騰了半天,尤其是散去了真氣。

    平息了沸血之後,身體感到分外疲乏。

     他想先找個地方休憩一番,梳洗一番。

     再說,整日裡滴水未進的肚子也得填填塞塞呀。

     本來嘛!休憩原是為走更長的路,吃飯,當然也是為做更多的事情了。

     他來到一個城鎮,走進一家客棧。

     這個城鎮叫“左潭”,這家客棧曰“平安”。

     每一個城鎮名字都有它的根據,如“左潭”,那是鎮的左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水潭。

     這水潭稱湖當然是不夠格,但稱池則綽綽而餘,可是人們卻則它為潭,實在有些委屈了。

     每一家客棧命名也有它的含意在,如“平安客棧”,無非是本家宅平安,客人平安,凡事平安和六畜平安。

     右腳剛剛跨進門檻,忽然,有一陣宏亮的聲音由裡面傳了過來。

     “喔!你來啦!” “它當然要來,總不能教它整夜枵腹呀!” 聲音嬌滴滴,軟綿綿,必定是出自一個姑娘家的口。

     麥無銘聽了心頭不由一動,他暗想,莫非那些話語乃針對着自己而發?因為,在離開洪家寨的時候,洪一鈞曾經咬牙切齒的說過:“麥無銘,我饒不過你的!” 雖然他從未怕過什麼人,但是,出外人出門在外,謹慎一些總不會有錯。

     于是,腳步不停,依然照舊地跨了進去,眼睛也不停地前後左右探尋那語聲的來處。

     平安客棧的名字取對了,它大概樣樣平安,看起來生意不惡。

     食堂裡的客人坐有七成,怪不得幾個店小二都忙得不可開交,沒去外面招呼攬客。

     麥無銘管自地踱到内角,找一張空台子坐了下來。

     觀察打量,他早已看見剛才說話的兩個人了。

     男的是二十來歲青年,女的是二十上下姑娘,還有,他們對坐的台子上蹲着、伏着一隻猴子。

     那個青年生得黝黑,穿的也是黑色勁裝。

     那位姑娘比較白皙,但她衣衫的色澤卻也是黑色。

     猴子很小,高僅盈尺,一對烏溜溜的眼睛又大又圓,除了額頭上一簇毛是白的以外,其他地方全是墨田、漆黑,所以在燈光下看來是一團的黑。

     這時,黑衣青年拿着一個包子遞給黑毛猴子,說:“别頑皮,别任性,先吃包子,然後再給你香蕉。

    ” 黑毛猴子遲遲疑疑、滞滞讷讷,似乎對包子不感興趣。

     穿黑衣的姑娘粲然一笑,她伸手摸摸那猴子頭上唯的幾根白毛說:“小黑,吃吧!說不定夜裡還有活兒要幹呢!” 黑毛猴子倒頗有靈性,它懂人話,聽了就接過包子,一口口地啃起來;雖然是委委屈屈,不情不願。

     麥無銘微微一笑,他感到自己多心了,真是庸人。

     再看看其他的客人,多半是尋常百姓,隻有一桌,那一來坐了五六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