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時代的獻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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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看英語或漢語消息的偏僻地方,在深山老林裡,有些女人正在那種地方尋找一夜情,找活命的出路。

    具體過程我就不講了,耽誤時間。

    ” 羅琳用漢語說:“請講,我在聽。

    ”她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

    他喝了一大口,時間猛地站在他一邊。

    他想起那時上窮碧落上黃泉地尋找對象。

    虧得公司還沒有拍賣那架供總經理、董事或其他急事使用的折翼機,能夠速度極快地在任何地點降落。

    在興都庫山中,在鄂爾溫草原,在薩拉丁沙漠,他急如星火地找可能的女人。

    每到一地,他掩蓋好飛機,穿最簡單的不醒目的衣服,租輛車或租匹馬,弄套當地衣服打扮完自己,趕快學上幾句本地語言,就到集市或酒吧,尋找急不可耐的女人,那些帶着巨款引誘無知的本地少年的外國女人。

    他如貓輕巧地嗅着魚腥味,邁着穩健的步子向前:這樣可保證自己被感染,而不會感染别人。

     想當然的道理?别譏諷地笑。

    為達到目的,在幾天之内找了幾次性冒險,得到幾筆經費,他必須虛假地與這些女人情意綿綿,女人看到有可能上手時會不顧一切,而他隻有取到足夠的錢才能肯定這真是個“有染女”,而不是同樣無知的尋芳客。

     三天下來,他卻沒有設想的那麼幸運:他無法肯定成功地被感染了,而且再進行下去,他可能自己成了傳染源。

    這要命的賭博,使他冒出一身冷汗。

    絕望之中,他決定進行最後一次。

    他将飛機上存放的地圖一一攤開,目光落在太平洋環島的一個小島上,這是一個無法作旅遊沙灘的漁村。

    在他選中的一系列地點中,這地方本被删去的。

     第四天上午,應該說是陽光最溫暖熱情洋溢之時,他到達漁村,假裝成一個本地貧民,在泥灘撿取海水裹上來的廢物。

    對所有走過的男女視而不見,專心極了。

    終于,他看到一個女人朝他走過來,一個東方女子,衣飾講究不俗,挽着頭發,身材迷人。

     她用英語跟他說話,他茫然不知所答,隻是憨厚地笑,然後那女子用漢語,他更裝糊塗。

    那女子臉也不那麼緊張,繃成一個拳頭的左手放開了,腕上戴着一隻鑲嵌寶石的镯子。

     他裝癡呆不懂。

    漢語明顯不是女子的第二第三語,而是母語,雖然帶一點廣東腔。

    女子蹲在他面前,一陣浪湧來,襲得她的衣裙和鞋濕濕的,她看着他,從他周身上下看,邊看邊說。

    語句怪怪的,仿佛說的是:“你真好在這兒,認識應該,哪邊家在?”她站了起來,濃黑的一頭長發披散下來,回頭望村子的動作優雅。

    他慶幸這幾日的大曬太陽,已經将本來就泛黑的皮膚踱了一層褐色光澤,顯得格外健康,他繼續變得傻傻的,伸手去撫弄女子引人注目的手镯,他看出上面的寶石是真的。

     女子立即把镯子脫下送給他。

    他什麼也不懂地拿着,擡起頭朝女子快樂地笑,很近地看這個女子,她最多不過二十多歲,眼睛深邃,右鼻翼邊有顆小黑痣,地道豔麗的南洋女子。

     他咕哝了幾句“本地話”,知道這時候的肢體語言比什麼語言都有表現力。

    他的目光看着她臉上的痣,曲線優美的嘴唇,目光裡騰起火焰。

    她顯然也激動起來——相信找到了一個不知情的本地青年。

     他們走回旅館時,是正午12點,旅館很安靜,白牆白欄杆襯得高大的葵葉棕姿态沉着,上面開着一串串乳黃色的花莖,陽光轉成一片白光,溫度上升,如他們倆的身體的感覺。

    所有的人前戲都很短,生怕失掉了機會,男人無法支持長時間的勃起。

    但是這個南洋女子,似乎真的産生了感情,在淋浴時撫摸他的臉,喃喃地訴說着什麼,然後牽着他的手出浴室,兩人投入忘情的擁吻。

     糟糕,他想,這可能真是個尋找愛情的女人,如果他已經帶毒,那就會殃及無辜。

    女子已經躺到床上,妩媚地朝他微笑。

    他回到浴室拿來毛巾,慢吞吞地擦幹身體,眼睛卻不朝床上望。

    他故意無助地站在那裡,女子笑出聲,叫他上前。

    她摸着他的身體,充滿柔情,突然從床邊一個提包裡取出一大袋金光閃閃的首飾,要送給他。

     這下子他一直懸着的心擱穩,相信找對了人,可能這女子的确相當富裕,而且把一生積蓄全部拿出來救自己一命,可能連祖輩遺産都帶來了,而他能給的幫助就是将這場交易進行到底,女人愛戀的樣子可能是習慣,她的Rx房不大,紅暈卻比一般女人多些,皮膚有光澤如絲緞。

     他爬在她身上,親吻着她,正想進入她,突然,她把他推開,靠着枕頭抱着腿,哭了起來,一邊用漢語說:“我不能做這事,我不能做這事。

    ” 他倒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生死關頭朝後退的女人,他現在完全相信這是個帶毒女,反而更加急切地要得到她,像一個淫興大發的男人,他撲了上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