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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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乘亂鼓噪乞饷;垐罪其首者而如所請。

    以城孤不能存,棄官歸。

    隆武帝召之;黃道周督師,命以戶部員外郎司饷。

    改禦史,往谕浙西。

    行至贛州,召還;授吏部文選司員外郎,請托遂絕。

    從扈汀州,倉卒不能及,号恸返山中。

    丁亥(一六四七)七月,魯監國航海至長垣,郡邑起兵應之;垐别其父曰:『兒當死久矣:作令,城不守當死;扈駕,事不終,當死。

    若再苟延,是以不令之名贻父母羞』!乃易履負戈雜旅徒中攻福清;身被數創,猶勒兵戰,中流矢死。

    汝翥被執,服金屑死。

    垐之友人葉子器者,掌營中記室事。

    被執,使作書招垐,子器揮絕命詞與之;亦被殺。

    我朝賜汝翥通谥「忠節」、垐「烈愍」。

     陳世亨,不詳何處人;官中書舍人。

    丁亥(一六四七)秋,魯監國入閩,世亨以一旅複瑞安;援兵莫繼,被執不屈死。

     張煌言字符箸,号蒼水;鄞縣人。

    崇祯壬午(一六四二),舉于鄉。

    父圭章,刑部員外郎。

    母趙,感異夢生;生而神骨清遒,豪邁不羁。

    能文章,善騎射。

    帝以天下多故,令諸生于試「經義」後,試射矢;三發三中。

    常感憤國事,願請纓。

     及錢肅樂集師檄會諸鄉老,煌言獨先至。

    肅樂且喜且泣,即遣之天台迎魯王;授行人。

    紹興監國,賜進士,加翰林院編修;入典制诰,出籌軍旅。

    閩中頒诏之役,自請為使,釋二國嫌;既歸,累有建白。

     丙戌(一六四六)師潰,泛海将之舟山,道逢富平将軍張名振,偕扈監國入閩。

    招讨朱成功不奉命,乃勸名振還石浦與威鹵侯黃斌卿為犄角;加右佥都禦史。

    斌卿恒以降乩炫才能;一日,賓僚鹹集,乩降思澀,煌言微笑之。

    斌卿問故;煌言曰:『仆亦有仙,可不速而至』。

    斌卿固請,煌言請出十題,限十韻;援筆立就,一座歎服。

    斌卿呼為張大仙雲。

     明年,松江提督吳勝兆請以所部來歸,斌卿不樂從;乃與故都禦史沈廷揚、禦史馮京第共說名振應之,遂監其軍以行。

    至崇明,飓風覆舟,廷揚死,名振堕水,諸軍皆潰。

    有百夫長者,導煌言走間道,複還入海。

    時肅樂已奉監國出師于閩,浙東山寨群起遙應,煌言複集義旅劄上虞之平岡。

    諸山寨鹹事鈔掠,獨大蘭王翊、東山李長祥與煌言而三,履畝勸稅,相安無擾。

    己醜(一六四九),從居健跳。

    庚寅(一六五○),斌卿誅,監國入舟山;召所部入衛,加兵部右侍郎。

    辛卯(一六五一),降将田雄官浙江提督,以書來招;峻拒之。

    是秋,舟山城破,扈監國再入閩,次鹭門。

    時朱成功縱橫海上,軍獨強;遙奉永曆帝為号,于監國則修寓公之敬而已。

    惟煌言與名振以軍為衛,成功因之有加禮。

    煌言亦極推其忠,嘗曰:『招讨始終為唐,真純臣』!成功亦曰:『侍郎始終為魯,與吾豈異趣哉』! 癸巳(一六五三),複間行入吳淞;尋招軍天台。

    明年,軍吳淞;以上遊有夙約,會名振之師入長江,趨丹陽,掠丹徒。

    登金山,望石頭城遙祭孝陵;烽火連江,江南震動。

    而上遊失期不至,左次崇明。

    甲午(一六五四),再入江,掠瓜洲、儀真,薄燕子矶;而所期終不至,遂乘流東返舟山。

    是役也,故南都誠意伯劉孔昭亦以軍會。

    或謂煌言宜絕之;煌言曰:『孔昭罪誠與馬、阮等;然馬、阮再賣浙東,而孔昭以操江親兵栖遲海上者累年,則其心尚可原。

    疾之已甚,使為馬、阮浙東之續,将何補乎』!聞者服之。

    是年,名振卒。

    遺言以部下歸之,于是軍容始盛。

     乙未(一六五五),成功書約大舉。

    丙申(一六五六),駐天台;冬,又駐秦川。

    丁酉(一六五七),大兵遷舟山之民,煌言還軍舟山。

    既,魯王去監國号,乃通表滇中。

    戊戌(一六五八),永曆帝遣使進成功延平郡王,加煌言兵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學士。

    我江督郎廷佐以書招之;煌言複以書曰:『夫揣摩利鈍、指畫興衰,庸夫聽之,或為變色;而貞士則不然。

    其所持者,天經地義;所圖者,國恨君雠;所期待者,豪傑事功、聖賢學問。

    故每膻雪自甘、膽薪彌厲,而卒以成功;古今來何可勝計!若仆者,将略原非所長。

    祗以讀書知大義,痛憤國變;左袒一呼,甲盾山立。

    峗峗此志,濟則顯君之靈,不濟則全臣之節;遂不惜憑履風濤、縱橫鋒镝之下,迄今餘一紀矣。

    同仇漸廣,晚節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