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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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小臣争口舌是非。

    平章之地,幾成聚訟;可謂之有才邪』?帝切責之。

    尋以憂去。

    久之,起故官。

     北都變,南京諸臣議立潞王:維經力主福王。

    王立,進應天府丞,仍兼禦史;巡視中城。

    維經以加銜為魏忠賢陋習,力辭;不允。

    俄上言:『聖明禦極将二旬,一切雪恥除兇、收拾人心之事,絲毫未舉。

    今僞官縱橫于鳳、泗,悍卒搶攘于瓜、儀;焚戮剽掠之慘,漸逼江南。

    而廟廊之上,不聞動色相戒;惟以慢不切要之務,盈庭訾議:緻啟旁門、鬥捷足,營鑽窺之穴隙、作富貴之階梯。

    舉朝人心如狂如醉,匹夫匹婦呼天憤郁,釀成烖祲。

    乞令内外文武諸臣洗滌肺腸,盡去刻薄偏私及恩怨報複故習,一以辦賊、複雠為事』!報聞。

    阮大铖之起用也,廷臣力争;史可法進調停之說,謂:『前監國诏有「逆案不許起用」一則,為臣删去;後來何故複入?此示人以隘』。

    維經駁之,以為失言士英、大铖等深嫉之。

    尋遷大理少卿、左佥都禦史,命專督五城禦史察非常、清辇毂。

    明年二月,隆平侯張拱日劾其『迎恭皇帝禦容日托疾不赴,是不欲觀盛典也』!保國公朱國弼複言其『署大理事,刑部以僞防禦使武愫案會題,辄以「未經覆谳」駁之。

    愫已受僞命,何矜何疑!執法之官,甘心庇逆;乞重懲』!乃下部院勘議,令回籍。

     隆武帝召為吏部右侍郎。

    子應铨、應衡、應煜舉兵臨川,大小數十戰,頗有斬獲;授應铨、應衡兵部郎中,應煜戶部主事。

    丙戌(一六四六)五月,贛圍急,命維經以吏、兵二部尚書兼右副都禦史總理湖廣、江西、廣東、浙江、福建軍務,督師往援。

    遂與姚奇胤募兵得八千人,入贛與楊廷麟、萬元吉協力堅守。

    應铨等駐兵龍泉為犄角,而聲勢不相屬。

    城破,維經偕奇胤入嵯峨寺自焚死。

     明年,大兵攻龍泉,應铨設伏拒卻。

    部下裨将劉文耀者,潛引軍入城;兄弟同就執。

    應铨投崖不絕;縛至,不順命,扼吭死。

    應衡至吉安,我巡撫劉一鵬欲降之,飲以酒,乃擲其飲具;鑿齒斷臂以死。

    應煜見我巡按董學成,踞地極口罵;抽腸而死,死尤酷。

    我朝賜維經通谥,曰「忠烈」。

     姚奇胤字有仆,錢塘人。

    由進士,授南海知縣;地饒多盜,力絕苞苴,政聲大起。

    行取為兵部主事,改禦史,巡按廣東;未任,郭維經偕之赴援,同自焚死。

    我朝賜通谥,曰「節愍」。

     劉同升字晉卿,吉水人;祭酒應秋之子。

    崇祯丁醜(一六三七),廷試第一。

    帝問年幾何?對曰:『臣年五十一;老矣,恐無以報聖恩』!帝曰:『爾尚似少年;勉之』!授翰林修撰。

    乞假省墓,歸。

     後以論楊嗣昌奪情,谪福建按察司知事。

    未赴而國變,痛哭馳檄遍告十三郡鄉官、士庶興義複雠,缟素辭墓。

    至會城,與楊廷麟遇;大集澹台祠為思宗發喪,誓師啟行。

    會南都立,以左中允召;不赴。

    明年南都亡,與廷麟邀巡撫李永茂共建義旗,保守贛州。

    隆武帝聞而嘉之,诏加國子監祭酒;轉詹事。

    遂建忠誠社,招緻四方豪健;鄉官王其宏、劉明保、趙曰诹等各率家丁赍糧相從幾二萬人,克複吉安、臨江。

    既而永茂内召,即擢同升兵部左侍郎,總理江西;尋命巡撫其地。

     時益宗永甯王慈炎複建昌,撫州諸路約并下省;而同升拮據勞瘁,已疾作。

    是冬十二月,徇至雩部,卒于道。

    封廬陵伯,贈東閣大學士,谥「文忠」。

     子季礦從父起義閩中,授翰林待诏。

    閩亡,入廣西,曆官兵部右侍郎。

    戊子(一六四八)五月,統衆至酃縣,逐我大清所置官而居之;已而衆散。

    有群盜來就撫,統之;至樂昌,四出剽掠,禁之不止,反為所殺。

     詹兆恒字月如,江西永豐人。

    崇祯辛未(一六三一)進士,知瓯甯縣。

    民居失火延及學宮,兆恒率諸生突煙抱木主出;治績有聲。

    十一年(一六三八),征授南京禦史;屢陳時事,并見采納。

     南都立,疏言:『目前大計,兵饷為急。

    今北漕已漸入南,而停泊江、淮者尚衆,運弁旗甲折幹盜賣;宜申敕計臣在淮者令督臣路振飛督之、在京口者令漕臣白抱一督之,星夜銜尾入南。

    除補給京軍月糧外,立運登庾,無露泊江幹以資盜糧』。

    從之。

    未幾,擢大理寺丞。

    阮大铖之冠帶入見也,兆恒疏言:『自崔、魏煽禍,毒危宗社。

    幸先帝入繼大統,芟除内難。

    慮奸人兇黨窺伺生心,于是欽定「逆案」,頒行天下;以首惡正兩觀之誅、黨從列「春秋」之案,懔如也。

    然禦極十有七年,此輩日夜合謀,思煽溺灰;幸先帝神明内斷,堅持不移。

    夫黨人巧為蒙蔽,妄謂憐才;賊亂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