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雪上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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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别慌，前無阻擋，後無追兵，忙什麼！我要狠咬他一口再走。
挖不掉他的眼睛，也要割掉他的鼻子，馬某向來不放棄一刻的良機。
&rdquo 馬希山正說得得意洋洋，奸兇的眼睛向四下一望，不知又要說什麼。
忽然從牡丹江方向，當當咣咣馳來的一列火車，吸去了所有匪徒們的注意力。
列車急馳，煙囪噴着火星，馳過匪徒們所在的山腳下，離開濱綏鐵路幹線，彎向西南，奔向火龍溝的森林鐵路。
馬匪怒視着這列人民列車，咬着下嘴唇，好久沒有說話。
直到列車遠去，他才回過頭來，向侯殿坤、謝文東比了一個手勢，&ldquo過路等到下半夜，等那王八屯的護林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時候，我們給他襲擊上去，殺他個痛痛快快。
一來出出這股冤氣，二來多掠點糧米好過長白山，三來弟兄們也好開開心。
&rdquo &ldquo對！&rdquo侯殿坤特别贊揚地向馬希山伸了一下大拇指頭，&ldquo這才叫有勇而敢為，多智無漏隙。
&rdquo 馬希山更加得意，大腿一拍腳一跺，&ldquo我要再來一個庫侖比。
&rdquo 鄭三炮和蝴蝶迷把牙一龇，屁股一扭，&ldquo咱陪你再來一次杉岚站。
&rdquo 匪首們得意地一陣獰笑。
小匪徒嘁嘁喳喳鬼聲怪調：&ldquo奶奶！老總又要開開葷，來個十七八的。
&rdquo 十二點了，孫達得氣喘籲籲地跑上山來，向劍波報告：&ldquo二〇三！敵人已經過路了！&rdquo 頓時小分隊緊張起來，一齊站在山頭，遙望着他們的正前方。
楊子榮率領幾個戰士在檢查着他預備好的大大的柴草堆。
少劍波在戰士們前面靜靜地看着夜光表，默默地數着：&ldquo一分&hellip&hellip五分&hellip&hellip十分&hellip&hellip三十分&hellip&hellip&rdquo 四十分了！戰士們的心像一顆馬上就要爆炸的手榴彈一樣，緊張地等待着痛快的第一槍。
他們焦急得十分不安。
一點鐘了！ 白茹忍不住突然驚叫一聲：&ldquo怎麼？小李、小劉沒完成任務？&rdquo 少劍波十分不耐煩地嚴厲地向白茹呵斥道：&ldquo别吵！&rdquo 白茹和戰士們眼瞪瞪地全神注視着黑洞洞的遠方，内心都在不安地猜測着：&ldquo小李沒完成任務嗎？埋伏地點搞錯了嗎？&rdquo他們恨不得用眼睛穿透黑夜，穿透山丘，看看匪徒走在哪裡，我們的主力埋伏在哪裡。
夜光表滴滴地走着，一點二十分了！少劍波和楊子榮也随着每一秒時間的度過而增長着内心的焦慮。
頻頻地瞅瞅表，又頻頻地遙望着黑暗中遠方的山影。
戰士們緊張興奮的期待，已在受到失望情緒無數次的襲擊，洩勁松懈情緒每秒鐘都在增長。
有的長喘了一口粗氣，帶動得周圍的空氣也由緊張變為松懈。
一點三十分了！少劍波的心，由開始嫌它走得慢，而此刻變為又嫌它走得太快了！因為它每走動一秒便使他增加着一分焦慮。
秒針又移動了七秒，失望正沉重地壓在每個戰士的心頭。
突然，一顆信号彈，高懸在西南天空，接着那裡便是一陣暴雨似的槍聲，炮聲，手榴彈聲，幾乎是所有的火器在同一秒鐘内一齊開火。
小分隊戰士歡騰地狂跳起來。
&ldquo漂亮！&rdquo少劍波興奮得幾乎和戰士們一樣地跳起來，&ldquo萬年屯，萬年屯，埋伏點選擇得太好了！&rdquo接着他回身向正在搓手擦拳的楊子榮命令道：&ldquo點火！&rdquo 三把大火沖天升起，照得遍地通亮，在熊熊火光的照耀下，小分隊尾随着匪徒們過路的蹤迹，跨過濱綏路，奔向路南的一個秃山。
戰場拉到了他們的跟前，隐隐約約聽到了雄壯的喊聲。
半點鐘後，槍聲稀疏了，戰場上燃起三堆大火，在旺盛的火光中，送來報捷的軍号聲。
天亮，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
由火龍溝方向，披着晨曦，飛來二十餘騎。
楊子榮用望遠鏡緊張地辨認着飛來的人。
&ldquo王團長來了！跑在前頭的是小李和小劉。
&rdquo &ldquo對啦！對啦！一點不錯。
&rdquo戰士們興奮地嚷着跳着，&ldquo會師啦！&rdquo 少劍波興奮地瞅了下戰士們，&ldquo同志們，穿滑雪闆，準備下山會師，等王團長飛馬到來，我們來一個飛滑迎接。
&rdquo &ldquo對！咱們來一個&lsquo飛會師&rsquo。
&rdquo戰士們愉快地邊喊邊整裝，迅速地整裝完畢，個個揮舞着雪杖，等候着劍波的命令。
當王團長等二十餘騎馳到離山腳很近的地方，小李、小劉這對娃娃兵，跑在最前頭，手一揮一揚邊馳邊喊，所有的人已完全可以認清。
少劍波把手一揮，&ldquo同志們！飛上前去！&rdquo 戰士們一齊高呼：&ldquo勝利！萬歲！&rdquo雪杖一撐，身體一傾，像一群将着地的飛鴿，飛掠下秃山。
兩邊的喊聲交集起來，秃山前彙成了響亮的聲浪。
小分隊戰士利用山上滑下來的慣力，繞着王團長等二十餘騎劃了一個大圈，然後圍成一個圓圈止住，把王團長圍在中央。
王團長胖胖的臉上，興奮得像是每塊肌肉都在跳動，手一揚一揚親熱地看着他周圍小分隊的戰士：&ldquo慶祝同志們勝利！&rdquo 戰士們一齊高舉槍支，&ldquo首長健康！&rdquo 王團長揮了揮手，從肥大的大衣袋裡掏出一沓信來，舉在空中揮動了幾下，&ldquo同志們，你們為民除害有功，各地群衆，各個機關，各土改工作隊來信表揚你們，并為你們請功！&rdquo 戰士一齊高喊：&ldquo一切歸功于黨！歸功于群衆！&rdquo 在戰士們的高呼聲中，王團長和劍波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他倆擁抱得像一對久别重逢的情人。
這個禮節雖然十分生疏，他倆之間也是生平第一次用它，可是此刻看來卻是非常自然，因為它和戰士們的情感，和周圍的空氣再諧調沒有了。
好像晴朗天空一輪皎潔的明月，萬綠叢中兩株英雄的松柏。
王團長結束了他倆熱烈的擁抱，便走來和小分隊的戰士一一親切地握手。
當握到楊子榮、劉勳蒼、栾超家、姜青山等人時，他那胖胖的身體，随着他們上下颠動的四隻手跳了起來。
挖不掉他的眼睛，也要割掉他的鼻子，馬某向來不放棄一刻的良機。
&rdquo 馬希山正說得得意洋洋，奸兇的眼睛向四下一望，不知又要說什麼。
忽然從牡丹江方向，當當咣咣馳來的一列火車，吸去了所有匪徒們的注意力。
列車急馳，煙囪噴着火星，馳過匪徒們所在的山腳下，離開濱綏鐵路幹線，彎向西南，奔向火龍溝的森林鐵路。
馬匪怒視着這列人民列車，咬着下嘴唇，好久沒有說話。
直到列車遠去，他才回過頭來，向侯殿坤、謝文東比了一個手勢，&ldquo過路等到下半夜，等那王八屯的護林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時候，我們給他襲擊上去，殺他個痛痛快快。
一來出出這股冤氣，二來多掠點糧米好過長白山，三來弟兄們也好開開心。
&rdquo &ldquo對！&rdquo侯殿坤特别贊揚地向馬希山伸了一下大拇指頭，&ldquo這才叫有勇而敢為，多智無漏隙。
&rdquo 馬希山更加得意，大腿一拍腳一跺，&ldquo我要再來一個庫侖比。
&rdquo 鄭三炮和蝴蝶迷把牙一龇，屁股一扭，&ldquo咱陪你再來一次杉岚站。
&rdquo 匪首們得意地一陣獰笑。
小匪徒嘁嘁喳喳鬼聲怪調：&ldquo奶奶！老總又要開開葷，來個十七八的。
&rdquo 十二點了，孫達得氣喘籲籲地跑上山來，向劍波報告：&ldquo二〇三！敵人已經過路了！&rdquo 頓時小分隊緊張起來，一齊站在山頭，遙望着他們的正前方。
楊子榮率領幾個戰士在檢查着他預備好的大大的柴草堆。
少劍波在戰士們前面靜靜地看着夜光表，默默地數着：&ldquo一分&hellip&hellip五分&hellip&hellip十分&hellip&hellip三十分&hellip&hellip&rdquo 四十分了！戰士們的心像一顆馬上就要爆炸的手榴彈一樣，緊張地等待着痛快的第一槍。
他們焦急得十分不安。
一點鐘了！ 白茹忍不住突然驚叫一聲：&ldquo怎麼？小李、小劉沒完成任務？&rdquo 少劍波十分不耐煩地嚴厲地向白茹呵斥道：&ldquo别吵！&rdquo 白茹和戰士們眼瞪瞪地全神注視着黑洞洞的遠方，内心都在不安地猜測着：&ldquo小李沒完成任務嗎？埋伏地點搞錯了嗎？&rdquo他們恨不得用眼睛穿透黑夜，穿透山丘，看看匪徒走在哪裡，我們的主力埋伏在哪裡。
夜光表滴滴地走着，一點二十分了！少劍波和楊子榮也随着每一秒時間的度過而增長着内心的焦慮。
頻頻地瞅瞅表，又頻頻地遙望着黑暗中遠方的山影。
戰士們緊張興奮的期待，已在受到失望情緒無數次的襲擊，洩勁松懈情緒每秒鐘都在增長。
有的長喘了一口粗氣，帶動得周圍的空氣也由緊張變為松懈。
一點三十分了！少劍波的心，由開始嫌它走得慢，而此刻變為又嫌它走得太快了！因為它每走動一秒便使他增加着一分焦慮。
秒針又移動了七秒，失望正沉重地壓在每個戰士的心頭。
突然，一顆信号彈，高懸在西南天空，接着那裡便是一陣暴雨似的槍聲，炮聲，手榴彈聲，幾乎是所有的火器在同一秒鐘内一齊開火。
小分隊戰士歡騰地狂跳起來。
&ldquo漂亮！&rdquo少劍波興奮得幾乎和戰士們一樣地跳起來，&ldquo萬年屯，萬年屯，埋伏點選擇得太好了！&rdquo接着他回身向正在搓手擦拳的楊子榮命令道：&ldquo點火！&rdquo 三把大火沖天升起，照得遍地通亮，在熊熊火光的照耀下，小分隊尾随着匪徒們過路的蹤迹，跨過濱綏路，奔向路南的一個秃山。
戰場拉到了他們的跟前，隐隐約約聽到了雄壯的喊聲。
半點鐘後，槍聲稀疏了，戰場上燃起三堆大火，在旺盛的火光中，送來報捷的軍号聲。
天亮，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
由火龍溝方向，披着晨曦，飛來二十餘騎。
楊子榮用望遠鏡緊張地辨認着飛來的人。
&ldquo王團長來了！跑在前頭的是小李和小劉。
&rdquo &ldquo對啦！對啦！一點不錯。
&rdquo戰士們興奮地嚷着跳着，&ldquo會師啦！&rdquo 少劍波興奮地瞅了下戰士們，&ldquo同志們，穿滑雪闆，準備下山會師，等王團長飛馬到來，我們來一個飛滑迎接。
&rdquo &ldquo對！咱們來一個&lsquo飛會師&rsquo。
&rdquo戰士們愉快地邊喊邊整裝，迅速地整裝完畢，個個揮舞着雪杖，等候着劍波的命令。
當王團長等二十餘騎馳到離山腳很近的地方，小李、小劉這對娃娃兵，跑在最前頭，手一揮一揚邊馳邊喊，所有的人已完全可以認清。
少劍波把手一揮，&ldquo同志們！飛上前去！&rdquo 戰士們一齊高呼：&ldquo勝利！萬歲！&rdquo雪杖一撐，身體一傾，像一群将着地的飛鴿，飛掠下秃山。
兩邊的喊聲交集起來，秃山前彙成了響亮的聲浪。
小分隊戰士利用山上滑下來的慣力，繞着王團長等二十餘騎劃了一個大圈，然後圍成一個圓圈止住，把王團長圍在中央。
王團長胖胖的臉上，興奮得像是每塊肌肉都在跳動，手一揚一揚親熱地看着他周圍小分隊的戰士：&ldquo慶祝同志們勝利！&rdquo 戰士們一齊高舉槍支，&ldquo首長健康！&rdquo 王團長揮了揮手，從肥大的大衣袋裡掏出一沓信來，舉在空中揮動了幾下，&ldquo同志們，你們為民除害有功，各地群衆，各個機關，各土改工作隊來信表揚你們，并為你們請功！&rdquo 戰士一齊高喊：&ldquo一切歸功于黨！歸功于群衆！&rdquo 在戰士們的高呼聲中，王團長和劍波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他倆擁抱得像一對久别重逢的情人。
這個禮節雖然十分生疏，他倆之間也是生平第一次用它，可是此刻看來卻是非常自然，因為它和戰士們的情感，和周圍的空氣再諧調沒有了。
好像晴朗天空一輪皎潔的明月，萬綠叢中兩株英雄的松柏。
王團長結束了他倆熱烈的擁抱，便走來和小分隊的戰士一一親切地握手。
當握到楊子榮、劉勳蒼、栾超家、姜青山等人時，他那胖胖的身體，随着他們上下颠動的四隻手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