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捉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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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因而他就加入了國民黨,也和日本特務機關秘密來往,如是他政治上有了三座靠山,經濟上可以四路進财。

     這個狡兔的頭腦越老越猾,當日寇在亞洲越來越瘋狂,對中國的野心越來越露骨的時候,他便在大連&mdash&mdash當時日寇稱之為&ldquo關東州&rdquo,參加了日本特務機關。

    當時他以大帥府外交聯絡員的身份,經常出入日本&ldquo關東州&rdquo司令部。

    他在總領事的辦公廳,結識了一個海軍大佐梅津太一郎,經過他的引薦,和日本關東軍大本營的一個老間諜佐佐木太郎挂上了鈎。

     &ldquo九一八&rdquo事變的前兩天,帥府找不見他了,同僚中因為他的失蹤,深為悲痛惋惜,曾募集巨資,撫恤他的家屬。

    哪知這個漢奸,在事變中充當着日本強盜的忠實向導。

     因為他對日寇的忠實,讨得了他主子的歡心,因此就在日本關東軍大本營三一八七部隊任職。

    當時就作了一個小佐組長,活動在東甯、綏芬河、密山一帶的國境線上。

     因為他搜集情報有功,特别是殘殺抗日聯軍有功,日寇一年年加官升職,幾年後升到大佐,任牡丹江省諜報主任。

     日寇投降後,這個大佐特務,被人民攆得雞飛狗竄,他的黨羽,紛紛落網。

    正巧在這時來了他的救命恩人,東北國民黨軍司令長官杜聿明,派了一個濱綏圖佳黨務專員侯殿坤,到牡丹江來接收,便把宋寶森收容在翼下,保護起來,并接受了他的殘爛攤子。

    從此宋寶森由日本間諜一變而成了國民黨的軍統特務,為侯殿坤大批收羅了僞滿的官吏、警察憲兵、慣匪惡霸,大大充實了侯殿坤的實力,成了侯匪的紅人,一躍而升為少将高級參謀,坐上了濱綏圖佳地區國民黨的第二把交椅。

     當人民解放軍開到牡丹江,國民黨的十萬武裝基本上被消滅了,侯殿坤和宋寶森帶着他的電台和機要秘書,加上他的日本翻譯小姐,來到神河廟。

    一來為了潛伏待機,二來指揮聯絡他那些殘餘的匪徒骨幹,更重要的還是指揮他那些地下&ldquo先遣軍&rdquo分子搜集情報,策劃叛亂,破壞土改,與人民繼續為敵。

     他一來到這個深林孤廟,就先槍殺了真正的定河道人和水安道童。

     那是一九四二年的時候,牡丹江市東朝陽街發生了這樣一件事情。

    朝陽街路南向北,有一家中藥鋪,藥鋪主人是有名的醫師韓榮華先生。

    這個藥鋪和他高明的醫術一樣,是祖傳下來的。

    韓先生的醫術有些祖傳秘方,百治百效。

    他又有一副慈善的心腸,據說這是因為他沒有兒子而行善積德,想生個兒子。

    真正的窮人無錢看病求藥,他就看病幹盡義務,甚至連藥錢也不要。

    他常說:&ldquo錢沒有用,人有用。

    财寶有價,人無價。

    &rdquo又說:&ldquo為救無價寶,情願舍本草。

    &rdquo因此窮人都稱他為&ldquo救命的活菩薩&rdquo。

     老兩口年過半百,沒有兒子,隻有一個閨女,乳名慧玉,年方十八,生得十分美麗,舉止文雅,聰明賢慧。

    從小喜歡跟父親讀詩念賦,雖然沒進過學校,可是學問超群,尤其是文學和醫學,更為出色。

    韓先生老夫婦,愛如珍寶。

     自從鬼子來了,韓先生就不讓她出門。

    她也立志要學會父親的醫學,繼承祖傳秘方,作一個女醫師。

    所以她多年是深居閨房不出門,養成她古典式的女人羞怯幽靜的性格。

     和她一塊兒跟父親學醫術的,是她那心愛的表哥文昭。

    她姑母的獨生子,長慧玉兩歲,生得文質彬彬,像個大姑娘似的。

    他也立志學會舅父的醫學,來供養他的守寡的母親。

    初時慧玉和文昭,兩人的詩賦、醫學不相上下,可是到了十七八歲,慧玉就有些遜色了。

     他倆學習、工作、吃飯都在一起,相親相愛,他們的老親人,也酷愛着這對如意的寶貝。

     是在一九四二年初春的一個晚上,慧玉和文昭代替她父親到皮鞋匠董義家去急救病人,回來的路上,碰見這個喝得醺醺大醉的宋寶森,帶着幾個便衣特務擋住他倆的歸路,硬說他倆是半夜行走,深更活動,必有不軌,定是反滿抗日分子,反對&ldquo大東亞聖戰&rdquo。

     慧玉、文昭兩個吓得不知怎麼對答,被這幫狗徒一吼二吓唬,弄得說不出話來,隻是顫抖哭泣。

    他倆就這樣被捉進了特務機關。

     韓先生見他的兩個心肝深夜沒歸,到處尋找,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知被捕了。

    于是他奔波全市工農商學界為他擔保。

    當全城人們知道這個消息,頓時出來呼籲,紛紛派代表簽名來打救這家善良人。

     可是萬惡的宋寶森借故生非,把韓先生又加了一個&ldquo借行醫收買民心,反滿抗日,反對大東亞聖戰&rdquo的罪名,說他此舉是煽惑叛亂,馬上又要逮捕。

    這一下引起了全城人民的激憤,首先是鐵路工人罷了工,學生罷了課,街道市民到處集會,一齊圍上僞市公署示威。

    日本軍司令部一看火車停了,工廠停了,市内亂了,不利于他們的&ldquo大東亞聖戰&rdquo,便戴上一副假面具,當着請願團的面,拿起電話耳機:&ldquo八格!八格!&rdquo也不知把誰臭罵了一頓,答應立即放出慧玉和文昭。

     可是放出來的文昭已經是他的屍體,慧玉被群衆擡回來時,已不能說出半句話,隻是呆望着她的父母和姑母落淚,半夜也就死去了。

     宋寶森的這惡行完全是為了慧玉。

    這個老色鬼早就對他的老婆這樣說過:&ldquo時髦的女郎我已經玩夠了,現在隻想一個古典式的深閨小姐,在牡丹江這樣的小姐隻有韓慧玉一個。

    &rdquo當時被他的那個所謂的老婆還罵了一頓,可是這更激怒了他,朝他老婆一個耳光子,&ldquo瞧吧!我宋寶森弄不到手甘願給你臭娘們提鞋。

    不出三天!&rdquo 果然三天後的晚上慧玉和表哥就被捕。

     文昭和慧玉慘死了,文昭的母親瘋了十天,投到牡丹江淹死了。

    慧玉的媽媽哭得死去活來,五六天抱着姑娘的屍體不放,當群衆埋葬慧玉和文昭的時候,她就氣死在他倆的墓前。

     一家慈善人隻剩下韓先生一個了!這個文質彬彬的老人,現在像爆炸了一樣,放火燒了他自己祖傳下來的房子和他的藥鋪,他所有的醫學書籍在大火中化為灰燼。

    他奔到野外,狂吼狂罵,對着天地日月來傾吐他的憤恨。

     群衆的悲傷轉為了憤怒,憤怒又化為力量,在文昭、慧玉埋葬的那天,在韓先生火燒藥鋪的那天,開始了遊行,但是遊行很快就失敗在日寇憲兵、特務、警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