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夾皮溝的姊妹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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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你知道嗎?第一次世界大戰,有一個部隊傳染病死的,比戰傷死的多五倍,在帝國主義腐朽的制度下,他們對待士兵&hellip&hellip&rdquo &ldquo好啦,好啦,我的&lsquo南丁格爾&rsquo,現在不是上衛生課的時候。

    &rdquo 白茹滿身興奮地換了一盆水。

    倚在門框上,一動也不動地看着劍波洗腳。

     少劍波好像感覺到,在和這個勇敢、美麗、純潔的少女相處的日子裡,慢慢地,自己的心緒有點兒異樣,盡管他對這個現象還沒有仔細想過。

     還是少劍波打破了這場寂靜,&ldquo白茹,我好像還沒吃飯吧?&rdquo &ldquo什麼好像,幹脆你就沒吃,叫你吃,你說人家亂彈琴。

    小高、小李不都叫你給支出去啦!&rdquo &ldquo沒有,沒有,我派他們去完成任務。

    &rdquo &ldquo不想個花招,你也支不出去。

    &rdquo &ldquo别說啦,給點吃的吧!&rdquo說着他伸手就要拿桌上那碗已經冷了的炒面。

     白茹一把給他奪下來,&ldquo這些冷了,我去再弄點熱的!&rdquo說着轉身就要跑。

     &ldquo别忙,幾個人的?&rdquo &ldquo我們早吃過啦!隻有你一個人。

    &rdquo &ldquo不!要四五個人的。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有客人,快!準備得不夠,現倒咱們的幹糧袋。

    &rdquo 白茹拿幹糧袋跑了出去。

     高波、李鴻義領進三個全身褴褛、凍得瑟瑟發抖的中年人。

    後面跟進來的是劉勳蒼、小董和孫達得。

     少劍波忙拿起三件大衣,給他們披上,然後拉着他們上了燒得暖暖的熱炕。

     這三個人中一個是司機張大山,另兩個是裝卸工人李勇奇、馬天武。

    李勇奇就是白天那個罵人的身軀高大的漢子,看來很有力氣,三十八九歲的年紀,隻是因為饑寒所迫,顯得格外幹瘦。

    這三個人是在小分隊今早剛進屯時怒氣最大的三個,看樣子真是生死不懼,敢說敢道的直性子人。

     可是經過小分隊一天的宣傳,捐助了些衣服和糧食之後,最先流下眼淚的也是他三個。

    當他們聽到關于土改、共産黨、工人階級、人民解放軍等方面的一些宣傳後,好像他們全身在抖動,他們的精神随着宣傳者的每一句話在煥發着。

    戰士們普遍反映自己的宣傳效果很好,群衆也好發動。

    劍波向戰士們說:&ldquo這個原因隻有一個,因為他們是工人階級。

    &rdquo 吃過飯後,少劍波把話談到本題: &ldquo工友們,很對不起,這一帶地區我們向來沒到過,你們的痛苦我們不知道,現在全屯的男女老少眼看就要餓死,我們要想辦法,咱們共同商量一下,要弄糧,要弄衣服,要保住群衆的生命。

    &rdquo &ldquo這辦得到嗎?&rdquo三個人一齊盯着少劍波問道。

     &ldquo能!&rdquo少劍波肯定地表示,&ldquo隻要大家齊努力。

    &rdquo 李勇奇高興地搶先說:&ldquo隻要有辦法,什麼力我們也能出,工人沒别的,就有的是力氣。

    &rdquo 少劍波為了驅走他們一年來已經絕望的情緒,加重語氣道:&ldquo共産黨,人民政府,隻要知道我們的苦難,一定會給我們解決。

    &rdquo 張大山在歡欣中突然轉為沉默,輕輕地歎息了一聲,&ldquo有糧無錢,也是枉然。

    &rdquo &ldquo這不怕,&rdquo少劍波揮一下手,&ldquo老爺嶺有的是錢,隻要我們勞動就成。

    大山同志,俗話說得好,&lsquo火車一響,黃金萬兩;火車一開,吃穿都來。

    &rsquo&rdquo 李勇奇眉頭一皺,&ldquo首長!那是太平年間的事,如今可不這樣,老鄉們這樣說:&lsquo火車一響,座山雕來搶,窮了百姓,肥了國民黨。

    &rsquo工友勞動了七六十三着,還是雞抱鴨子幹忙活。

    &rdquo &ldquo這不怕,&rdquo劉勳蒼滿有把握地道,&ldquo咱們有部隊打這些狗娘養的。

    &rdquo &ldquo可是隊伍走了呢?那反而更壞。

    &rdquo李勇奇顯然為将來而擔心着。

    &ldquo我們也沒槍。

    &rdquo接着他詳述了過去被座山雕繳槍搶掠的經過,神情上增加了失望情緒。

    他着重地述說了當時大家心不齊,而受了座山雕的騙。

     少劍波點了點頭問道: &ldquo要是現在有了槍,大家的心能不能齊呢?&rdquo &ldquo那沒有錯。

    &rdquo李勇奇一抖動膀子,十分肯定地道,&ldquo虧,咱們隻能吃一次,下次咱就不上當了。

    座山雕剛當旅長時有七八千人,那咱幹不了,現在隻剩他媽的二百人,要是有了槍,夾皮溝人哪一個也能對付他仨倆的。

    &rdquo 張大山歎了一口氣,&ldquo那次虧真吃得憋氣,咱隻認為他們也是中國人,怎麼也會比小鬼子好些,就因為這個上了當。

    如今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兩手握空拳,連個出氣的家什也沒有。

    &rdquo &ldquo現在共産黨來應,解放軍來靈。

    &rdquo少劍波堅定地握了一下拳頭。

     &ldquo那就能齊心,&rdquo李勇奇這條彪形大漢,從心裡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