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蘑菇老人神話奶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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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雙手捧着白茹的臉,&ldquo姑娘,我六十八歲了,這是第一次&hellip&hellip&rdquo他說不下去了。

     大家坐在炕沿和地下的小木墩上,喝着老人自己采的老爺嶺上的名産還童茶,閑話一陣,劍波目視白茹,白茹會意,搖一下老人的膝蓋,問道:&ldquo爺爺!你不是說老爺嶺的小兔都認識你嗎?你還說土匪一定在奶頭山。

    是真的嗎?和我們說說,咱好消滅他們。

    &rdquo 蘑菇老人吐了口唾沫,磕了磕煙袋,喜笑顔開地喝了一大口還童茶,說道:&ldquo我蘑菇老人,生在老爺嶺,長在老爺嶺,吃着老爺嶺,穿着老爺嶺,我的兩隻腳踏遍了老爺嶺。

    說句開心話,真是老爺嶺的小兔都認識我。

    &rdquo &ldquo那,你就說說奶頭山吧!&rdquo大家異口同聲地要求道。

     蘑菇老人理着他那銀絲胡子,一字一闆地念起了一段山歌: 奶頭山, 奶頭山, 坐落西北天。

     山腰一個洞, 洞裡住神仙, 山頂有個泉, 泉有九個眼。

     喝了泉裡水, 變老把童還。

     接着他又講道: &ldquo此山是神山寶地,地勢險要,俗話說得好: 上了奶頭山, 魔法能翻天。

     入了仙姑洞, 氣死孫大聖。

     &ldquo在四十多年前,我和你們這大年紀,十月中間,還沒下雪,天刮着大風,我拿着獵槍,背上裝蘑菇的口袋,帶一把雙刃匕首,獨自一人去往奶頭山。

     &ldquo走過牛犢峰,邁過圈馬崮,翻過分水嶺,蹚過蛤蟆塘,爬上蠟燭台,又翻幾個從沒人到也沒名的山林,往前一看,前面沒了森林,全是一片狼牙巨石。

    太陽一照,金光萬道。

     &ldquo順着一條石壁山溝,往正北下去,溝兩旁的石頭,全是吊懸,望上去眼暈頭昏,風刮來石頭喀喀響,好像要掉将下來把人砸爛。

    仰面看天,天隻有一條河那麼寬,天上的白雲,包着山峰,搭在溝兩面的大石頭上,齊齊刷刷的,像刀裁的一樣,恰似一座雲橋。

    我父親曾向我說過:&lsquo踏着雲橋能登天。

    &rsquo一點不假,真是上了雲橋一擡頭能頂着天,一伸手能摸着天。

     &ldquo過了石壁溝,一片亂石灘,彎了一個圓圓的圈子,正當央圍着一座奶頭山。

    亂石灘是四外全是陡立的大石山,把個奶頭山圍在核心。

    奶頭山的樣子,真像個女人的奶頭。

    山根底座像奶盤,座上豎起一塊極大的黑石,也有百丈高下,就像奶子頭。

    奶頭的上面厚厚的一層黑土,長着高高的大樹。

     &ldquo奶頭山的西面,隔着亂石灘是噴水山,離奶頭山五六裡路,一條亂石溝相隔。

    噴水山真的能噴水。

    全山都是亂亂的大青石,從各個大石縫間往外噴水。

    亂石又高又大,噴出的水又洶又激,遠看去像一條條撐山支石的大水柱,也有幾千條。

    還有橫石縫瀉出寬寬的一些大水簾,挂在大山上,也不下幾百面。

    每個水柱,每幅水簾,激沖下來,撞到山根的石頭,碰得亂碎,像千千萬萬的珠子,四外散花,陽光照射下,五顔六色,美得不得了! &ldquo奶頭山北面五六裡,是石林山。

    也是一條亂石谷相隔,和噴水山緊緊相連。

    石林山的每柱石頭,和一棵大黃花松一模一樣,就像是一棵棵黃花松變的。

    樹皮呀,樹枝呀,活像活像,一點也不差。

    所差的就是,一個是石頭樹,一個是木頭樹;石頭樹隻有樹幹沒有樹枝,要是有樹枝那就更神了! &ldquo東面是鷹嘴峰,峰上有一塊大石頭,活像鷹嘴。

    這山離奶頭山最近,山腳下也不過百多步。

    可是立陡立陡,上面吊懸那塊鷹嘴巨石,伸向奶頭山,好像一個老鷹探過腦袋要去吃奶,嘴尖差不多就要銜上奶頭山頂的樹梢。

    到了鷹嘴石的下面,仰頭一看,天哪!真吓死人!那吊懸的大黑石頭,罩在頭上,看不見天,遮得天昏地暗,眼看着就要壓頭蓋腦地塌下來。

    冷風飕飕,寒氣刺骨,石上長滿了青苔。

     &ldquo再看看奶頭山,隻有一條道能上山頂,是在奶頭山的西壁,這條道還有一步步的梯磴,好像人鑿的一樣,共有十八節,每節又有幾十級,人稱十八台。

    這十八台僅有一腳之路,兩面全是萬丈陡壁,上下奶頭山,如不經過十八台,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ldquo順道上去,山半腰,有一個大石縫,石縫旁有一個石頭洞。

    洞口朝正面,正對噴水山,洞裡能擺二十桌的酒席,足有十間房子大。

    洞裡邊又有兩個小洞。

    一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