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群惡臣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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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某家室多承照顧,桂某誤聽江湖謠言,緻堅信吳越淫辱妻室,故執意尋仇。

    ” 簡松逸道:“你與吳越當年恩怨都有不是處,但與我等無幹,今日,你須向他們二位有所交待!”說時目光瞥向靈霄與勝環二人。

     桂中秋對靈霄還沒什麼畏忌,卻與勝環目光一接,不禁機伶伶打一寒噤面色大變。

     勝環厲聲道:“桂中秋,你這人面獸心的禽獸,還我恩師的命來!” 簡松逸微笑道:“勝老師,多承相助,無任感激,師仇徒報,此乃天經地義之事,如靈老當家與桂中秋無任何交待,便請帶走,不過在下有一不情之求!” 勝環道:“老朽力之所及,無不如命!” 簡松逸道:“從今以後,江湖之上再也不見白骨滴血追魂情事,勝老師你能應允麼?” 勝環躬身道:“老朽遵命!” “那麼勝老師将桂中秋帶走吧!恕在下不恭送了。

    ”簡松逸目注桂中秋道:“桂老師,江湖中人講究恩怨分明,大丈夫做事敢做敢當,你昔年雙手血腥,殺人多矣,一死償債,又有何憾?至于你的妻妾子女,在下當撥還部份家産供作生養之需,去吧!” 勝環倏的伸手,疾如電光石火将袁绶挾在脅下如飛奔出大牢而去。

     簡松逸命差役送走桂中秋哀哀痛哭失聲的妻小後,輿群雄轉回縣衙内署。

     臨行之際,命釋放斧魔靈霄等人。

     進入内署後,立即延請顔中铮進入鬥室。

     顔中铮隻見榻上沉睡若死老叟正是救他帶往冷薔宮冶劍之人,詫道:“正是此人!” 簡松逸解開閻白楓穴道。

     閻白楓睜目醒來,隻覺目眩神昏,遍體宛如針刺一般劇痛無力,掙紮坐起,半晌兩眼才可清晰見物,發現靠窗坐着三人,一是司徒白,再是顔中铮,另外是一英俊儒雅,器宇不凡的青衣少年,不禁一怔,詫道:“司徒兄,你真是信人,不負所托救出顔總镖頭!” 司徒白淡淡一笑道:“救是救出來了,但閻兄已成階下囚,此處乃是登封縣衙後署。

    ” 閻白楓不禁木然不語,半晌長歎一聲道:“閻某早就料到有今日,顔總镖頭這事卻怪不得閻某,要怪就怪貴局副總镖頭風雷鎮八方程乃恭!” 顔中铮聞言不由駭然變色,詫道:“程乃恭,他竟然參與劫镖之事麼?真想不到,真想不到!” 簡松逸微笑道:“顔總镖頭,還是由在下來說吧!” 逐将吳越與桂中秋出身來曆及得劍始末經過。

     那劍為閻白楓以一派宗主巧取豪奪攘有,卻未能将劍冶練後原成為幹将莫邪,縱橫宇内天下稱雄,為此耿耿于懷。

     閻白楓昔年身為明珠五大殺手之一,他乃雄心萬丈枭雄,決不屈居人下,而又不得與明珠虛與委蛇。

     明珠探知閻白楓與他面和心違,遂另蓄殺手黨羽,而又對閻白楓又無可奈何。

     程乃恭是個貪婪之輩,久已投在明珠承命辦事,正派人物英雄志士遭害,均無不與程乃恭有關,他又身充明珠聯絡密使,偶而一次傳遞任務時與閻白楓晤面,閻白楓不傾酒後吐露得一古劍并取出觀賞。

     那知程乃恭告知明珠,明珠立即索贈。

     閻白楓答稱此劍若冶練後原立即獻上。

     因為安祥之死,明珠設計制造江湖糾紛,引起武林血腥殺卻,程乃恭與巴紮獻謀先從長江镖局失镖着手,燃點一把燎原大火,不知程乃恭另有深心,一為顔總镖頭乃冶劍名家,更重要的是觊觎長江镖局總镖頭之位及顔兄家财之豐遂其圖霸江南之野心。

     閻白楓大驚道:“閣下如何知道得這麼清楚,閣下是……” 簡松逸微笑道:“先不要知道在下是誰,在下還要閻令主見見兩人。

    ” 顔中铮聞言不由毛骨聳然,未曾料到程乃恭如此喪心病狂。

     閻白楓不知簡松逸所說讓自己見見兩人是誰,隻聽簡松逸朗聲道:“把兩人帶來!” 隻見衙役推着手帶鐐铐兩人走了入來,正是長江镖局副總镖頭程乃恭及明珠心腹謀土之首巴紮。

     二人在門外已聽得一清二楚,面如死灰,惶悚不語。

     顔中铮望了程乃恭一眼,長歎一聲道:“顔某知人不明,乃顔某之過!” 田京走入,向簡松逸附耳密語。

     簡松逸即将程乃恭、巴紮、閻白楓三人還押。

     縣衙客廳内端坐着千面佛蒲敖南極呂洪良兩人。

     簡松逸趨入,蒲敖即立起笑道:“少俠,老朽為你引見,這位就是黔靈隐叟,武林奇人老南極呂洪良前輩!” 呂洪良一見簡松逸,暗贊道:“好人品,蒲老兄果然言之不虛。

    ”打從心眼裡就對簡松逸産生一種無比的喜愛。

     簡松逸躬身長揖,道:“晚輩拜見呂老前輩,承老前輩之助,慨贈冷薔宮總圖,得以不費吹灰之力減免傷亡,皆老前輩之賜!” 呂洪良忙立起答道:“不敢,不敢,少俠太言重了!” 三人落坐後,呂洪良注視了簡松逸一眼,道:“蒲老兄不知在何處聽來老朽與呂薔薔略有淵源,飛書相召,不過……” 呂洪良隻覺礙難啟齒。

     蒲敖呵呵大笑道:“呂老兒,還是讓蒲某替你說了吧!少俠,呂老叟隐居黔靈,甚少在江湖露面,亦少過問江湖中事,嘯傲林泉,消遙自在,他不求人,人也不想求他,但極喜愛後輩俊秀,凡有所求者必須人品奇佳經他合意者才可,還有武功必須接得下他卅招。

    ”言畢向呂洪良又道:“呂老兒,我這小友人品氣度,不知你還看得上麼?” 呂洪良忙道:“人中龍鳳,不可多得,不可多得!” 蒲敖笑道:“既然你呂老兄賞蒲某薄面之前,将冷薔宮總圖慨贈,不知三十招印證武功可免麼?” 呂洪良面有難色,支唔答道:“這個……這個……” 簡松逸立起道:“晚輩末學,珠玉在前,焉敢不就教指點,請!” 呂洪良呵呵大笑道:“請!” 簡松逸轉身趨出,領往後園為茵草坪立應。

     忽聞慶嬷嬷傳聲道:“松逸,你隻管放手施為,卅招内必須扣住他的腕脈要穴,凡事都有老身作主!” 呂洪良與簡松逸兩人相對跨星踏鬥之室。

     簡松逸太極一元凝式。

     呂洪良猛感簡松逸起手式玄奧精詭,一股無形威勢似已布泛十丈方圓以内,不禁大感凜駭。

     隻聽簡松逸道:“老前輩請賜招!” 藝高人膽大,呂洪良雖覺簡松逸武功必然不凡,但自忖決非自己對手,道:“好,你要小心了。

    ”倏地雙手揮出,撒下漫空掌影。

     簡松逸亦雙掌齊出,出式奇詭,蹊徑别走。

     但見兩人形影如飛,兔起鵲落,呂洪良目中露出駭然神光。

     眼看即要到卅招頭上,簡松逸卻未聽從慶嬷嬷之言,一式“六合須彌”把呂洪良逼開了半步,身形穿空而起,半空中朗聲道:“承讓!”疾飄出五丈開外落下。

     呂洪良老臉通紅,半晌做聲不得。

     忽聞傳來一聲冷笑道:“要是老婆子,非将這老鬼打斷兩根肋骨不可?” 呂洪良本以為簡松逸武功博而不精,新而不純,未臻五成火候,但這些也就夠了,打算卅招内必可制勝,用話相激,或可收為衣缽傳人,不料多次眼看就可取勝而為簡松逸巧妙閃開,三十招頭上竟讓簡松逸一招逼開,不由羞憤交加,聞聲禁不住大喝道:“什麼人膽敢羞辱老夫?” “是我老婆子,你膽敢對我老婆子怎樣?” 人影飛落落下,及至呂洪良瞧清不禁面色大變,詫道:“是你!” “是我又怎麼樣?”來人正是慶嬷嬷。

     呂洪良愧赧嗫嚅笑道:“洪良天大膽子也不敢對你老姐姐無禮?” 慶嬷嬷冷笑道:“風聞你名為隐叟,其實暗中在吳藩面前甚是得意,當然你可以又振振有詞,不可相強!” 呂洪良面色一紅,驚道:“老姐姐,你如何知情?” 慶嬷嬷鼻中冷哼一聲道:“吳藩昔為先明衛國幹城,不思盡忠報國,反倒擁兵自重,闖賊陷京,一怒沖冠為紅顔引狼入室……” 呂洪良忙道:“老姐姐你不思滿人麼?” 慶嬷嬷怒道:“我老婆子曾祖也是漢人!” 呂洪良不禁呆若木雞。

     隻聽慶嬷嬷厲聲道:“吳藩狼子野心,隻自穩固權勢,那有半點還我河山的雄心壯志,反逼令先皇自盡,不臣之心神人共誅!” 呂洪良道:“這個小弟已知,這多年來小弟已漸疏遠,吳藩雖不是遠大之器,但卻能揮戈登高一呼,天下群雄響應,有天下者唯有德者方能居之,漢高洪武俱不是起于草莽間麼?” 慶嬷嬷神色略霁,手指簡松逸道:“他乃老姐姐一手奶大撫養成人,其一身武功登峰造極,非你所能望其項背,你知道麼?” 呂洪良面有愧容,連連稱是。

     慶嬷嬷這:“洪良,你對我妹子如何交待?” 呂洪良面色一變道:“她仍未嫁麼?” 慶嬷嬷怒道:“她仍是雲英未嫁之身!” “現在何處?” “你當然知道!’ 呂洪良一言不發,抱拳一揖,騰空而起,去勢如鳥,轉眼無蹤…… 口口口 千面佛蒲敖不勝嗟異,問道:“想不到老姐姐與他還有這麼一段淵源,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慶嬷嬷淡淡答道:“他曾欠我老婆子救命恩情,與我妹子一見鐘情,論及婚嫁,後因一事反目,隻怪我妹子說話也太絕烈,呂洪良負氣離去,多年來呂洪良之事我老婆子盡知,隻因妹子剛烈謂呂洪良如親身登門悔過,決不找他,就是這麼一回事而已。

    ” 蒲敖笑道:“看來,他已趕往令妹住處了!” 簡松逸道:“嬷嬷,你老人家瞧他們能複合麼?” 慶嬷嬷笑道:“你那姨娘氣早就消了,人也雞皮鶴發,無複當年絕色容顔,無如姨娘先把話說得太滿,不然早就複合了,呂洪良此去必前怨冰釋,從此一雙神仙佳侶可期!” 進入内衙,隻見雪兒虎兒一跳一蹦奔來,雙雙争着要簡松逸抱。

     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