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兵不厭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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謬獎,不勝汗顔,在下尚須赴佛手岩一行,請轉囑兄台二哥千萬 不可打草驚蛇!” 二人分向掠去,瞬眼身影杳失在月色蒼茫中…… 口口口 佛手岩山神廟廂房内,日月雙環易煥堂與鐵膽孟嘗徐三泰,展飛虹陸慧娥四人酒興甚濃。

     月薄淹映,暮色蒼茫之際,紫面韋護東方旭,小達摩江上雲、通臂猿倪鳳子、擒龍手陸慧乾一字慧劍丁源在外陸續返轉,見得易煥堂在座,紛紛問好。

     倪鳳子自動去廚下添菜攜酒,并換來一張八仙桌。

     興高采烈,推杯換盞,相互談論日來經過,談的都是易煥堂所知之事,其他絕口不提,并推測明晚可能發生之事。

     忽見胡姥姥與黎麗珠雙雙趨人。

     易煥堂一見胡姥姥怒容末飲,黎麗珠雙眸紅腫,便知有異,驚詢其故。

     徐三泰笑道:“坐下再說吧?”延請入席。

     胡姥姥向易煥堂禀知詳情。

     易煥堂又驚又怒,冷笑這:“端木長春膽大妄為,端木雷委實該死,”又詫道:“黎麗珠知道為何人所救?” 黎麗珠一副楚楚可憐神情,搖首答道:“不知!” 徐三泰微笑道:“易大人請勿動怒,端木長春老悖昏庸,恩将仇報,若非易大人從中斡旋,其四子焉可獲釋!” 易煥堂轉怒為霁,笑道:“徐老說得極是,丐中雙惡最後熬刑不過,終于說出乃奉危肅指示 誣攀,因此易某命端木風緝捕危肅到案!” “危肅?”小達摩江上雲面色一變,道:“莫非就是昔年大閘北獄天行觀的七手殺氣危肅!” “不錯!”徐三泰道:“就是他,危肅一身武學怪異奇詭,堪稱武林頂尖高手,難道危肅也來到贛鄱匡廬麼?” 易煥堂道:“危肅不在附近,滄浪山莊也不會趕來了,别瞧端木長春作威作福,俨然一方-主,但絕不伸手招惹江湖是非!”接着冷笑一聲道:“端木雷慘死想必是危肅所為。

    ” 黎麗珠本欲說出絕非危肅所救,倏又忍住不言。

     擒龍手陸慧乾道:“此刻滄浪山莊中人已驚惶失措,明晚有得好戲瞧了!” 一字慧劍丁源道:“陸兄說的一點不錯,但不要等到明晚,若危肅現身,随時随地便可引發一場兇搏!” 易煥堂忽道:“天到這般時分,怎麼程副總镖頭尚未見返轉,莫非他又出了什麼事?” 忽聞門外響起程乃恭語聲道:“易大人,關注之情,不勝感激,程某這不是回來了麼?”語聲中程乃恭已邁入屋内。

     黎麗珠卻先一步避入偏廂。

     程乃恭前一步進來,簡松逸卻後一步邁入。

     陸慧娥眼尖,不禁嬌呼道:“展姐姐,你看簡少俠也來了!” 簡松逸豐神飄逸,翩翩不群,面含微笑,瞧在展飛虹眼中,不由芳心一震,霞飛玉靥。

     黎麗珠藏在偏屋更是芳心若絞,不敢偷觑外望,忐忑不甯。

     簡松逸忽地面色微變,身形倏轉,拾指疾拂而出。

     合哼聲起,隻聽兩聲重物倒地響音。

     群雄不禁面色猛變。

     簡松逸轉面含笑道:“兩賊并非追蹤程副總镖頭及在下而來,卻是圖謀刺殺易大人嫁禍我等!” 易煥堂大驚道:“有這等事,易某到要瞧瞧是何人物?” 簡松逸道:“諸位暫請勿出,容在下與易大人出外瞧瞧。

    ” 易煥堂知簡松逸還有話與自己單獨商談,點點頭與簡松逸雙雙掠出。

     銀樣月華之下,入眼清晰,隻見兩具軀體彼此相距丈外倒在花圃内。

     簡松逸輕笑一聲道:“這兩人末死,隻是被制住穴道,易大人不妨先瞧瞧他們身旁信物,便可知其身份,若需逼問口供,須防自絕而死,先卸開下颚,取中齒内毒丸,再施以分筋錯骨手法,不難取得供詞。

    ” 易煥堂聞言大驚失色,暗道:“二人難道也是供職大内麼?”大内鷹犬爪牙若失手被擒,恐洩露隐秘不惜将預藏齒内毒丸噬破自絕,當即掠前探手二人腰際,解下兩面腰牌。

     這不是大内腰牌是什麼?易煥堂不禁面色大變,急依簡松逸所言施為。

     二人醒來,分筋錯骨手法滋味委實不好受,隻求速死,從實供出。

     原來這二人奉命所為,不惜犧牲易煥堂嫁禍群雄引發非常劇變。

     易煥堂不禁面色蒼白,冷汗遍體,發覺簡松逸口角含笑,湛朗目光凝望着自己,暗道:“隻有他才可以相救自己。

    ”遂躬身一揖,道:“少俠……” 外廂簡松逸飄然走了入來。

     徐三泰詫道:“易大人咧?” “易大人有要事去辦,不至明晨無法趕回,匆忙之際未及告辭,命在下代緻歉意!” 陸慧乾道:“兩名刺客是何來曆?” 簡松逸微笑道:“刺客志在易煥堂,與我等無幹,意圖嫁禍無法得售,此刻易大人已去大興問罪之師,”接着又道:“在下尚有些微小未辦,去去就來,從早到晚,在下點水滴口尚未入口。

    ”伸手抓過一個包子,一閃而出…… 程乃恭心中有事,亦告辭離去…… 口口口 夏夜 一輪月魄,懸挂蒼穹,四野蒼茫,如披上一重霧般。

     今晚,九江甘業湖似夢幻一般的美,蓮荷飄香,堤柳翠拂,湖上畫舫往來不絕,笙歌淩雲,風光旖旎,不遜於秦淮玄武。

     一艘巨大畫舫,深惟幕遮,隐隐可見人影紛搖,悅耳铮璇弦樂之音不時在惟内傳出。

     忽見一條小舟疾駛如箭靠近畫舫,隻聽一宏亮語聲道:“禀老爺,京中八百裡飛騎機密谕旨到來,請老爺回衙!” 艇中這時惟幕一掀,九江知縣當先鑽出,後随着卻是大内鐵侍衛宋遠謀,跨出小舟疾向湖畔駛去。

     宋遠謀暗暗詫道:“莫非是薩督使八百裡飛谕麼?小小知縣實用不着直接統禦,為何方才又 說谕旨咧!” 他委實狐疑不解。

     桧舟登岸後,驅策快馬迳向縣衙。

     知縣一踏入縣衙,問道:“谕命現在何處?” 值班堂役禀道:“京中差官現在内衙相候,差官說聽宋大人也在此,可否亦請相見!” 兩人三步變做兩步,趨入内衙。

     隻見一個衣着華麗内使裝束中年人端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目睹知縣與宋遠謀趨入,緩緩離座站起。

     宋遠謀認出此人是京中最具權勢的泰親王貼身内使孔廷芳,忙抱拳道:“原來是孔内使。

    ” 孔廷芳袖中取出一封密函,道:“二位拿去一閱,照書行事,誤者論斬!” 知縣也不知孔廷芳是何來曆,大感驚愕惶惑,顯得慌亂無措,目光卻望着宋遠謀。

     宋遠謀立即笑道:“許大人,宋某為你引見,這位就是泰親王随侍内史孔廷芳孔大人。

    ” 知縣悚然一震,原來泰親王與明珠大學士均是康熙顧命大臣,明珠在朝炙手可熱,獨對泰親王畏忌有加,泰親王表面上不問朝政,聲色犬馬,縱情歡樂,卻是康熙嫡親皇叔,與太後走得最親近,位尊權重,不要說是小小七品縣令,就是督撫将軍照樣奪去頂戴,先斬後奏,忙道:“卑職拜見孔大人!” 孔廷芳道:“許大人是朝廷七品命官,下官乃京中散秩,不相統屬,怎敢當此大禮。

    ” 宋遠謀已自接過孔廷芳手中絨函,具見上書:“許xx大人親啟”忙道:“宋某不敢預聞,還是許大人親自拆閱吧!” 小南門外孔廷芳與易煥堂晤面,易煥堂道:“孔大人幾時出京的?” 孔廷芳道:“五天前接獲小千歲飛訊,王爺即賜谕旨命孔某飛騎兼程趕來,這一路途程委實辛苦,驿站換了九匹健騎,三天三夜未睡,累時隻在騎上打個盹,幸不辱命,今晨方抵達縣城!” 易煥堂搖首啧服道:“小千歲深謀遠慮,才智高絕,凡事謀定後動,易某望塵不及。

    ” 孔廷芳正色道:“易大人,如非小千歲及文老從中斡旋,你早就調京下獄治罪了,記住,你多巴結點了,準有你的好處,放着鐵打的靠山望何處找?” 易煥堂道:“是,是,易某謹死不忘。

    ” “說得也是,宋遠謀委實死得不-,别以為小千歲幫着你,小千歲早有除他之心,内情恕難奉告,想必你心中也明白,”語聲略略一輕,又道:“小千歲也來了麼?” “到了,”易煥堂答道:“隻是現不知在何處?” 不遠處一楹八角涼亭内傳來簡松逸清朗語聲道:“兩位辦妥了麼?” 易孔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