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杖敗勾魂遇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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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道:“我看你沒有必要這麼公平,若是我有軟劍在手,我定然不會放棄軟劍而選用一柄普通長劍與你過招的。

     比武的雙方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你用長劍勝我,我不會心中不服,使用枝條勝我,我也不會對你更服一些,你自己看着用甚麼好罷。

    ” 勾魂鬼聽了獨孤的一這一番話,竟是一時怔在那裡、隔了一會兒,方道:“好罷,我雖然佩服你是條漢子,但我有命令在身,還是得帶你走,我隻能勝不能敗,我就用這長劍跟你過招,若是你當真勝了我,也省得我後侮。

    ” 獨孤道:“這才明智;不過還得把下一個問題談得清楚一些,若是你勝,我自然心所甘願跟你走,你若是取我性命也随你,但若是我用這樹枝勝了你,你須得回答我三個問題。

    ” 勾魂鬼道:“好,一言為定。

    ” 獨孤話音剛落,勾魂鬼的長劍已然刺了過來。

    獨孤将身子一側,樹枝順勢就搭上了長劍。

    可是那勾魂鬼長劍忽然之間從右手交到了左手,長劍一彈,頓時将獨孤的樹枝削去了一截。

     獨孤心下一驚;随即把手中的樹枝一抖,一招蛇吐雙信向勾魂鬼的雙眼刺了過去。

     那樹枝是剛剛從一棵大柳樹上削了下來;所以極是柔軟,在獨孤手中使出來,雖然不及紫藤軟劍那麼順手,但仍是甚具威力。

     勾魂鬼見那樹枝一顫,頓時好似有千百條樹校同時向自己的雙眼刺到,心中暗驚,不敢怠慢。

    急忙向後躍了開去,後躍的同時将長劍舞成了一個劍花擋在了身前。

     獨孤禁不住暗叫可惜。

     他手中的枝條若是換成紫薇或是随便的一柄青鋼長劍,此刻他已然勝了,但他手中的樹條若是向前一探,在觸及那勾魂鬼之前,定然非得被他的長劍削斷不可。

     勾魂鬼站定了,背上微感涼意,方知自己己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再也不敢大意,劍交右手,腳下踏着八卦方位,穩穩地又是出劍攻了上來。

     獨孤見那勾魂鬼的長劍刺出時竟然發出哧哧的聲響,知道他這番已是加倍小心,盡了全力,于是也将内力運到枝條上面,使那柔軟的枝條變得剛挺之極,待那勾魂鬼的長劍刺到之時,在他的劍上面一擊,震偏了他的長劍,同時枝條的上内力一洩,順勢向他的手腕上抽了下去。

     勾魂鬼猛覺長劍一震,竟是險些脫手掉在地上,禁不住暗中奇怪何以這獨孤受傷中毒卻仍有如此深的内力。

     原來獨孤自得了那碧血珠之後,聽信那青袍老者的話,将它時刻放在丹田之下,不知不覺間竟是在幾天之内内力大增而不自覺。

     适才他用力震偏勾魂鬼長劍之時,竟是害怕自己内力不足而使上了全力,不料一擊奏效,那勾魂鬼長劍險些脫手,急忙躍了開去,獨孤的後招競變成了空招。

     勾魂鬼進攻兩次,敗退兩次,一時怔在那裡。

    獨孤卻不容他多想,枝條一擺,已是攻了上去。

     勾魂鬼急忙用長劍封住了胸前大穴。

     獨孤的枝條卻是猛然間彎了下去,點向他的伏兔穴,伏免穴位于大腿正前居中的地方,若是被點中,勾魂鬼定然非得摔倒不可。

    當下他不敢怠慢,将長劍順勢向下去揮,仍是向那枝條上攔腰斬了下去。

     獨孤見他極是謹慎,雖是将長劍揮了下來,卻是用劍尖斬向枝條,手腕上提,長劍的去勢仍是在身體胸前的各處大穴上,知道他是害怕自己乘他防守下盤之際攻擊他的上盤,當下靈機一動,那點向對方優兔穴的枝條沒有上彈,也沒有收回,而是猛地向下一沉,避開了削來的長劍,卻順勢向他的足三裡點去。

    足三裡位于膝下三寸,獨孤點他此穴,實是冒着極大的兇險的,因為他手中所持畢竟隻是一段枝條,對方若是不顧穴道被點,長劍上揮,他不是命喪當場就是身受重傷,面對方至多隻是一條腿跪在地下面已。

     但是他已然看出那勾魂鬼與他交換了兩招之後,心中已然生出懼意來,定然不會在瞬息之中想到要反擊,而是必會抽劍繼續防守不可。

    果然那勾魂鬼長劍非但沒有反擊,雙腿也是不由自主的向後躍了開去。

     獨孤一見,知道戰機稍縱即逝,就在那勾魂鬼向後躍起的同時猛然向上踏了一步,将枝條點了在他的腳跟之前的解溪穴上。

     遺憾的是獨孤在枝條将及他的解溪穴時,心中一喜。

    丹田一陣疼痛,手上一松,枝條上的内力也頓時洩了,雖是點在了勾魂鬼的穴位上,卻沒有将他的穴位封住。

     勾魂鬼覺得小腿一麻,頓時吓得臉色慘白,落到地上一個踉跄。

    但不知為甚麼卻沒有跌倒,雖是小腿一陣酸麻。

     卻站住了,接着那酸麻之感也漸漸地消失了。

     獨孤站住了,并沒有繼續攻擊,沉聲說道:“你輸了。

    ” 勾魂鬼确是輸了,他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輸得實在是冤枉之極。

    手中明明握着的是一柄利刃,卻讓對方的半段樹枝點到了自己的穴位上,這純是由于自己膽小心虛一昧防守造成的。

    想明了此節,他輕聲冷冷一笑,随即把長劍一揮,不聲不響地攻了上來。

     獨孤見他并不認輸,一時也拿他沒有辦法,隻好暗怪自己适才大意,沒能夠将他的解溪穴封住。

     若是封住了他的解溪穴,他想要不認輸時隻怕是也不能夠了。

    當下獨孤見那勾魂鬼的長劍又到了,隻好凝神接招,可是才接得兩招,卻禁不住地咦了一聲。

     但見那勾魂鬼的劍招甚是詭異,一柄劍不但刺出時發出癡癡聲響,更似乎挾着森森寒意,劍上的寒芒被白光一照,顯得刺眼耀目,那劍的運行也是不按常理。

     再鬥得幾招,獨孤的衣袖被刺了一洞,他心下一驚,那柄長劍又卷了回來,把他的枝條又削去了二寸錢的一截,同時把他的褲子又劃破了一道三寸長的口子。

     他本就穿得極為破爛,現下勾魂鬼将衣服褲子各刺了一劃,愈發地顯得象個花子一般。

     再鬥片刻,獨孤見那勾魂鬼的劍招愈來愈奇,知道若是如此下去必敗無疑?便一邊不住地後退才一邊想着對策。

     但他所見識過的功夫劍招實在是少之又少,經過的幾次戰鬥都是他使劍而别人躲避他的兵刃,象今天這般的他拿着一根樹枝而别人拿着利刃,他一味地躲藏對方的兵刃,實屬首次。

    他挖空心思地想那些拿着兵刃躲避他的軟劍的那些人防招式,但覺他們的招式沒有甚麼适合于他。

     正自愁眉不展,苦苦受窘之際,猛然間他的胸前又被勾魂鬼劃了一劍,衣衫頓時又被劃破了一道四寸多長的口子,胸口亦被劃破了二寸長的一道:“雖是劃的不深,但已然滲出血來,被身上的汗水一浸,極是疼痛。

     他的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種自憐自棄的情緒來,覺得自己确确實實地是一個乞丐,甚至比之乞丐也還不如,乞丐雖然身穿破衣;卻是不能如他這樣的沒有一刻安定日子,被迫着趕着的,因為丐幫是北方第一大幫,誰想惹丐幫的弟子,那可是自己找事,自讨苦吃。

     獨孤這樣想着,猛然間心中一動,将樹枝一伸,向那勾魂鬼的長劍上粘了上去。

    原來他适才想到丐幫,猛然也想起了病仙翁來。

    那晚在鳴風莊上,病仙翁用一根小小竹棒,居然與羊舌之的無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