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衆女拱郎飲血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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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沒有逃出公冶紅的眼睛。

     公冶紅亦是向香姑看了過去,兩個女人短暫地對視了片刻。

     雖隻是對視了片刻,适才聯手拒敵的友情傾刻之間就蕩然無存了。

     公冶紅頓時明白了獨孤為甚麼出手救她們卻又不與她們相認了。

    她掏出手帕低下頭,瞬即将淚已試幹了,冷冷地盯着獨孤道:“是因為她麼?她就是你那日到莊上要找的人麼?”‘獨孤看了香姑一眼,香姑亦是冷冷地看着他。

     獨孤終于開口了,隻說了兩個宇:“不是。

    ” 香姑一扭身,獨孤欲待叫她時,她已然從窗口躍了出去。

     獨孤欲去趕香姑,卻被疤面人叫住了。

     疤面人道:“獨孤少俠。

    你的事稍後再做處理,先談我們的事情,那麼你是答應比武了麼?” 獨孤一見香姑不告而辭。

    心中竟自生出許多的煩躁來,聽了那疤面人又再追問,便不假思索地道:“好,我答應你,你亮劍罷!” 疤面人聽了一怔,猛然仰天大笑起來,笑聲直震得衆人耳鼓嗡嗡直響,笑畢了言道: “你當我是甚麼人?我便是想要取勝也不會占你這種便宜。

    第一,你現在為情所牽,心神不甯,功夫定然大的折扣。

    第二,你适才剛剛已與兩名金國高于鬥過了,力量也耗去很多。

    所以呢、我們看來隻好另外擇定日子了。

    ” 獨孤道:“你說定在哪一天就哪一天好了,隻是越快越好。

    ” 疤面人道:“好,當真是痛快。

    三日後午時在西山腳下的躍馬台,如何?” 獨孤道:“能不能再提前一些。

    定在今天或者明天?” 疤面人略略—停頓,說道:“不瞞你說,我也要做些準備,三日尚可,再提前隻怕有些困難。

    ” 獨孤聽了頭一點道:“就依你,三日後午時我到西山躍馬台赴約。

    ”疤面人道: “那好,躍馬台見,不見不散。

    ” 獨孤道:“不見不散。

    ” 疤面人道:“告辭。

    ”說完一閃身亦是從窗口躍了出去。

     見那疤面人身影消失了,獨孤方才醒起。

    根本就沒有問人家的名字。

    但想到三日後定會再見,那時再問也還不遲。

    亦就安心。

     公冶紅又走到獨孤的面前。

     獨孤說道:“我本來不想讓人認出來的。

    ” 公冶紅奇怪之極,但她想到了香姑,臉上頓時變得黯然。

     幾個人從酒樓出來,外面己然有些黑了,獨孤走到馬車邊。

    見裡面空空的,沒了香姑的影子,心中不覺帳然。

     幾個人找到了一家客店,把馬車安頓好了,獨孤便回房休息。

     剛剛躺到床上,門上傳來剝啄之聲,他起身打開門。

    見竟是秋香走了進來。

     獨孤道:“找我有事情?” 秋香道:“幫主在哭。

    ” 獨孤默然。

    他亦在難過。

    不知香姑在在甚麼地方。

     秋香道:“幫主找了你兩個月,最近幾日才聽說你又在江湖上出現,便跟着尋了過來。

    ” 獨孤道:“江湖上不是傳聞我到處在做惡麼,怎麼你們幫主卻最近幾日才聽聞我在江湖上出現?” 秋香道:“那些情況别人信得,我們鳴風幫的人卻如何信得,若不是有人故意裁贓,定然也是捕風捉影。

    我們這些人跟你在一起出生入死闖過來,自然知道你絕不是那種人。

    ” 獨孤道:“多謝你們這麼信任我,你回去勸勸你們幫主。

     我這人第一沒什麼好,第二也沒幾天日子好活,别要因我—人誤了你們幫中和她自己的大事。

    ” 獨孤本想說:“不要因為我一人誤了她終生大事!”後來一想,她公冶紅号稱第一美女。

    江湖上無數英雄豪傑都趨之若鴦,定然不會因為自己而嫁不出去,便沒有這麼說。

     秋香聽了獨孤之言。

    眼中立時汪了淚水。

    難過地道:“公子即便不為自己着想,也該替幫主想想,怎麼能夠因為江湖上有幾個小人陷害自己就這麼糟踏自己,說自己沒幾日好活啦。

    幫主沒對任何别的男人動過心,卻為你這般的寝食不安,你這樣說,卻怎麼對得起她?” 獨孤道:“她号稱第一美女,自然有好多出色的男人追她,她怎麼可能沒動過心? 你們鳴風四香中隻你的嘴這般巧,這麼能說會退讓我覺得自己成了天下第一英雄,第一好漢,第一美男子一般。

    ” 秋香道:“我們幫主真是看錯了人,難怪别人會這麼欺辱你,陷害你。

    你自己先就這麼自輕自賤,定然會是這個結果!” 獨孤道:“你們幫主本來就看錯了人。

    ” 秋香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極身跑了出去。

     獨孤話雖如此說,心中卻忽然覺得有些對不住秋香。

     當初他在鳴風莊中養傷的時候,公冶紅對他百般溫情不說,現在強敵來攻時讓她最得力的鳴風四香來衛護自己出莊,她對自己的這份深情當可以想見了。

     但獨孤自從那日見了香姑在山溪之中洗澡,香姑的清影總是在腦中盤繞着。

    他總是盼望睜眼時她就在身邊,甚至更加盼望着她沒有片刻地離開自己,自己沉睡醒來,沒有铮眼的時候就能嗅到她身體散發出來的獨特香氣。

     他是一個極不喜歡流露情感的人,可是那日聽得自己隻有三月之命的時候。

    卻禁不住出言要求香姑不要離開自已。

     但現在香姑仍然還是離開了自己。

     這一夜,獨孤翻來覆去睡不着。

    一會兒想到了公冶紅,一會兒又想到了香姑,更奇怪的是,秋香的影子總在公冶紅和香姑之間穿梭來去。

    好容易快到天明睡着了,卻奇怪地做了一夢。

    夢中羊舌之挾持走的竟然是公冶紅,而不是他獨孤。

    他在後面追趕着,讓羊舌之将公冶紅放下來,但是羊舌之哈哈大笑,來到了一個湖邊。

    獨孤正欲上前解救公冶紅的時候,羊舌之猛然一揮手,立時他的面前布滿了毒蛇,全都向他昂頭吐着信子。

     他急得出了一身汗。

    卻又奈何不了那些毒蛇,猛然之間,那邊的羊舌之一聲清嘯,公羊兄弟跑了上來,頓時将公冶紅剝個精光,公冶紅回過頭來。

    叫了聲;“公子,我……” 說出了三個字,就一回身跳進了湖中。

     這時他的腦袋嗡的一聲脹得極是疼痛、卻聽得有人敲門,叫着:“公子,公子!” 他起身開了門,竟然是公冶紅站在外面。

     獨孤的臉騰地紅了。

    他想到了夢中的公冶紅。

    想到了公羊兄第。

    夢中的公冶紅跳進湖中之前竟然和香姑是一模一樣的。

     公冶紅道:“這麼晚了還在睡麼?該吃早飯了。

    ” 獨孤洗漱之後來到飯廳。

    隻見廳邊桌上公冶紅一人,靜靜地坐地那裡等着獨孤。

    桌上已然擺好了豆漿、點心和幾樣小菜。

     獨孤問道:“她們四人呢?” 公冶紅道:“出去了。

    ”獨孤正欲再問卻見公冶紅眼圈又紅了,便即住了口。

     公冶紅急忙低下頭去,拿手帕擦了眼睛,然後若無其事地拾起頭向獨孤道:“吃飯罷。

    ” 獨孤卸是無論如何也吃不下飯了。

     他勉強吃了幾口點心,卻見公冶紅一直那麼睜着兩服望着他。

    卻是甚麼也不吃。

     獨孤道:“若是你不愛吃這點心,我也正好不愛吃。

    我們就喝幾碗酒好了。

    ” 公冶紅先是奇怪地看了他半晌,好似明白了甚麼,道:“好,那我們就喝酒罷了。

    ” 店家一聽說兩人要喝酒,當真是樂不可支,他開店許多年。

    從未見過大清早便要酒要菜的人。

     片刻之間,桌上的點心和豆漿被撤了下去,放上了兩隻酒碗,和一壇陳年佳釀。

     獨孤将公冶紅讓到裡面,為公冶紅倒滿了酒,正欲給自己倒,卻見公治紅手指一彈,那已倒得滿滿的一碗酒瞬即劃了一個弧線。

    從桌上飛了過來。

    正好落在獨孤的面前、而獨孤的空碗卸被那隻酒碗—碰,亦是飛到了公冶紅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