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關燈
小
中
大
住在那裡。
&rdquo &ldquo有兄弟姐妹嗎？&rdquo &ldquo有一個妹妹，結婚了，住在馬賽。
&rdquo &ldquo你也結婚了？&rdquo &ldquo四年了。
&rdquo &ldquo你是在巴黎結的婚？&rdquo &ldquo是的。
父親去世之後不久，我就來了巴黎。
&rdquo &ldquo你在和塞爾熱·尼古拉一起工作之前，做什麼工作？&rdquo &ldquo我給一些報紙寫點東西。
就那麼湊合過。
&rdquo 電話鈴聲打斷了他們。
警官馬上撂下打字機，去接電話。
&ldquo喂！對&mdash&mdash我就是&mdash&mdash他就在這兒，對&mdash&mdash這個嘛，我不知道怎麼跟您說&mdash&mdash您交代我的我都問了。
嗯，還沒有&mdash&mdash我這兒差不多結束了&mdash&mdash我正在問個人信息&mdash&mdash最好還是，您如果現在方便的話，我給您讀一下訊問筆錄&mdash&mdash&rdquo 他把那些文件抓到跟前。
&ldquo您聽得見嗎？那麼是這樣的&mdash&mdash我是逐字逐句記錄下來的，等會兒還要整理一下&mdash&mdash &ldquo問：你是不是喝醉了？ &ldquo答：沒有。
&ldquo問：你能明白我對你說的話嗎？ &ldquo答：對。
我想是的。
&rdquo 警官似乎很滿意自己用&ldquo問&rdquo和&ldquo答&rdquo，代替了筆錄中的&ldquo問題&rdquo和&ldquo回答&rdquo。
他毫無抑揚頓挫地通篇讀着報告，好像永遠不會結束。
正如剛才在車子裡聽那兩個警察的對話，鮑什現在也聽得到每個音，可并不能完全明白他在說什麼。
他有了垂喪的感覺。
無論他們打算怎樣，好像都對他沒有影響了。
他現下的感覺就是，可以任由他們做他們想要做的事，他不再回答他們，也不再強求自己去聽他們說什麼。
&ldquo我目前就得到這些信息。
他很平靜。
他好像在他逗留的安格拉内的客棧喝了四杯酒，但是我看他沒醉。
還有就是，在樹林裡，我這兒的隊長在檢查他的車子時，他請求去方便一下。
剛才，他跟我說他餓了，然後吃了巧克力。
就這些。
您說什麼？哦，抱歉，我不知道她去過您那兒了。
我們還沒有說到這個。
如果您希望，我現在就問他。
您别挂，等一下。
&rdquo 他轉向鮑什： &ldquo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妻子成了塞爾熱·尼古拉的情人？&rdquo &ldquo我不清楚。
&rdquo &ldquo你不清楚你妻子是他的情人？&rdquo &ldquo我沒有這麼說。
我是說，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rdquo 對方又對着電話彙報： &ldquo是的，長官&mdash&mdash對，他知道&mdash&mdash您說什麼？等一下。
&rdquo 他轉向鮑什： &ldquo你從什麼時候知道的？&rdquo &ldquo很久以前就知道。
&rdquo &ldquo好幾個月前？&rdquo &ldquo是吧。
&rdquo &ldquo超過一年？&rdquo &ldquo我想，是的吧。
&rdquo &ldquo長官，他在一年多前就知道了。
他好像對這個問題不是很在意。
可能&mdash&mdash我想我有這個時間&mdash&mdash但我得先确保辦公室裡還有别人看守着他&mdash&mdash您認為這樣可以嗎，長官？&rdquo 他從這間屋子急速走了出去，鮑什聽到他跑步下樓梯時擔心他會摔倒。
對方把他一個人留在那兒，沒有人看着，電話還放在桌上，他們就這麼确信他不會想法子跑了。
他自己确實連離開座位站起來一會兒的念頭都沒有。
他看着橫放着的電話，能聽見從遠方傳來的呢喃。
警官回來了。
&ldquo喂！樓下隻有馬澤海勒還在。
我想可能還是讓他來陪同比較合适，畢竟他對業務還不熟悉，如果我把整個夜班都交給他&mdash&mdash明白了，長官&mdash&mdash我會跟他說明白的。
他會把我的報告的草稿轉交給您。
我準備了兩份，明天一早，我就把整理好的報告寄給您。
&rdquo 他又出去，在樓梯口大聲叫喊： &ldquo馬澤海勒！上來，你小子&mdash&mdash&rdquo 兩人在門口說了五分鐘左右的話。
那點巧克力根本沒用，鮑什總還是覺得餓。
&ldquo進來，我把報告先給你。
&rdquo 一個不到二十五歲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穿着一件雨衣。
鮑什最初到巴黎那會兒，也穿着這種雨衣。
那個時候，他買不起像樣的外套。
年輕警察瞧了被押嫌疑人一眼，驚訝地發現嫌疑人跟他年紀差不多大。
&ldquo他沒有大衣嗎？&rdquo &ldquo他就是這樣被帶來的。
好像是把外套忘在犯罪現場了。
我沒想到問一下警長是不是這樣。
&rdquo &ldquo的确是這樣。
&rdquo鮑什主動回答，好像想好心詳細解釋給年輕人聽。
他接着說道： &ldquo我的帽子在那把椅子上，靠近門。
&rdquo 不管怎麼樣，他想戴帽子。
&ldquo你都聽明白了嗎，小子？&rdquo &ldquo我都明白了。
您不用擔心。
&rdquo 警署沒有車。
也别想叫出租把他們送去火車站。
路上空無一人，雨仍舊淅淅瀝瀝，咖啡館都打烊了。
剛從辦公室出來，馬澤海勒做了一個電影裡的舉動，讓鮑什着實一樂。
年輕警察用鑰匙打開手铐一邊，心平氣和、順理成章地把它鎖在他自己的手腕上，把他們兩人連在一起。
可走在人行道上，他們不免步調不一緻，磕磕絆絆。
過一會兒，他們心照不宣地從眼角瞄好對方的腳步，慢慢互相協調了。
&ldquo來根煙嗎？&rdquo他們到了一個街口，年輕警察建議道。
鮑什必須先擡起自己的胳膊，讓馬澤海勒擡起他的胳膊，點燃兩根香煙。
在另一邊的人行道上，街道盡頭，也有兩個人往火車站走去。
&rdquo &ldquo有兄弟姐妹嗎？&rdquo &ldquo有一個妹妹，結婚了，住在馬賽。
&rdquo &ldquo你也結婚了？&rdquo &ldquo四年了。
&rdquo &ldquo你是在巴黎結的婚？&rdquo &ldquo是的。
父親去世之後不久，我就來了巴黎。
&rdquo &ldquo你在和塞爾熱·尼古拉一起工作之前，做什麼工作？&rdquo &ldquo我給一些報紙寫點東西。
就那麼湊合過。
&rdquo 電話鈴聲打斷了他們。
警官馬上撂下打字機，去接電話。
&ldquo喂！對&mdash&mdash我就是&mdash&mdash他就在這兒，對&mdash&mdash這個嘛，我不知道怎麼跟您說&mdash&mdash您交代我的我都問了。
嗯，還沒有&mdash&mdash我這兒差不多結束了&mdash&mdash我正在問個人信息&mdash&mdash最好還是，您如果現在方便的話，我給您讀一下訊問筆錄&mdash&mdash&rdquo 他把那些文件抓到跟前。
&ldquo您聽得見嗎？那麼是這樣的&mdash&mdash我是逐字逐句記錄下來的，等會兒還要整理一下&mdash&mdash &ldquo問：你是不是喝醉了？ &ldquo答：沒有。
&ldquo問：你能明白我對你說的話嗎？ &ldquo答：對。
我想是的。
&rdquo 警官似乎很滿意自己用&ldquo問&rdquo和&ldquo答&rdquo，代替了筆錄中的&ldquo問題&rdquo和&ldquo回答&rdquo。
他毫無抑揚頓挫地通篇讀着報告，好像永遠不會結束。
正如剛才在車子裡聽那兩個警察的對話，鮑什現在也聽得到每個音，可并不能完全明白他在說什麼。
他有了垂喪的感覺。
無論他們打算怎樣，好像都對他沒有影響了。
他現下的感覺就是，可以任由他們做他們想要做的事，他不再回答他們，也不再強求自己去聽他們說什麼。
&ldquo我目前就得到這些信息。
他很平靜。
他好像在他逗留的安格拉内的客棧喝了四杯酒，但是我看他沒醉。
還有就是，在樹林裡，我這兒的隊長在檢查他的車子時，他請求去方便一下。
剛才，他跟我說他餓了，然後吃了巧克力。
就這些。
您說什麼？哦，抱歉，我不知道她去過您那兒了。
我們還沒有說到這個。
如果您希望，我現在就問他。
您别挂，等一下。
&rdquo 他轉向鮑什： &ldquo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妻子成了塞爾熱·尼古拉的情人？&rdquo &ldquo我不清楚。
&rdquo &ldquo你不清楚你妻子是他的情人？&rdquo &ldquo我沒有這麼說。
我是說，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rdquo 對方又對着電話彙報： &ldquo是的，長官&mdash&mdash對，他知道&mdash&mdash您說什麼？等一下。
&rdquo 他轉向鮑什： &ldquo你從什麼時候知道的？&rdquo &ldquo很久以前就知道。
&rdquo &ldquo好幾個月前？&rdquo &ldquo是吧。
&rdquo &ldquo超過一年？&rdquo &ldquo我想，是的吧。
&rdquo &ldquo長官，他在一年多前就知道了。
他好像對這個問題不是很在意。
可能&mdash&mdash我想我有這個時間&mdash&mdash但我得先确保辦公室裡還有别人看守着他&mdash&mdash您認為這樣可以嗎，長官？&rdquo 他從這間屋子急速走了出去，鮑什聽到他跑步下樓梯時擔心他會摔倒。
對方把他一個人留在那兒，沒有人看着，電話還放在桌上，他們就這麼确信他不會想法子跑了。
他自己确實連離開座位站起來一會兒的念頭都沒有。
他看着橫放着的電話，能聽見從遠方傳來的呢喃。
警官回來了。
&ldquo喂！樓下隻有馬澤海勒還在。
我想可能還是讓他來陪同比較合适，畢竟他對業務還不熟悉，如果我把整個夜班都交給他&mdash&mdash明白了，長官&mdash&mdash我會跟他說明白的。
他會把我的報告的草稿轉交給您。
我準備了兩份，明天一早，我就把整理好的報告寄給您。
&rdquo 他又出去，在樓梯口大聲叫喊： &ldquo馬澤海勒！上來，你小子&mdash&mdash&rdquo 兩人在門口說了五分鐘左右的話。
那點巧克力根本沒用，鮑什總還是覺得餓。
&ldquo進來，我把報告先給你。
&rdquo 一個不到二十五歲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穿着一件雨衣。
鮑什最初到巴黎那會兒，也穿着這種雨衣。
那個時候，他買不起像樣的外套。
年輕警察瞧了被押嫌疑人一眼，驚訝地發現嫌疑人跟他年紀差不多大。
&ldquo他沒有大衣嗎？&rdquo &ldquo他就是這樣被帶來的。
好像是把外套忘在犯罪現場了。
我沒想到問一下警長是不是這樣。
&rdquo &ldquo的确是這樣。
&rdquo鮑什主動回答，好像想好心詳細解釋給年輕人聽。
他接着說道： &ldquo我的帽子在那把椅子上，靠近門。
&rdquo 不管怎麼樣，他想戴帽子。
&ldquo你都聽明白了嗎，小子？&rdquo &ldquo我都明白了。
您不用擔心。
&rdquo 警署沒有車。
也别想叫出租把他們送去火車站。
路上空無一人，雨仍舊淅淅瀝瀝，咖啡館都打烊了。
剛從辦公室出來，馬澤海勒做了一個電影裡的舉動，讓鮑什着實一樂。
年輕警察用鑰匙打開手铐一邊，心平氣和、順理成章地把它鎖在他自己的手腕上，把他們兩人連在一起。
可走在人行道上，他們不免步調不一緻，磕磕絆絆。
過一會兒，他們心照不宣地從眼角瞄好對方的腳步，慢慢互相協調了。
&ldquo來根煙嗎？&rdquo他們到了一個街口，年輕警察建議道。
鮑什必須先擡起自己的胳膊，讓馬澤海勒擡起他的胳膊，點燃兩根香煙。
在另一邊的人行道上，街道盡頭，也有兩個人往火車站走去。